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77章 非同尋常的豆秧和勇敢的幼崽
再往前,夏青準确捕捉到了磁覺異常的植株——一株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的綠燈黃豆秧。
但眉心感受到十幾根針般的暴虐磁覺告訴夏青,這株黃豆秧不是處于攻擊性戕進化的醞釀階段,而是已經處于攻擊性戕進化階段。
它的攻擊手段是什麼?
夏青先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空氣毒素檢測儀,顯示綠燈,空氣中不含毒素,排除毒氣攻擊。
她又拿了根長木棍撥動了一下豆秧:正常抖動,不跳舞也不抽人,更沒有發射毒針或長出毒刺,黃豆的根系也沒從土裡蹦出來鬧騰,排除物理攻擊手段。
夏青戴上防菌手套摘下一片葉子擠出汁液,檢測确認豆秧的戕元素含量為8.5‰,由品質由綠燈降為了黃燈。
“青姐,怎麼了?
”正在拔除戕進化小麥的彭健巡視到這邊,見夏青站着不動,出聲詢問。
夏青指着眼前的幾株黃豆,“你看它們的葉片顔色是不是發生了變化?
”
視覺進化者彭健盯着看了幾秒,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忘了這幾棵豆秧原先什麼色兒了……青姐覺得顔色變了?
變了也正常,應該是吸入過多戕元素品下降了。
”
現在進入戕雨期已經8個多小時了,大氣中戕元素含量超标,植物葉片吸入超量戕元素,打破了體内戕頤二元素的平衡,導緻植物品質下降。
這時,葉片中含有的各種色素含量和比例也會發生變化,導緻葉片變色。
這是進化林不同于天災之前的綠色森林,變得色彩斑斓的主要原因。
“品質是下降了,我剛才檢測發現已經降為了黃燈,你注意這些豆秧,發現戕進化症狀就立刻拔除。
”夏青叮囑彭健後,掐了幾片豆葉帶回家,用頤元素檢測器進行檢測。
頤元素檢測器更為精密,需要至少二十分鐘才能出檢測結果。
趁着這會兒功夫,夏青給羊老大和雞群準備了精料,然後四處巡視了一遍,确認家裡沒有異常後,把剩下的十幾條面包蟲、小半截綠燈黃瓜和一瓶無污染泉水,去喂吃白食的紅松鼠一家子。
雖然她嘴上總叫自己的紅松鼠鄰居“吃白食的”,但實際上,夏青對它很是寬容。
因為紅松鼠帶她找到了綠燈花生和綠燈栗子樹,充盈了她的儲藏室。
所以,紅松鼠去年冬天的過冬食物和今年春天坐月子的套餐,都是夏青免費提供的。
現在紅松鼠帶着它的幼崽返回羊棚躲避戕雨,夏青念在它需要給幼崽喂奶的份上,順帶給它準備了營養豐富的綠燈食物和泉水。
她走到羊棚門前時,聽到裡邊有淅淅索索的奔跑和小動物鑽草垛的聲音。
等她打開房門走進去,羊棚裡沒有一隻鼠,隻是水盆裡的泉水少了一些。
夏青把水添滿,又把面包蟲和黃瓜放在水盆旁邊。
蹲下來後,夏青感覺自己的腿又酸又脹,幹脆向後靠坐在幹草上,平伸雙腿閉上眼睛休息。
這才是第二場戕雨的第一天,她還要奮戰兩個日夜,要抓緊一切機會恢複體力和精力。
幹完飯的羊老大發現夏青進了羊棚不出來,就找了進來。
看到夏青閉着眼躺靠在草垛上一動不動,羊老大立刻走過來,用長着螺旋角的大腦袋頂了頂她。
夏青眼睛也沒睜,擡手熟練地摸了摸同伴腦袋頂上的卷毛,聲音都帶着疲憊,“老大别怕,我沒事,就是累了想歇會兒。
”
羊老大确認夏青沒事後,卧在她身邊開始倒嚼。
這有節奏的、熟悉的聲音非常催眠,夏青身體放松,放心睡覺。
幾分鐘後,她用聽覺捕捉到草垛裡聲音,判斷出是紅松鼠一家子後,夏青眼睛都沒睜,繼續睡。
靠牆一米多高的草垛上,先是鑽出了紅松鼠長着兩隻小耳朵的小腦袋,然後是三個更小的腦袋,一家四口齊刷刷地往下看。
紅松鼠判斷距離後,跳到地上叼起黃瓜,飛速蹿回草垛。
羊老大長方形的瞳孔往上擡了擡又回歸原位,繼續倒嚼。
