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呂氏,現如今必定也是被秦銘珗給接走了。
若是秦銘珗并不曾發覺呂氏不是瑤郡主,後果不堪設想,但若是發覺呂氏并非瑤郡主,後果依舊不堪設想。
眼下,需得盡快将呂氏救了出來為好!
盧少業沉着臉,騰的站了起來,擡腳就往外走。
而杜仲大夫也是急忙站起身來:“盧侍郎哪裡去?
若是去救沈夫人,我随你一同去。
”
“你且在此候命。
”盧少業丢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是急匆匆,往福王府而去。
而此時此刻的福王府,早已是與從前有所不同。
自秦銘珗歸來之後,從前被圈禁在此的太後和福王妃早已不在,太後重歸後宮,而福王妃重新恢複了從前的身份。
隻可惜,雖然有了面上的光鮮,實際上卻依舊在秦銘珗的掌控之中,隻能在自己的院子裡頭活動,其餘地方不允許她踏入半步。
而就在其中一處福王妃所不能踏入的院子之中,呂氏就在其中。
不安的蜷縮在軟塌的一角,呂氏整個人有些微微發抖。
盡管已經在這裡呆了兩三天的時間,而且在這個期間,那些下人們可謂是對她尊敬有加,伺候的周到,每天錦衣玉食的待着,但因為有那個奇怪男人的存在,以及始終都被關在這裡,呂氏總是驚恐不已,心生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哪裡,不知道自己周圍的究竟都是什麼人,甚至不知道哪個奇怪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但有一點呂氏到是可以肯定,就是對方顯然是認錯了什麼人,将她當做了旁人。
呂氏發覺這一點,幾乎是拼命的解釋自己并非是旁人,可無論她如何解釋,對方顯然并不相信。
這麼下去的話,該如何是好?
香苗和少業會知道她被人劫持了嗎?
若是少業知道的話,估摸着到是無妨,着急擔憂到是影響也不大,但若是沈香苗知曉的話,她現如今懷有身孕,若是擔憂過度的話……
一想到這裡,呂氏是既着急又愧疚。
外頭,突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還有門口侍女的低聲問候,接下來便是門口輕輕的開門聲。
那個人,又來了。
呂氏回過神來,緊緊的攥住了原本就握在手中的衣袖,越發的蜷縮到了角落中。
腳步由遠及近,秦銘珗快步走到了呂氏的面前,臉上滿滿都是難掩的喜悅,低聲道:“瑤兒。
”
“你,你認錯人了。
”呂氏快速的瞥了秦銘珗一眼,接着又是将頭埋起來:“我不是什麼瑤兒。
”
“瑤兒。
”秦銘珗又是低低的一聲,接着是面帶微笑的往呂氏那邊挪了些許,想去抓呂氏的手。
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相思,期盼,等候,終于再次見到了他的瑤兒。
十幾年了,瑤兒還是那樣的美貌,亦如多年以前看到她的那般,美豔動人,更是因為年歲漸長,多了幾分韻味。
這讓秦銘珗是激動不已,現在隻想将他的瑤兒攬在懷中,告訴她這麼多年他是如何的想她,念她,心中有着她。
秦銘珗是帶着這樣的期盼,想着和他的瑤兒好好說說話,往後能夠重歸舊好,一起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可不等他伸出的手觸碰到呂氏時,呂氏便是尖叫一聲,整個人越發的往後縮,直到縮到角落裡頭再也無法後退時,才停了下來,整個人瑟瑟發抖,更是尖叫道:“你别過來,别過來……”
秦銘珗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心中更是複雜不已。
這個尖叫聲,這副驚恐畏懼的模樣,顯然像極了那晚中秋夜宴之時所看到的那副模樣,這讓秦銘珗有些懊悔。
當初飲了酒,有些不能自已,事後也是頗為懊惱,懊惱自己怎會用如此粗魯的方式對待了他的瑤兒,而現如今再看到眼前的人這副模樣時,讓秦銘珗那原本藏在心底的懊悔,一時間再次騰了起來。
“你别怕,你别怕,我不會傷害你,絕對不會,我保證。
”秦銘珗有些驚慌失措的安慰,可他越是靠近,呂氏的叫喊聲卻越是大聲。
這讓秦銘珗無奈之餘,往後退了好幾步,離得呂氏遠遠的,才又低聲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勉強你,我這次來,也是聽聞你晌午飯用的并不多,所以特地帶了些點心給你送來。
”
呂氏害怕的瑟瑟發抖,但見秦銘珗退後了許多,說話也是和聲和氣的,便也就鼓起勇氣道:“你,你且放在那裡罷,旁的沒事,請你出去吧。
”
隻要這個人不在身邊的話,呂氏至少會覺得自己安全很多。
“好,我待會兒就走。
”秦銘珗點頭,隻是目光卻是始終不曾從呂氏身上移開,隻溫柔且帶了些許貪婪的盯着呂氏。
半晌後,低聲細語:“我知道,你還在因為從前的事情恨我,怨我,惱我,說起來從前我也是有些年輕氣盛,一些事做的不夠妥當,往後你且放心,我往後必定不會如此了。
”
“從前我對你的承諾種種,必定都會一一實現,我會娶你為正妻,讓你做這世上最尊貴無比的女人,也不會再做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情,可好?
”
聽起來,是深情無比的情話,且平日裡對所有女人都淡淡的秦銘珗,能夠對一個女人這樣軟言細語,百般讨好的模樣,隻怕是要人感動不已。
隻是驚恐無比的呂氏,根本顧不得聽這些,隻想盡快讓他離開,隻顫抖着聲音道:“你先出去吧……”
“瑤兒……”秦銘珗顯然并不想離開。
安和快步跑了過來,先是給秦銘珗行了禮後,随後道:“王爺,盧侍郎來了。
”
“他來做什麼?
”秦銘珗有些不耐。
他好不容易盡快忙完了宮中的所有事情,為的就是早早的回來陪一陪他的瑤兒,彌補一下這麼多年對她的虧欠,自然不想任何人打擾,哪怕來的人是盧少業。
安和便在秦銘珗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秦銘珗擰着眉頭聽完,随後則是舒了口氣:“我知道了,你且先讓他在正堂等候,我稍後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