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一進來,屋裡的男眷就全退了出去,如今屋子就隻剩下齊王妃,孟氏,孫茜,和王嫣。
孫良才的媳婦和朱岚的媳婦以及文泗的媳婦都抱着孩子,怕他們吵鬧影響了孟倩幽休息,也跟着出去了。
齊王妃對這皇甫逸軒招手,“軒兒,過來,母妃有話對你說。
”
皇甫逸軒沒動:“母妃,您說,我聽着呢。
”
齊王妃起身,走到孟倩幽和皇甫逸軒中間,指着皇甫逸軒道:“後退,”
皇甫逸軒退了一步。
齊王妃上前了一步,還是說:“後退!
”
皇甫逸軒又後退了一步。
齊王妃又跟了上來,照例讓他後退。
一直退到比剛才離孟倩幽還遠的位置,齊王妃才滿意的開口:“這就是你離幽兒的安全位置,在她生完孩子之前,你不準再靠近她一步。
”
皇甫逸軒真想給齊王妃跪了,天下有這樣做人母妃的嗎?
自己平日裡号稱疼在心坎裡的兒子,成親的第一天就被命令離自己的媳婦兩丈遠的地方,還被命令十個月内不準靠近。
皇甫逸軒不滿的開口:“母妃,我是你親兒子。
”
意思是有你這樣對待兒子的嗎?
偏偏齊王妃還裝傻,不耐煩的擺手:“這個不用你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
孟倩幽憋的肚子都要疼了,實在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卻不小心口水嗆到了自己,惹起了一陣咳嗽。
齊王妃和孟氏幾乎是“飛”到她面前,同時拍着她的背,齊聲問:“幽兒,你怎麼樣?
”
孟倩幽咳嗽着擺手:“娘,王妃,我沒事。
”
兩人這才放下心來,齊王妃瞪了皇甫逸軒,語氣裡有些生氣:“都怪你,要不是你幽兒能嗆到嗎?
”
可憐皇甫逸軒,隻能睜着一雙委屈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母妃。
齊王妃卻不買他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今日是你成親的好日子,外面有好多賓客等着你去敬酒呢,你快去,喝不醉别回來。
”
皇甫逸軒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深切的希望自己不是齊王妃親生的。
既是自己的兒子,又是自己的女婿,孟氏倒是心疼他一些,笑着給他求情:“軒兒從小就不善飲酒,還是别出去了。
”
皇甫逸軒立刻高興起來:“謝謝娘。
”
“不過,你确實還是别在屋子裡呆着了,免得影響了幽兒的心情。
”孟氏又道。
皇甫逸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孟倩幽忍不住又想笑起來,一陣惡心的感覺卻湧了上來,連忙趴在床沿上,張嘴,剛才吃下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衆人又是一陣忙活,拍背的拍背,倒水的倒水。
皇甫逸軒也湊上前來,緊張的看着孟倩幽。
這次連苦膽都要吐出來了,孟倩幽才感覺好受了一些,擡起頭,漱完嘴。
孟氏心疼的幫她擦幹了嘴角,孟倩幽臉色蒼白的躺回了床上,幾乎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齊王妃,孟氏,孫茜,王嫣都生過孩子,可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一會兒嘔吐好幾次的,幾人心裡也是有擔心和着急,孟氏道:“幽兒這樣下去可不行,大人和孩子都會受不住的,還是請大夫過來看看吧。
”
于是乎,悲催的姜太醫再一次被神情焦急的皇甫逸軒“提”了過來,說是“提”那是因為自從皇甫逸軒的手抓到姜太醫衣領的那一刻起,他的腳後跟就沒有碰觸過地面。
等暈暈乎乎的姜太醫終于感覺自己的腳是在地面上了,才穩住身形,戰戰兢兢的給皇甫逸軒行了一個禮,顫顫巍巍的說道:“世子,下次能不能讓老夫自己走過來,你這方式老夫實在是享受不起。
”
“幽兒吐的厲害,你給她好好看看,再敢啰嗦,我命精衛提着你圍着京城轉三圈。
”皇甫逸軒惡狠狠的威脅他。
姜太醫縮了一下脖子,晃了晃腦袋,分清東西南北後,才邁着步子走到孟倩幽的床前。
齊王妃早就把絲帕搭在了孟倩幽的手腕上,和孟氏同時讓開了地方。
姜太醫在凳子上做好,伸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一會兒竟然皺起了眉頭。
衆人的心提了起來。
好一會兒,姜太醫才示意孟倩幽把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良久,久到皇甫逸軒快要忍耐不住又要去提他的領子裡,姜太醫才放開孟倩幽的手,開口道:“清河縣主的傷勢有些影響了肚子的孩子,不過不要緊,我先開副安胎的方子,讓她服下,害喜的症狀可能會減少一些。
”
“什麼可能,要必須!
