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
”皇甫毅響亮的應聲。
走出門外,對院子裡各司其職的衆人大聲說道:“世子有話要說,大家趕快過來站好。
”
仆人們急忙放下手中的夥計,慌忙的站了過來。
皇甫毅看了一下,院中的仆人都在。
便回身對着屋裡恭敬的說道:“世子,人已經召集齊了。
”
皇甫逸軒一身凜冽氣勢的走出門外。
院中的仆人麼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的世子,心中都是一懼,互相看了一眼,隐約感到今天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皇甫逸軒開了口,語氣裡沒有了平日裡的溫和,“看來我是平日裡待你們太好了,讓你們失了分寸,竟然将我這院中發生的事情傳了出去。
”
衆人驚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隻有其中的兩名仆人面色一白,縮了縮身子,低下頭。
皇甫逸軒掃視了衆人一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那兩名仆人的身上。
那兩名仆人感受到了他狠狠的目光,吓得腿發軟,“噗通”跪在了地上,同時求饒:“世子饒命呀,世子饒命呀。
”
“哦,你們到是說說,你們犯了何罪,想要我饒過你們?
”皇甫逸軒放緩了語氣,用與平日無二的聲音問道。
那兩名仆人卻感到了死亡的氣息,吓得更加惶恐的求饒:“世子饒命呀,奴才不是故意把孟姑娘的事情說出去的。
隻是那天和别人閑聊中,提起了一句,奴才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宣揚了出去。
”
京中這幾天謠言傳的厲害,府中的仆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聽了兩人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都這些謠言都是他們傳出去的,不禁同情的看了兩人幾眼,私自洩露主子的事情是大罪,這點在他們進府的時候,管家就警告過他們了。
皇甫逸軒收斂了周身的怒氣。
兩名仆人以為他饒過了自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
皇甫逸軒接下來的吩咐卻讓來那個人再次陷入死亡的恐懼裡。
皇甫逸軒冷聲命令皇甫毅:“毅兒,你速去喊管家過來。
”
皇甫毅應聲,快步跑出了院子。
兩名仆人更加的驚懼,把頭在地地上磕的“咚咚”響:“求世子饒過我們,千萬不要把我們發賣出去,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
皇甫逸軒不為所動,冷冷的掃視了其餘仆人一眼。
剩下的仆人隻感覺脖子後面有嗖嗖的涼風吹過,吓得都低下了頭。
管家随着皇甫毅急匆匆而來,看到院子中的情形腳步頓了一下,心裡卻明白了大半,急忙給皇甫逸軒行了了禮,恭敬的說道:“世子,都是老奴沒有教導好這些奴才,才惹了您生氣。
”
皇甫逸軒直接冷聲問他:“管家,府裡對于随意将主子院裡的事情洩露出去的奴才該怎麼處置?
”
管家心裡一顫,同情的看了這兩名額頭已經磕出血來的仆人一眼,才恭敬的說道:“回世子,杖斃。
”
話落,那兩名仆人吓得連磕頭都忘了,擡頭驚恐的看着管家。
其餘的人也驚的瞪大了眼睛。
皇甫逸軒威嚴的命令管家:“将府中所有的下人召集起來,讓他們過來觀刑。
”
管家愣了一下。
皇甫逸軒凜冽的目光看向他。
管家感覺身子發緊,急忙低頭應聲:“老奴馬上就叫人去辦。
”
那兩名仆人聽了皇甫逸軒的話,吓得魂飛膽顫,匍匐着上前幾步,拼命的求饒。
皇甫逸軒皺了下眉頭。
管家急忙揮了揮手,有幾個府衛上前将捂着兩人的口鼻,将人拖拽了出去。
管家也急忙跟着出去召集府裡的下人。
院裡剩餘的人吓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這時才感覺自己以前的想法大錯特錯了,眼前的主子根本就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如果膽敢碰及到他的底線,就會和剛才的那兩人仆人一樣,下場很慘。
皇甫逸軒看都沒看吓得打顫的衆人,擡腳走到了府裡的空曠地方。
管家已經派人迅速的将府裡的丫鬟、仆人都召集了起來,就連齊王妃和側妃身邊的人也一個不落的全部喊了過來。
所有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對着空地中間被捂着口鼻的兩名仆人不停的議論。
看到皇甫逸軒過來,所有人住了口,噤若寒蟬的站在當地。
皇甫逸軒站定,也不解釋,直接命令:“管家,開始吧!