兩個月大的紅松鼠幼崽雖然沒斷奶,但已經能吃些固體食物了。
看到媽媽啃黃瓜,幼崽們也圍上來啃。
不同于吃過很多次黃瓜的紅松鼠媽媽,幼崽們啃下一點黃瓜後,眼睛瞬間瞪圓,毛都炸了起來,停頓0.1秒後,三隻幼崽開啟了搶食模式。
咔咔咔的啃咬咀嚼聲傳入夏青的耳朵,她嘴角微微翹起,接着睡。
半截黃瓜被啃的渣都不剩後,紅松鼠媽媽開始往上叼上綠燈面包蟲,喂給孩子們吃。
喂完食物後,紅松鼠媽媽蹲在草垛上開始梳理它那條蓬松的大尾巴。
兩隻幼崽在媽媽身上爬上爬下打鬧,一隻幼崽扒着草垛,用一雙小小的黑溜溜的眼睛往下望。
望了一會兒後,這隻幼崽終于鼓起勇氣往下爬。
紅松鼠媽媽看了它一眼,就繼續梳理大尾巴。
紅松鼠幼崽小心翼翼爬到食盤邊,快速吃幹淨裡邊的食物殘渣後,逃到另外一側盯着面前的兩隻巨大的動物看了幾秒,又鼓起勇氣向前爬了幾步,扒着水盆邊緣探小腦袋喝了幾口水。
然後,它躲在水盆後豎着兩個小耳朵,用黑溜溜的小眼睛望着那兩隻巨大的動物。
羊老大對弱小的紅松鼠幼崽不感興趣,繼續倒嚼。
夏青更是眼睛都不睜,放松休息。
經過漫長的觀察後,這隻紅松鼠幼崽終于邁出了勇敢的一步。
它炸着渾身的毛,讓自己看起來個子很大很厲害,然後試探了幾次,才小心翼翼來到夏青身邊,吃掉了她手套上黏着的,一粒嫩小的黃瓜籽。
吃完後打算逃走的幼崽提鼻子嗅了嗅,改變了主意,又經過幾次試探,開始小心翼翼地沿着夏青的胳膊往上爬。
在這小家夥碰觸她的那一刻,夏青就徹底清醒了。
如果她沒戴防護面具,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這隻速度進化幼崽趕走,不讓它有機會抓傷她的面部皮膚。
但戴着防護面具的夏青,想看看小家夥要做什麼,依舊放松地靠躺着。
膽大的幼崽爬到夏青的肩膀上後,蹲了下來。
夏青睜開眼睛,緩緩轉動眼球望向蹲在自己右肩上的小家夥。
如果不是長着一條長長的蓬松的大尾巴,種田人看到的它時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拍死。
但是有了這條大尾巴,感覺就不同了。
這隻幼崽渾身的皮毛都是紅棕色的,藏着的腹部應該皮毛是白色的。
不同于它媽媽的一點,就這小家夥的兩個小耳朵尖上,都夙着一小撮比耳朵還長的毛。
這幾根毛離遠了看不出來,離近了卻覺得這兩小撮茸毛與它的大尾巴交相呼應,還挺好看的。
這是每隻紅松鼠小時候都有的嗎,這種長長的毛有什麼用處?
還沒等夏青想明白,就聽到二樓客廳裡的頤元素檢測儀發出“叮”的一聲,黃豆葉片的檢測結果出來了。
她緩緩動了一下肩膀,肩上機警的小家夥立刻四腳并用,炸着大尾巴爬回了草垛。
夏青這才舒展四肢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羊老大也跟着站了起來,晃了晃大腦袋。
夏青掏出兜裡的頤石保護殼,取出一粒用結實繩子穿着的,黃豆大小的頤石鍊子,挂在了草垛上。
這條鍊子是給黑羽公雞和白羽母雞的後代準備的,現在雞都在籠子裡,可以暫時給紅松鼠用。
草垛裡那隻耳朵上豎着兩撮茸毛的小家夥,是領地内除了小雞崽外,第一隻主動靠近她的幼崽。
它停留在夏青肩膀上靠近頤石的位置,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夏青都願意拿出一小粒頤石,助它平安度過戕雨期。
夏青帶着羊老大離開羊棚後不久,那隻勇敢的紅松鼠幼崽第一個鑽出草垛嗅了嗅,爬到頤石鍊子旁邊,開始梳理它身上還不夠濃密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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