“你們肯上進自然是好的,隻是姐姐還是那句話,注意這個度,若是因為讀書讀垮了身子,往後還如何報效國家了去?
”
沈香苗站了起來,伸手替鐵蛋略收拾了下床鋪:“晚上喊了弘钰到家裡頭來吃飯吧,給你們炖些豬心湯,再給你們做你們念念不忘的腐乳豬蹄,可好?
”
既是這般的勞累,這營養自然得跟上。
豬心有補心、安神、增強體質、保護骨骼的功效,而豬蹄的營養更是可以和熊掌媲美,富含豐富的蛋白質,但脂肪量卻是很低,補充營養之餘不會給身體造成過重的負擔,而豬蹄中更是富含豐富的甘氨酸,能夠調節中樞神經,治療失眠等。
因而豬心和豬蹄對于此時正長身體又辛苦讀書的鐵蛋與章弘钰是極好的。
尤其上次沈香苗做的腐乳豬蹄,吃着那叫一個噴香,鐵蛋和章弘钰一人啃了一整個的豬蹄猶自覺得不過瘾,到了現在依舊對那個滋味念念不忘。
現下鐵蛋一聽到沈香苗說要做腐乳豬蹄,自然是樂不可支,用力的點了頭:“我一定和弘钰哥說一說,他知道有腐乳豬蹄吃,定然十分開心呢。
”
沈香苗也是微微一笑,道:“你既是要晨讀,那便趕緊先去洗漱吧,待會兒早飯好了,我再叫你。
”沈香苗笑道。
鐵蛋應了一聲,但依舊是同沈香苗一起将那床鋪收拾好之後,這才端了自己的臉盆去外頭打水。
現在天氣漸冷,尤其是晨起,這水摸着竟是有了幾分刺骨的寒意,所以晨起大家夥洗漱時,都用了小火爐上頭溫着的熱水兌了涼水來洗漱,鐵蛋想着讓自己盡快從困意中清醒,覺得這溫水洗了也是無用,索性直接用了涼水。
這冰涼的水澆在臉上,倒是讓他清醒了許多,精神之餘,這洗漱的動作也加快了些許。
沈香苗從鐵蛋房間出來,便去瞧瞧竈上炖着的雪梨排骨,瞧着火候還差了一些,便讓那排骨在那炖着,便幫着夏冰一起做那沈記那邊需要的鹵味。
夏冰雖說是大大咧咧的,卻也是個聰慧的,尤其是這做菜上頭也有些天分,加上她一心仰慕沈香苗的廚藝,在這做菜上頭格外用心,所以這做鹵味的技術倒是大有爐火純青之感,做的和沈香苗的有了九分的相似。
而時常在沈記那邊買鹵味的,鹵湯不變,即便是手法和火候略有些變化,也是吃不出來,即便是偶爾有一兩個口味刁鑽能嘗的出來的,倒是也隻以為是天氣或者每日手藝不同的緣故。
畢竟每一鍋鹵制出來的東西都會有些細微的差異,大家也都是習以為常,并不在意。
更何況,别說縱觀清水鎮了,哪怕跑到風清縣裡頭去,也買不到像沈記這樣好吃的鹵味了呢。
小半個時辰之後,這雪梨排骨湯炖好,夏冰那邊擀的面條也下了鍋,加了雞蛋、鹽水的面條筋道爽彈,撈出了以後舀上一勺這雪梨排骨湯。
雪梨排骨湯清淡可口,尤其是因為加了雪梨、蘋果、無花果的緣故,甘甜無比,帶了微微的水果酸,越發刺激味蕾,覺得這雪梨排骨好吃無比。
雖說是湯炖好之後出鍋才加了鹽,卻并不影響這排骨的美味,這清淡可口的雪梨排骨湯,加上這清香十足剛出鍋的面條,整體清香滋味十足,上頭再加上一些碧綠的蔥花,越發讓人食指大動。
這樣清香十足的雪梨排骨湯面,配上那酸甜可口的蘿蔔泡菜,豆腐幹絲涼拌白菜絲的涼拌菜,多放些醋,爽口無比,三者搭配起來入口順滑,吃起來十分美味可口。
以至于這鐵蛋,晨起便吃了一大碗的面條,最後尤嫌不足,還想讓夏冰給添上半碗。
最後還是呂氏勸說了一番,隻說這一大碗的面條已是超過了平日裡的飯量,再加上半碗怕是要撐壞了肚子,鐵蛋想想覺得也是有理,也怕吃的太飽太撐了待會兒上課的時候犯困,最後隻得将飯碗放了下來,将那碗中剩下的排骨湯喝了個幹淨,才覺得解饞。
甚至臨走的時候,鐵蛋還是舔着嘴唇往竈房裡頭瞧。
“可是要看那排骨湯還有沒有剩下的?
”夏冰瞧着鐵蛋那眼巴巴的模樣,笑着問道。
“晨起面條沒吃夠,湯,也沒喝夠。
”鐵蛋摸着後腦勺,呵呵笑道。
“少爺若是喜歡吃,我明日再給你做。
”夏冰今日看沈香苗做那雪梨排骨湯,步驟記了個差不多,隻想着趕緊練練手,看能不能做出這樣的滋味來,現下看鐵蛋似乎十分喜歡這湯的模樣,便趕緊提了建議。
“多謝夏冰姐姐。
”鐵蛋甜甜一笑,便招呼了天狼,背着書包準備去上學堂。
天狼正在那嚼剩下的排骨骨頭,吃面條呢,聽到鐵蛋的聲音,索性也不吃了,吃哈吃哈的吐着舌頭便跟着鐵蛋往外頭跑去了。
遠遠的,便傳來了那鐵蛋的笑聲,還有天狼“汪汪”的叫聲。
在那收拾東西,準備着往鎮上走,繼而再往縣城裡頭去的沈香苗,聽到這樣的動靜也是頗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隻是這臉上,寵溺之感,溢于言表。
蜀香閣一如往常,闫世先似乎并未因為上次闫明寬的事情一蹶不振,反而是越發的盡心盡力,沈香苗看在眼中,心中頗為欣慰,對闫世先也是感慨之餘,又多了幾分的敬佩。
“闫掌櫃這些時日辛苦,雖說蜀香閣生意要緊,卻也要多多休息才是。
”
雖說闫世先每日裡照常管理這蜀香閣,盡心盡力不曾出一絲的纰漏,但沈香苗卻也是明顯看的出來他滿臉的疲憊,眼皮下的黑青,還有那強打起精神的模樣,也是有些心疼。
闫世先是她的長輩,論起來年歲已是到了中年,是該享受兒女有所成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遇到的全都是讓他憂慮、心痛之事,心中必定是惱怒、煩悶不已的。
可對于闫世先來說,早年喪妻,如今隻有身子不适的老母卧病在床,在蜀香閣裡頭面對的便是這些夥計們,雖說一直有宋和貴在身邊,可這樣的家醜,怕是闫世先也不願意過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