必須!
知道嗎?
要是幽兒吃下後,還害喜的這樣厲害,信不信我砸了你們太醫院。
”皇甫逸軒有些近乎咆哮的吼道。
姜太醫的身軀震了一下,但還是秉着醫者的本分:“世子,這我實在是不能保證呀,清河縣主的情況太特殊了,她先前……”
“别廢話了,快開方子。
”皇甫逸軒不耐煩的打斷他。
姜太醫的嘴巴還在張着,半晌也沒有閉上。
孟倩幽再次笑出聲來,“逸軒,别難為姜太醫了,我自己開一副吧。
”
皇甫逸軒冷冷的瞥了姜太醫一眼。
姜太醫的身子顫了一下。
孟倩幽道:“姜太醫,我說,您寫,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提醒我。
”
姜太醫連忙點頭,起身走到桌子旁。
皇甫逸軒命人備好了紙筆。
姜太醫提起筆,孟倩幽把藥名一一念了出來,
姜太醫先是寫着藥方,越寫眼睛睜得越大,等孟倩幽說完了,他霍然站了起來:“孟姑娘,這……”
“你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呆的時間太長了嗎?
”皇甫逸軒冷聲問。
姜太醫猛然驚醒,快速的坐了回去,臉上的激動之色卻沒有消退下去。
接着又道:“孟姑娘,這……”
“寫完了嗎?
”皇甫逸軒的冷聲又起。
“哦,沒有。
”姜太醫反射性的回答。
皇甫逸軒哼了一聲,“果然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呆的時間太長了。
”
姜太醫縮了縮脖子,急忙把剩下的一個藥名寫好,恭敬地遞到皇甫逸軒面前:“世子,寫好了。
”
皇甫逸軒接過。
姜太醫剛要在開口。
皇甫逸軒的話聲卻在他耳邊響起:“來人呀,扔出去!