”
管家揮手,捂着兩名仆人口鼻的府衛,又有另外四名府衛上前,推倒兩人,揮着闆子就對着他們打了下去。
兩名仆人的哀嚎聲響起。
有那膽小的丫鬟吓得閉上了眼睛。
剩餘的下人也是不忍直視他們的慘樣,紛紛别過了頭。
兩名仆人一開始還能哀嚎出聲,後面叫聲越來越弱,等到府衛們一人打了三十多大闆的時候,兩人沒了生息。
府衛們住手,一名府衛蹲下身子,分别探了探他們的鼻息,站起來恭敬的禀報:“世子,人已經死了。
”
皇甫逸軒神色平靜的看完整個過程,掃視了圍觀的近百名的下人一圈,說道:“如果以後再有敢私自将主子院中的事情随意說出去者,下場和他們一樣。
”
下人們看着血肉模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兩名仆人,吓得都縮了縮身體,心裡對皇甫逸軒産生了深深的敬畏。
皇甫逸軒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已經起了威懾的作用,吩咐管家;“将他們的埋了吧,另外将我院中剩餘的奴才全都發賣出去。
”
說完,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皇甫毅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在他院子裡伺候的另外幾名仆人,吓得跌坐在地上,絕望着看着他的背影,連求情的話都沒敢說。
管家歎口氣,别說下人們,就連他也今天也驚吓的不輕,四年來,世子對誰都是溫和有禮,讓他們所有人都忘了他是齊王的兒子,虎父沒有犬子,當年齊王能率領衆将士殺進埋伏重重的皇宮,斬殺貴妃之子,輔佐當今皇帝登基,他的兒子又怎麼會是一個溫和的人。
思及次,管家高聲的對所有的下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兩人的下場了,從今天開始,各自安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許多言,不許背後議論主子的是非。
”
這許多年了,府裡就沒有出過把下人活活杖斃的事情,今天所有的下人目睹了這個場景,早應吓得魂飛魄散,聽了管家的話,齊齊顫着聲音應下。
管家揮手:“都回各自的院子吧,做好自己的本分。
”
吓得腿腳發軟的下人們互相饞扶着回了自己主子的院子。
管家吩咐府衛:“将這幾個奴才堵上嘴,等會兒讓牙婆過來領走吧。
”
府衛們應聲,上前,将早已癱軟在地的幾人堵了嘴,綁了手,扔在了一邊。
府内伺候的下人都被叫走,這在府中的幾乎是沒有的事情,下人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以後,側妃忍不住詢問發自己的貼身丫鬟,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勉強忍住驚懼,哆哆嗦嗦的把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了她。
側妃聞言氣得把桌上累的茶杯,茶碗,一股腦全都推到了地上,咬牙切齒的低聲怒罵:“好一個殺雞給猴看,他這是是向我示威呢,我倒要是看看,他到底還能活多久?
”
丫鬟聞言變了臉色,白着臉低下頭,沒敢說話。
齊王妃倒是對這樣的事不在意,沒有想問,她的貼身嬷嬷卻忍不住又驚有喜的把事情告訴了她,最後與有榮焉的高興着說道,道:“娘娘,小世子長大了,您在這王府有依靠了。
”
齊王妃歎了一口氣,道:“嬷嬷,你可知為何軒兒今天大開殺戒?
”
嬷嬷回道:“他打聽過了,說是世子要了那位姑娘的事是那兩名奴才傳出來的,世子氣憤之下,才下令杖斃的他們。
”
齊王妃搖頭:“嬷嬷,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軒兒除了想警醒府中下人一番,還是因為那兩人傳出去的是對那位姑娘不利的謠言,觸碰了他的底線。
”
嬷嬷臉上的笑容消失,驚疑的問:“世子對那位姑娘維護到了這種程度?
”
齊王妃點頭:“恐怕比這更甚。
他這是在告訴我們他娶那位姑娘的決心。
”
嬷嬷張着嘴巴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齊王爺下朝以後聽了管家的禀報,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反而贊賞的點頭,吩咐管家:“再挑幾個機靈的仆人送過去。
”
管家應聲,從衆多的下人中千挑萬選了幾個機靈的下人準備送到皇甫逸軒的院子裡,還沒進門,就被皇甫毅擋在了院門口。
皇甫毅恭敬的對管家說道:“管家,世子吩咐了,從此以後這院子裡留我一人伺候就夠了。
”
皇甫毅沒有賣身契,算不得府中的下人,管家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小心的讨好的的說道:“毅公子,這麼大的院子隻有你一人伺候,是不是太勞累了,這樣,你看是不是留下兩個幫你每天打掃一下院子。
”
皇甫毅擺手:“不用了,世子的吩咐我可不敢違背。
”
管家現在心中對皇甫逸軒也是敬畏,聞言沒有在堅持,一揮手,讓幾位下人再回去做自己原先的活計,自己把這件事禀報了齊王爺。
齊王爺聽後沉吟了一下,道:“随他去吧,如果他有需要,你再派人過去伺候。
”
管家應聲,恭敬的退了出去。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側妃的耳朵裡。
側妃當時正在查看自己貼身嬷嬷的傷勢,聞言陰冷一笑,對剛清醒的嬷嬷道:“他以為這樣就會防止的了他沒命嗎?
