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厲喝:“滾,别讓我再看到你們。
”
找份活計不容易,尤其是還能被大廚看中收做徒弟,那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事情,二子和三子見大廚時真的想攆他們走,吓得魂飛魄散,涕淚橫流,不斷的求大廚原諒他們。
掌櫃的見兩人的樣子實在不像話,勸大廚:“老劉,收兩個有天分的徒弟不容易,經過這一次他們肯定也受到了教訓,看在他們平日裡還算老實勤懇的份上,就原諒他們這一次吧。
”
大廚的火氣還是很大:“正因為我平時看重他們,我才更加的生氣,現在他們就敢投機取巧,以後真的成了大廚說不定會壞了我的名聲,我可不想以後因為他們兩個被戳脊梁骨。
”
“你說的太嚴重了,他們隻不過熬不住才那樣做的,和投機取巧沒有關系,再說了,這事也是你考慮不當,你不想想,隻有他們兩人看一晚上的火候,哪能不累?
”掌櫃的仍舊勸道。
大廚餘怒未消,又一人踹了一腳:“看在掌櫃的給你們求情的份上,今天先留下你們,如果以後再犯,立馬走人。
”
兩人不住的連聲給掌櫃的道謝。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人去燒火,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接近竈台。
”大廚還是氣怒難消的說道。
雖然不能跟着大廚學藝,但好歹沒被攆出去,二子和三子再一次的對掌櫃的道謝後,急忙跑進了廚房。
大廚轉頭對不好意思的對孟倩幽說道:“孟姑娘,讓你見笑了,我竟然沒發現是火候出了問題。
”
孟倩幽擺手:“如果不是嘗過我做的佛跳牆,您做的這個也是可以的,不信您可以擡到大堂裡讓顧客評判一下,他們一準說好。
”
大廚搖頭:“我做菜一直精益求精,既然嘗過姑娘做的菜,就不會把這樣的佛跳牆讓顧客品嘗。
”
說完,吩咐夥計把罐子擡走了。
夥計過來禀報,土豆已經卸完,并報告了稱的重量。
掌櫃的說道:“姑娘先去雅間裡等候,我這就去賬房了給您支錢。
”
孟倩幽喊住他:“掌櫃的等一下,等我們商議好了土豆的價格,您再去。
”
掌櫃的疑惑:“不是一兩銀子一斤嗎?
”
孟倩幽笑道:“去年的土豆是在山上發現的,數量不多,所以價格貴了一些,今年的土豆是我大量的種植的,價錢就給你們優惠一些,半兩銀子一斤吧。
”
掌櫃的驚喜:“那太謝謝姑娘了。
”
孟倩幽擺手:“今年的土豆很多,掌櫃的不妨與其它的聚賢樓分店掌櫃的也說一下,如果他們有需要的,可以直接去我們家。
”
掌櫃的大喜:“那真是太好了,去年我們的東家就說讓我給其它的分店買一些土豆,無奈我自己這邊都不夠用的,所以沒有應承他,這下好了,我一會兒就去給我們東家寫信,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
掌櫃的去賬房支錢,孟倩幽吩咐文虎趕着馬車去聚賢樓外等候,在夥計恭敬地領路下去二樓的雅間。
掌櫃的很快的支了銀子過來,放到孟倩幽面前的桌子上:“這是五百兩三十兩銀票,姑娘看一看。
”
孟倩幽拿過,随意的放在身上:“不用看了,我信得過掌櫃的。
”
被孟倩幽如此的信任,掌櫃的喜悅的微笑。
銀票放好,孟倩幽道:“我有一件事想問掌櫃的,不知您能否回答?
”
掌櫃的笑道:“有什麼事姑娘盡管問,隻要我能說的我一定能夠告訴你。
”
孟倩幽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我想知道您的東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
掌櫃的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消失,有些吃驚的看向她。
孟倩幽靜靜的等着他的回答。
掌櫃的神色變了幾變,好一會兒才問道:“姑娘,突然打聽我們的東家不知為了什麼?
”
孟倩幽将他的神情全部看在眼裡,心裡有了一定的思量,不過還是笑着回道:“自從上次我和包公子在後院比試以後,我就十分的好奇,聚賢樓的東家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後院建一個如此大的練武場?