”
可憐的姜太醫怕要說的話都吓得咽了回去,驚吓的看着皇甫逸軒,不明白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他了。
皇甫逸軒心裡卻哼了一聲,幽兒的手,本世子這麼半天了都沒有摸到,卻先被你摸到了,不拿你出出氣,我這心裡不舒服。
姜太醫要是知道他心裡所想,一定會大呼冤枉,孟倩幽的手腕上是搭着絲帕的,他也沒又碰觸到好不好。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要是不接觸到孟倩幽的手腕,他怎麼給他号脈。
不管姜太醫是怎樣的不明白,聽到命令的周安走了進來,于是,太醫院院首,後宮裡的娘娘、貴人們争搶巴結的對象,以醫術聞名的姜太醫再一次,被“提”了出去,而且還是真的被“扔”了出去。
看到姜太醫的狼狽樣,皇甫逸軒心裡舒服了,正要派人去抓藥,齊王妃的聲音響起:“軒兒,你親自去吧。
”
而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衆人就看到了這樣奇異的一幕,本該是拜了堂,高高興興的陪着賓客們喝酒齊王世子,卻臉色着急的騎着快馬去了德仁堂,而後,又風一般的回了王府。
衆人頓時起了興趣,各種版本的猜測蔓延開來。
皇甫逸軒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一切,回了王府後,便親自去了廚房,監督着丫鬟把要熬好,小心翼翼的端了過來。
孟倩幽有些心疼皇甫逸軒了,别人成親的這一天,都是高高興興的做新郎,他可倒好,不但連拜堂都沒有,還被指使着去抓藥。
但也隻限于心疼。
守着一個虎視眈眈的婆婆和一個恨不得接她回家常住的娘,她一句求情的話也不敢替皇甫逸軒說。
藥喝下去,孟倩幽感覺心裡好受一些了,困意也有些湧了上來。
忍不住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齊王妃看在眼裡,柔聲道:“幽兒,困了吧,來躺下,好好的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
孟倩幽點頭,身子下滑,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便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看着她睡着了,屋内衆人也松了一口氣,全部站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皇甫逸軒眼巴巴的看着孟倩幽,站着沒動。
走過他身邊的齊王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跟着出去。
皇甫逸軒不敢違背,一步三回頭的跟着走出屋子。
“親家,”齊王妃小聲笑着說道:“忙活了大半天,餓了吧,走,去我的院子裡,讓下人擺上些飯菜給我們吃。
”
孟氏也沒有推辭,笑着點頭,和孫茜,王嫣一起,随着她往外走。
剛走幾步,齊王妃停住腳步,回頭,皺着眉頭問:“軒兒,你不去院子裡敬酒,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
皇甫逸軒沒法,大步朝外走。
齊王妃吩咐青鸾和朱籬:“看好世子,如果他敢不經過我們的允許,私自進屋,你們速禀報與我。
”
兩人應聲。
皇甫逸軒的腳下卻是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齊王妃假裝沒看見,領着衆人也出了院子。
皇甫逸軒滿心的悲憤,來到宴請賓客的院子裡,朝中的官員中紛紛給他道喜,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敬酒。
文泗,包一凡,謝江風,安以源,朱岚這五個不做死就不會死的二貨,卻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勾肩搭背的摟着皇甫逸軒的肩膀來到了自己吃酒的桌子旁,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來,我們喝個痛快。
”
還不知道這幾人的心思,無非就是灌醉了自己,不能入了洞房,好報了今日自己命人點了他們穴道之仇。
不過他們不知道,就算他們不灌醉了自己,看樣子自己也是入不了洞房的。
心裡正郁悶的無處發洩的皇甫逸軒冷冷的瞥了幾人一眼,問:“想要喝個痛快?
”
幾人全部點頭。
“想要我陪着你們?
”又問。
幾人又是一番點頭。
皇甫逸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揮手,周安走了過來。
五人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皇甫逸軒眼睛盯着幾人,笑着吩咐周安:“調一百名精衛來,陪我的幾個‘好朋友’喝酒,要是他們‘喝’不痛快,你們明日就卸了身份去種地吧。
”
周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快速離去,喊人。
文泗首先反應過來:“皇甫逸軒,你這個黑心的東西,我們說的是和你喝個痛快”“和你!
和你!
和你!
”大聲重複了三遍。
皇甫逸軒閑适的坐在他們面前的椅子上,笑道:“不用這麼大聲,我聽的到。
”
“那你還讓精衛們和我們喝酒?
”朱岚也反應過來,大聲嚷道。
皇甫逸軒臉上的笑容更深,攤開了雙手:“我知道,可是幽兒今天對我下了禁酒令,說我要是喝酒,就不允許我進洞房了。
可你們又是我的好兄弟,我大喜的日子,不讓你們喝個痛快我又細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我隻能才想出了這個好辦法。
”說完,還一副好哥們的模樣:“放心,我會在一邊為你們叫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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