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知皇甫逸軒等的就是他這個決定,派人知會了文泗,告訴他準備好足夠的東西,過不了多少時日定會整的賀琏生不如死。
賀琏在家裡整整呆了十天,賀章還請了宮中的太醫過來給他醫治。
太醫把過脈後,恭敬的對賀章說道:“大公子的五髒六腑都受了輕傷,需要好好的調養幾天,我給他開一些滋補的藥,每日裡讓他按時服下即可。
”
賀章點頭。
太醫開好了藥單。
賀章謝過太醫以後,吩咐管家領太醫去賬房領賞。
太醫謝過,高高興興的随着管家去了。
賀章又吩咐下人照單去抓藥後,厲聲對賀琏說道:“那個小崽子大概是怕惹出事端,沒對你下死手,算是你撿回一條命。
切記,以後萬不可輕易的招惹他。
”
賀琏唯唯諾諾的應聲。
而在這十天當中,皇甫逸軒和孟倩幽每天都故意帶着人,拉開架勢去必經之路等候,等了五天以後,似乎知道賀琏不會再出現,便不再過來。
京城裡的人們一開始每天早上的這個時辰都蜂擁而至,睜大了眼睛等着看熱鬧,可是三天以後見賀琏遲遲沒有出現,便也沒有了等下去的興緻。
而高官府邸的貴人們也悄悄派了下人過來觀看,看沒有了什麼動靜,便也歇了心思。
十天沒有出門,賀琏憋壞了,等晚上丞相賀章在家的時候,便小心翼翼的說道:“爹,我的傷已經好了,聽下人們說他們也沒有再出現,您看我明天是不是該去應卯了。
”
賀章這幾日也派人時刻盯住皇甫逸軒的動靜,猜測他們大概是放棄了,便點頭同意,囑咐道:“以防萬一,明日出門時多帶些暗衛出門。
”
賀琏應聲。
第二日,賀琏坐着轎子,帶了二十名府衛,三十名暗衛浩浩蕩蕩的出了門,一路上幾名轎夫走的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等快要到了賀琏前幾日挨打的地方時,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前面的轎夫伸長脖子盡力往前看,後面的轎夫忐忑的等着他回話。
轎夫的眼光四處查看了一番,發現果然沒人,激動的不行,趕緊給賀琏說道:“大、大公子……”
聽了這聲稱呼,賀琏條件反射一般繃緊了神經,朝轎外厲喝:“快來保護我!
”
府衛和暗衛們聞言動作一緻的齊齊圍在了轎子周圍。
轎夫反而吓了一跳,咽了下口水,慌張的說道:“大公子,今日他們沒來。
”
賀琏心裡那個氣呀,恨不得把轎夫抓過來狠狠地打一頓,人沒來你用結巴的口氣喊什麼。
伸手打開轎簾,探頭四處看了看,果然大街上沒有他們的身影,就連過路的也沒有人理會這邊。
松了一口氣,賀琏坐正身體,命令府衛和暗衛:“警醒一些。
”
府衛和暗衛緊緊跟在轎子兩邊,一直到了賀琏辦公的地方。
看到了地方,依舊沒有人跟着過來,賀琏徹底的放下心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他的那些同僚看他擺了這麼大的架勢,想起京城裡的那些傳言,紛紛偷笑。
中午,皇甫逸軒下了國子監,剛走出宮門就得到了暗衛的禀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和往常一樣,騎着快馬直接來到了孟倩幽的家裡吃午飯。
孟倩幽親手做了皇甫逸軒喜歡的兩菜一湯,看他心情極好的走進門,挑了挑眉,問:“賀琏出門了。
”
皇甫逸軒笑着“嗯”了一聲,洗完手,坐在桌子旁,道:“吃過午飯以後,我們就去德仁堂,估計文泗已經等得着急死了。
”
孟倩幽點頭:“郭飛幾人的傷勢也沒有大礙了,等做完這件事以後就把他們接回家裡來照顧。
家裡人多,也舒服。
”
皇甫逸軒沒有反對。
自打皇甫逸軒派人通知了文泗,他就早早的把藥準備好了,興奮的等着這一天的到來。
可是賀琏一連十天沒有出門,文泗氣得都要跳腳了,大罵賀琏就是沒用的廢物,打了這麼兩回就吓得不敢出門了。
估計賀琏要是知道了文泗的想法,非得氣得吐血了不可。
正當文泗等的心焦的時候,皇甫逸軒和孟倩幽攜手到了樓上找他來了。
文泗聽到腳步聲,擡頭朝門口看,看到是兩人,立刻睜大了眼睛,興奮的問:“賀琏出門了?
”
皇甫逸軒點頭。
文泗一推賬本,“娘的,這個慫貨終于出門了,這幾人等的我快急死了。
”
孟倩幽失笑。
文泗又道:“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我可要出手,你倆誰也不能阻攔我。
”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對看一眼,沒有說話。
“你倆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次又不讓我出手?