”
掌櫃的已經恢複了神情:“我以為姑娘早就會問的,能等到現在,姑娘也是好定力。
”
孟倩幽搖頭:“這事本與我無關,我并不好奇,隻不過最近出了一點事情,我才想問一下。
”
想了一下,掌櫃的道:“我隻能告訴姑娘我們的東家是京城人士,至于其它的,因為我們東家身份特殊,恕我不能告訴你。
”
孟倩幽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也沒有在繼續追問,換了另一個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後院的練武場應該是連聚賢樓裡的夥計都不知道吧,我想問一下包公子和你們的東家是什麼關系,竟然能自由的出入後院的練武場,”
見她沒有再往下問,掌櫃的松了一口氣,神情也放松了很多,聽她問起包一凡,便回道:“我們主子和包清河父子有些交情,恐他遠在京城,有些事情鞭長莫及,便托包公子時常來照顧一下。
”
聽她直呼包清河的名諱,孟倩幽的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試探的說了一句:“我上次在府城的聚賢樓聽包公子說,包大人即使有再大的功績暫時也不會升遷,不會與你家主子的托付有關吧。
”
掌櫃的暗自心驚,沒想到就憑包一凡一句話她竟然能猜出他們和主子之間有關系。
不過,臉上沒有顯現出來,道:“我隻負責聚賢樓的生意,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
孟倩幽微微一笑:“我也隻是随口一問,既然掌櫃的為難,我也就不多問了,如今我的土豆豐收了,還請掌櫃的盡早給你們東家說一聲,看看别的聚賢樓是否還需要土豆,我也好盡快做打算。
”
掌櫃的痛快的應聲:“好,我馬上就給我們東家去寫信,姑娘稍等幾天,我會盡快的給你一個回複。
”
孟倩幽點頭,站起身:“那我就回家等掌櫃的的好消息了。
”
掌櫃的親自把孟倩幽送到門口,看着馬車遠去,才急沖沖的回屋去給東家寫信。
等馬車離聚賢樓一段距離以後,孟倩幽吩咐文彪:“去德仁堂。
”
文彪應聲,把馬車小心的調轉了一個方向,向德仁堂駛去。
文虎趕着馬車,跟在後面。
到了德仁堂,孟倩幽下了馬車,直接走進德仁堂内。
正是半上午的時候,德仁堂裡看病的人比較多,老大夫和另外的幾名大夫忙得不可開交。
夥計看到孟倩幽進來,急忙走過來,恭敬的打招呼:“姑娘,你來了。
”
孟倩幽點頭,問:“你們東家在嗎?
”
“東家在樓上,我這就去幫您禀報一聲。
”
“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自己上去就行。
”孟倩幽道。
夥計站到了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姑娘,請。
”
孟倩幽擡步上樓。
文泗正在看賬本,聽見有腳步聲,頭也沒擡的問:“何事?
”
沒人應答。
文泗疑惑的擡頭,看到是孟倩幽,驚喜的放下手中的賬本,站起身:“死丫頭,你怎麼過來了?
”話未落,一個茶杯就對他飛了過來。
文泗吓了一跳,側身躲過,茶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正在給别病人看病的老大夫聽見響聲,駭了一跳,藥方都顧不上寫了,急聲吩咐夥計:“去看看東家出什麼事了?
”
夥計沒動,輕聲說道:“老大夫,孟姑娘來了,剛才去了樓上。
”
老大夫一愣,随即了然的一笑:估計是東家習慣沒改,又喊了孟姑娘死丫頭,孟姑娘一氣之下,用茶杯摔了他,想到這,放下心來,就不再理會此事,低下頭專心的給病人寫藥方。
不得不說老大夫确實真相了,不過文泗自己還沒有意識到,氣急的對孟倩幽吼道:“你一來就發什麼瘋?
”
孟倩幽也不理他,徑直到椅子上坐下,漫不經心的拿起一個茶杯在手裡把玩,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文泗緊盯着她手中的茶杯,唯恐她在對自己投過來。
孟倩幽隻是悠閑的擺弄着手裡的茶杯,并不說話。
文泗忍不住了,問:“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
孟倩幽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容:“你哪裡都沒有得罪我,我隻是看你臉上的傷疤快好了,有些不習慣,想幫你再來一道而已。
”
文泗雖然大大咧咧,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并不傻,孟倩幽一說,他明白了怎麼回事,收起戒備的姿勢,毫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喊你個”死丫頭“嗎?
你至于這麼大的火……”
話沒說完,孟倩幽手裡的茶杯再次飛了過來。
文泗這次沒有防備,茶杯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身上。
文泗疼的“哎喲”一聲,脫口而出道:“死丫頭,你真的用力呀。
”
這次是兩個茶杯飛了過來。
文泗慌忙左躲右閃,才勉強躲過,張口又要說話,想到了什麼,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樓下的病人接二連三的聽到聲響,都奇怪的擡頭看向樓上。
老大夫絲毫不理會,依舊淡然的給病人看病。
桌上的茶杯已經用完,孟倩幽索性把茶壺拿在了手裡。
文泗吓得慌忙說道:“你、你、你快放下。
”
孟倩幽笑看着他。
文泗被看得發毛,急忙保證:“我以後再也不那樣喊你了,你先把茶壺放下。
”
“你确定?
”孟倩幽問。
文泗一直防備的盯着她手裡的茶壺,一邊連聲回道:“我确定,我确定。
”
孟倩幽把茶壺放在桌子上,手輕輕的擱在壺蓋上。
文泗咽了下口水,指着茶壺,有些結巴的說道:“你、你、你把它放遠一些。
”
孟倩幽看了他一眼,把茶壺推遠了一些。
文泗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把将茶壺拿在了手裡,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抱着茶壺說道:“死……”說了一個字,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改口:“也就是你,換了别人敢這麼對我,我一定打得她連自己的娘都認不出來。
”
孟倩幽瞥了他一眼。
文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身回到桌前,把手裡的茶壺放在桌子上,這才安心的坐在了椅子上。
“齊王爺是誰?
”孟倩幽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文泗沒有回答,反而驚訝的問她:“你又不認識齊王爺,你無緣無故的打聽他幹什麼?
”
孟倩幽身體往後一靠,閑适的坐在椅子上,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天聽帝師說起過,好奇,打聽一下。
”
文泗更加的驚訝:“帝師說起齊王爺,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