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就得麻煩香苗和弟妹你們了。
”崔氏十分感激的謝道。
“嫂子别說客氣話,這紅玉和黃越大婚,我們也高興的很,在我們這上轎這是給我們添喜氣呢,這可是求也求不來的呢。
”呂氏笑道,對于紅玉在這上轎之事,完全贊同,更是十分高興。
看沈香苗和崔氏都十分樂意,崔氏倒也放下心來,又細說了一些到時候需得準備的東西,和到時候這成婚時候需要注意的地方,等着傍晚的時候才走。
走的時候沈香苗不放心,喊了沈福海一起去送了崔氏,一直到鎮上時,才往回走,到家的時候,天都擦了黑。
家裡飯也都擺好了,隻等着沈香苗上桌來吃。
蒜蓉小油菜,小白菜和切成細絲的豆腐幹涼拌,燒腐竹,外加青椒肉絲,四樣菜,葷素适宜,清淡居多,最是适合這樣的秋季吃了。
沈香苗洗了手坐下拿了筷子吃飯,卻發覺桌上隻有呂氏、鐵蛋、水蘇和她四個人,便問道:“夏冰和冬青呢?
”
“她們兩個呀。
”提及這兩個人,呂氏便咯咯直笑:“她們兩個人一聽說這個月十六家裡頭要辦喜事,都高興的不得了,這會子非得說去瞧瞧到時候怎麼布置,這不兩個人飯也顧不上吃,去看屋子怎麼弄了。
”
沈香苗聽了這話,頓時啞然失笑:“這還有十來天呢,至于這麼着急麼,竟是連飯都顧不得吃了?
”
“我也這麼說,可她們兩個卻是不聽,還說什麼就是得早早的準備了,才不至于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更是說,這次剛好借着紅玉出嫁的事,也好好熟悉一下這出嫁當日的規矩,往後你出嫁了也不至于慌手慌腳的……”
即便沈香苗骨子裡頭擁有的是現代人的靈魂,對婚嫁一事并不像現在的姑娘一般的害羞,但呂氏一提到出嫁,沈香苗便不由得想起來了盧少業,一想起盧少業那溫柔中帶了幾分壞意的笑臉,沈香苗便仍舊是覺得有些害羞,這臉便微微紅了一紅。
“這兩個丫頭這般的說嘴,娘竟是也縱着她們兩個在這裡胡說。
”沈香苗嬌嗔道。
呂氏卻是笑的越發狠了。
平日裡的沈香苗,雖說是溫柔的很,臉上也時常帶了笑,卻有着和她年齡不匹配的成熟,若是忙起來,更是嚴肅的跟那老太爺一般的,偶爾就算玩鬧起來,也大多是十分的端莊。
到是一提及這出嫁之事,沈香苗便嬌羞成了小女兒本該有的模樣,到是讓人看着越發的心生憐愛,覺得十分可愛。
“我到是覺得,她們兩個說的在理,便由着她們兩個去了。
”呂氏笑道。
“娘……”看呂氏明顯是在打趣了她的,沈香苗便跺了跺腳,索性扭過頭去了。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不說這個。
”呂氏看沈香苗羞的都不想吃飯了,便趕緊改了口,勸她趕緊吃飯,可這心裡頭,卻是笑開了花的。
夏冰和冬青說的可是沒有錯,沈香苗和盧少業兩個人,是兩情相悅,這往後自然是要成親的。
剛開始的時候,呂氏隻要一瞧見盧少業便想起往後沈香苗要跟着他生活後半輩子,要離開自己,心裡頭有些泛酸,更是十分的失落。
但是仔細想想這個事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這是早晚的事情,更何況這盧少業待沈香苗當真是十分的好,而沈香苗的模樣,看樣子也是十分歡喜的。
身為人母,自是希望兒女能夠開心愉悅,往後生活安康,既是這兩樣都能滿足,那她還在失落什麼呢?
呂氏想通了這一層的,便也就不再苦惱這個事情,反而是想着往後盧少業能夠早早的料理完京都的事情,能早些來和沈香苗定下婚事。
呂氏這般想着,臉上笑意不減,分别給沈香苗與鐵蛋各自夾了菜。
沈家喜氣洋洋的,蘇家也不例外。
蘇修遠鄉試中舉,喜訊于三日前送回到了家中,而今日更是蘇修遠歸家的日子。
中舉乃是大事,尤其是每年的鄉試錄取名額并不确定,自多年前舉國上下錄取四百名為最多,每隔三年便數量降低,到了今年,據說隻有兩百多人了。
舉國上下,能在兩百多人中脫穎而出,中了舉,又是蘇修遠這般年輕的,當真是不算多,明年參加春闱,若是再能高中,那便是前程當真不可估量了。
因此,在蘇修遠中舉的消息傳了回來之後,附近的鄉紳幾乎要踏破了門檻,就連縣太爺那邊,也派人來送了些筆墨紙硯的一些東西,問候一番。
這兩日迎來送往的,笑的蘇文清和姚氏腮幫子都有些疼,加上蘇修遠回來的這一日,又是許多人來登門道和,幾乎又足足應付了一天,一直到天黑了,才将最後一波人送了出去,關上了門。
姚氏總算是松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一邊幫着家裡的老仆去收拾着屋子裡頭的茶杯瓜子皮一類的東西,一邊笑道:“總算是能情景一會兒了,這一整天下來,臉都笑的酸了呢。
”
“這是喜事,就算忙點累點,也是值得的。
”蘇文清看姚氏勞累,也伸手幫忙拿茶杯,一邊交代道:“這些天來往的人多,你記得将都是什麼人,都送了些什麼東西的仔細記下來,往後誰家有個紅白事兒的,咱們也都安按着這個标準的還了回去。
”
“放心便是。
”姚氏點頭。
她跟着蘇文清多年,也是能認字寫字的,這些事情,不用蘇文清交代早已做的妥妥當當的了。
“不過說起來,從前一直來往的也就罷了,到是這從未來往過得,這些時日也都來了不少,往後若是想還的,怕是還得廢上一番功夫了的。
”姚氏笑道。
不來往的,平日裡自然是那些見面少的,不常見面的話,家裡頭有什麼事自然也不好傳過來,許多事可能便會遺漏了。
“盡力而為吧,若實在有疏漏的,也是難免的,你也不必太過于記挂便是。
”蘇文清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