”文泗看到了兩人的神情,着急的問道。
孟倩幽笑着搖頭:“我們根本就沒有打算對賀琏動手,哪裡有你出手的機會?
”
文泗納悶:“不是先要收拾他一頓麼?
怎麼會沒有我出手的機會?
”
孟倩幽微撇了撇嘴角,跟他開玩笑:“文大東家,這麼淺顯的事情你都沒想到,也不知道德仁堂在你手裡的這幾年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
文泗更加不明白,問:“你說的什麼意思?
”
孟倩幽故意不語。
皇甫逸軒看不下去了,給他解釋:“如果我們事先打他一頓,賀章那個老狐狸肯定會猜到是我們做的,到時候一狀告到皇伯父那裡,事情就超出了我們的掌控了。
”
文泗恍然,随即又道:“不對呀,就算我們不打他,賀章也會猜出是你們做的。
”
孟倩幽笑着點頭:“不錯,他的确會猜出是我們做的,可那有如何,他沒有證據,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
文泗瞠目結舌的看着都面帶微笑的兩人,喃喃道:“你們也太腹黑了,可憐的賀琏栽到你們兩人的手裡也不算虧。
”
孟倩幽沒聽清,笑問:“你說什麼?
”
文泗慌忙擺手,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急聲說道:“如果我以後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倆,你們可一定得告訴我,我賠禮道歉,千萬别這樣整我。
”
孟倩幽笑着保證:“放心吧,就算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我也會手下留情的。
”
文泗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賀琏一連十天沒出門,早已經憋瘋了,下午下衙以後,坐轎回去的路上,走到前兩次挨揍的地方,掀開轎簾,看沒有人在前面等候,徹底的放下心來,喊道:“停轎!
”
轎夫聞言停住轎子,賀琏吩咐府衛和暗衛們:“看來今日是沒有任何事情了,你們全部回去吧,我還有事,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
如果父親問起,你們就說我去同僚家裡喝酒了。
”
府衛和暗衛們應聲,全部快速的離去。
賀琏吩咐轎夫們:“去東城的外宅,我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
賀琏天生好色,還有特殊的癖好,專門禍害一些十三四歲的姑娘,時間長了,怕被賀章發現,便在外面買了一座宅子,讓府裡的管家定期買來那些被賣身的小姑娘,安置在裡面,供他随時玩樂。
轎夫們每日裡擡着他到處去,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去哪裡,應聲後,朝着外宅走去。
這座外宅和另一座私養江湖人士的外宅相隔的并不遠,轎夫們把轎子擡到外宅以後停下,賀琏從轎子裡下來,看左右無人後,給了轎夫們一些散碎銀子,便走進了宅子裡。
轎夫們等他進去以後,就和往常一樣把轎子擡到附近的一個小酒館,一邊喝酒一邊等着賀琏。
宅子裡除了那些被買來的小姑娘,還有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管家。
女管家負責每日看守這些小姑娘,防止他們逃跑。
看到賀琏過來,女管家趕緊走過給他打招呼:“大公子來了。
”
賀琏點頭,色眯眯的問:“霍娘,這幾日管家又送來什麼好的貨色了沒有?
”
“有有有,”霍娘連聲回道:“這次送來的幾人當中,有兩個比較出挑,這些天您沒來,我就調教了一下,保準公子您玩起來舒舒服服。
”
賀琏輕佻的捏了一下他肥嘟嘟是下巴,滿臉帶笑的說道:“還是霍娘了解我的心思,要是他們将我伺候痛快了,本公子少不了你的好處。
”
“謝謝大公子,謝謝大公子!
”霍娘急忙歡喜的說道。
賀琏哈哈大笑着朝着屋内走去。
屋子裡有十多個十三四的小姑娘,有的被他折磨過,看他進來,吓得躲在其他人的背後,緊縮着自己的身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有的是管家剛送來的,什麼不懂,看他進來,還歡喜的揚起了臉,期望被他看中。
賀琏到時了屋裡的姑娘們一圈,一眼就看到了霍娘說的那來那兩個丫頭,果然是比往日裡買來的那些姿色要好很多,不但身材發育好,凹凸有緻,就是那兩雙眼睛也天生的會勾人心魄。
賀琏耐不住心癢,一手拽過來一個就迫不接待的朝着内室走去。
剩餘的姑娘們有的松了口氣,有的滿臉的羨慕。
霍娘随後跟着進來,把沒被選中的姑娘驅趕回了各自的屋子裡,自己走了出去,順手輕輕地帶上了屋子的門。
賀琏摟着兩個姑娘一走進内室,就把兩人同時扔在了床上,欲要撲上去一逞獸欲,頸邊卻被一把冰涼的小刀逼住,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别動。
”
賀琏滿腔的色念一下子被吓得無影無蹤。
被扔在床上的兩名姑娘看到屋子裡猛然多了幾人,吓得就要大聲尖叫,被出現在屋裡的人,一人一個刀掌劈在脖子上,立刻昏了過去。
這個院子是私下置辦的,自然沒有府衛看護,就算自己大聲呼救也不會有人來救自己,賀琏吓壞了,不敢亂動,哆嗦着聲音問:“你們是誰?