未免想的太好了。
”
嬷嬷眼裡露出憤恨、得意的光。
側妃詢問貼身丫鬟:“二公子怎麼樣了?
”
丫鬟福身,回道:“回娘娘,二公子養了一天,有了些精神,便跑去世子的院子裡了。
”
丫鬟以為側妃會大怒,沒想到她隻是露出了一個陰恻恻的笑容。
丫鬟吓得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低下頭,退到一邊站好。
而他們口中的皇甫煜,此時正頂着一張還有淤青的臉,委屈的看着皇甫逸軒。
皇甫逸軒也不說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想起這三天自己受的苦,皇甫煜撇了撇嘴,就要哭出來。
皇甫逸軒好聽而溫和的話聲響起,卻是吓了皇甫煜一跳:“你要是敢哭,我就讓毅兒再把你扔到柴房裡去。
”
皇甫煜吓得立刻慌忙擺手:“我沒哭,我沒哭。
”
皇甫逸軒摸了摸他的頭,溫和的問:“是不是特别怨恨大哥?
”
皇甫煜的委屈全上來了,撇了撇嘴,哽咽的說道:“大哥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為了一個臭女人……”
“閉嘴!
”皇甫逸軒厲聲打斷他。
皇甫煜吓得一跳,未說完的話咽在了喉嚨裡,愣愣的看着他。
皇甫逸軒沉下臉色,沒有剛才的溫和,道:“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幽兒的壞話,我就讓你把你綁起來,倒吊在院子裡的大樹上。
”
皇甫煜吓得縮了縮脖子,退後了兩步,離他遠了一些。
皇甫逸軒見他有了懼色,緩了臉色,道:“你記住了,王府隻有我們兄弟兩人,無論你做什麼,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寵慣與你,但是幽兒不行,她會是未來的世子妃,你的大嫂,所以你以後見了她要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
”
皇甫煜看他的臉色恢複了,頓時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問:“那嫣兒怎麼辦,嫣兒等了你這麼多年,你要是娶了那個……”剛要說哪個臭丫頭的,忽然想到了他剛才的話,立刻改了口氣:“你要是娶了孟姑娘做世子妃,嫣兒會成京城人的笑柄,無法再活下去的。
”
皇甫逸軒情緒沒有任何波動,道:“這與我無關,親事是當年母妃定下的,我回來時也與他們說了退親的事,既然他們不允許,那就交給他們去處理吧,至于幽兒,我是娶定了。
”
“大哥!
”皇甫煜不滿的叫他:“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嫣兒是無辜的,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
皇甫逸軒逼近他,問:“我還有更過分的,你想不想知道?
”
皇甫煜感覺這樣的皇甫逸軒有些危險,又後退了兩步,但是隻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什麼過分的事?
”
皇甫逸軒再次逼近他,冷冷的說道:“你要是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尚書府小姐,以後你就再也不要進我的院子。
”
皇甫煜跌坐在地上,擡頭愣愣的看着他。
皇甫逸軒低頭回視他,等着他的回答。
皇甫煜咽了好幾下口水,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孟倩幽等人找了好幾天,終于在南城找到了一處合适的宅子。
房主是個生意人,最近生意上出了點問題,需要銀錢周轉,才狠下心賣掉自己住了好多年的這座兩進的宅子。
并且裡面的一應家具也全不要了,一并送給買房的人。
孟倩幽一眼就相中了這座宅子,仔細的看過後,詢問價格。
房主咬牙:“往日裡買這樣的一座宅子需要七八十萬兩銀子,我也不瞞你,現在我急等着銀錢用,你給六十萬兩就行。
不過我要整個武國通存通兌的銀票。
”
孟倩幽看向文彪。
文彪點頭,示意這個價格還可以。
孟倩幽便爽快的應道:“好,成交,明日我帶着銀票,咱們去辦一下過戶手續。
”
房主應聲,命人把院子前的出售啟事撕了下來,約好了明天過戶的時辰。
房子的事情有了着落,孟倩幽總算松了一口氣,吩咐郭飛:“明日裡辦好過戶手續後,你給逸軒傳信。
”
郭飛恭敬的應聲後,欲言又止。
孟倩幽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有些奇怪,道:“有什麼話就說,别吞吞吐吐的。
”
郭飛一狠心,一咬牙,紅着臉把京城裡這幾日的謠言說了出來。
孟倩幽聽完,愣了一會兒,忽然璀璨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郭飛,明天搬進宅子裡以後再給你們的世子傳信,就說我要給他驗證一下,這謠言是真還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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