想要做什麼?
”
孟倩幽扯下自己臉上的遮巾,走到賀琏面前,笑吟吟的說道:“我們想做什麼,賀大公子不知道嗎?
”
賀琏驚得瞳孔都變大了,驚問:“你個死丫頭,怎麼會在我的宅子裡?
”
“因為我想找大公子把賬算一算,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孟倩幽道。
賀琏連驚帶吓,腦子已經不靈光了,竟然張口問道:“算什麼賬?
”
孟倩幽不答反問:“大公子說呢?
”
賀琏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過來報複的,心裡的驚懼可想而知,吓得腿都開始打哆嗦。
孟倩幽“好心”提醒他:“大公子,可要站穩了,我這手下的刀子可沒長眼睛,要是一不小心傷到你,你可不要怪罪到我們的頭上。
”
前面是孟倩幽陰森森的話語,頸邊是涼冰冰的刀子,賀琏吓得舌頭都打結了:“你、你、你們到底想怎樣?
”
孟倩幽想要拍拍他的肩膀,舉起的手卻被一邊伸出來的一隻手抓住。
瞪了小心眼的皇甫逸軒一眼,孟倩幽笑道:“大公子放心,我們今天絕對不會出手打你,我們隻是想知道你把那些江湖人士安置在哪裡?
”
那些江湖人士是賀琏好不容易才收買過來的,為的是私下裡替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是不願意告訴孟倩幽。
孟倩幽見他不語,對着威脅賀琏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那人的小刀立刻逼近了賀琏的頸部一些。
賀琏被他冰涼的感覺吓得魂都飛了,立刻失聲尖叫:“我告訴你!
我告訴你!
”
孟倩幽示意,那人把小刀拿開了一些。
賀琏掙紮着将條件:“我告訴你他們在哪裡,你一定不要殺了我。
”
孟倩幽點頭保證:“這是自然,您是丞相家的大公子,我要是殺了你,自然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這樣的買賣不合算,我不會做的。
”
賀琏雖然半信半疑,可也沒有辦法,咬着牙說出了另一個外院的位置。
皇甫逸軒輕擊了一下掌,外面立刻有人飛身離去。
不一會兒便回來報告:“主子,找到了,總共是十多人,全在裡面。
”
孟倩幽笑着點頭:“看來大公子确實沒有說謊,那我們也會放了你,不過在此之前,我們會送你去一個好地方,你好好的享受完了以後,自然會有人過去接您。
”
賀琏驚恐:“你們要送我去哪?
我不去!
”
孟倩幽笑問:“那可是一個好地方,大公子确定不去?
”
賀琏驚恐,想搖頭,卻在碰到冰冷的刀尖時不敢亂動。
孟倩幽笑看皇甫逸軒一眼。
皇甫逸軒又輕拍了一下手,立刻就有人從窗子進來,捏住賀琏的嘴,把一些藥物強制的倒入另外他的嘴中,用力迫使他全部咽下去。
賀琏吓得魂飛魄散,“你們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
沒人回答。
賀琏更加的驚恐,連頸邊的刀子都顧不上了,開始拼命的掙紮。
威脅他的暗衛一個手刀劈了下去,賀琏立刻身子發軟的癱在地上。
“弄出去!
不要驚動了院子裡的人。
”皇甫逸軒冷聲命令。
暗衛輕松的提起賀琏,縱身從窗子跳了出去。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也随着躍了出去,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所有的這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等着領獎賞的霍娘和各自呆在屋子裡的姑娘們根本就沒有聽見任何的動靜。
一行人走出門外,已經化了妝的文泗領着是十餘名暗衛站在門外等候。
看兩人出來,文泗不滿的嘟囔:“這麼好玩的事情又不讓我去湊熱鬧。
”
兩人沒有理會他。
文泗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孟倩幽吩咐暗衛:“提上賀琏,我們去怡紅樓!
”
皇甫逸軒黑了臉色。
“等等!
”文泗也阻攔住了她,“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行。
”
沒等孟倩幽開口,皇甫逸軒點頭:“麻煩文東家了。
”
這是同意自己去了,文泗高興壞了,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朵邊上去:“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辦的妥妥帖帖的。
”
說完,唯恐孟倩幽反對,趕緊招呼暗衛:“走,我們把賀大公子送去快活鄉,讓他一次痛快個夠。
”
暗衛把賀琏搭在馬上,一縱身也躍了上去。
文泗也翻身上馬,和另外兩名暗衛一起打馬朝着怡紅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