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緊緊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又閉上了眼睛,隻不過那一直在動的眼皮和被子下不斷抖動的身體,顯示她根本就沒有睡着。
側妃和皇甫煜走後,院門口隻剩下齊王爺、齊王妃和皇甫煜以及孟倩幽四人,聽着屋内傳出的動靜,齊王爺的臉色越來越黑。
側妃和皇甫煜走後,院門口隻剩下齊王爺、齊王妃和皇甫煜以及孟倩幽四人,聽着屋内傳出的動靜,齊王爺的臉色越來越黑。
齊王妃這一會兒倒是鎮靜了下來:“王爺,你讓人守住院門,我們找個地方商議一下,看該如何給文東家一個交代。
”
這是當務之急,德仁堂在京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馮家也是幾輩子在京城經營的生意人,地位同樣不可小觑,如果這事解決不好,不但褚文傑的大将軍之位不保,就是齊王妃的名聲也會受到連累。
齊王爺點頭,揚聲對空氣中說到:“守好院子,不要讓任何人進去,屋内的動靜停了,立刻禀報與我。
”
“是,王爺。
”空氣中傳來答應聲。
孟倩幽上前,扶住齊王妃,幾人找了一個就近的院子,拐了進去。
好在齊王府的下人們不敢偷懶,連這座無人的院落也打掃的幹幹淨淨。
幾人推門進去,齊王妃無力的坐在屋内的凳子上,開口問孟倩幽:“幽兒,馮姑娘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怎麼會出現的軒兒的院子裡?
”
齊王爺也坐下,滿臉陰沉的看着她。
孟倩幽抿唇,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齊王妃聽出了事情的重點,道:“我并沒有派人過去招呼你們,看來是有人假傳我的話,好給你們下藥。
”
孟倩幽點頭:“藥應該下在那兩杯茶裡,當時事情緊急,我沒有細查,随手把那兩個杯子拿去了逸軒的屋子裡,等一會兒我們查看一下就知道。
這下毒之人十分狠毒,我猜測是想毀了我們兩個,隻不過姝兒妹妹口渴,我把自己的那杯茶給了她喝,才出現了後面的事情。
要是我也品過那杯茶,或許能夠及時發現端倪,避開這件禍事。
”
齊王妃擺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這下毒的人真是好狠的心思,竟然想同時毀掉你們兩個,要是那樣……”
說到這裡齊王妃不寒而栗,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孟倩幽毀了,皇甫逸軒絕對會瘋了,從此好以後和褚文傑就會變成仇人,說不定,心性耿直的褚文傑還會因此了斷了自己。
那樣的話,齊王妃絕對會承受不了打擊,就算不會随着褚文傑而去,也會再次一病不起。
而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越想越後怕,齊王妃止不住的冒出了一身冷汗:“王爺,今天必須查出此事,不管是誰,絕對不能饒過她。
”
齊王爺也想到這樣的後果,臉色已經陰的滴出水來了,氣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好狠毒的心思,這就一箭雙雕,既想毀了文傑,也想毀了我齊王府。
一會兒查出不管是誰做的這等惡事,我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她。
”
聽完孟倩幽的話,皇甫逸軒後背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不顧齊王爺和齊王府在場,一把拉過孟倩幽,将她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孟倩幽感覺到了他的身體微栗,伸出手輕拍了拍他:“你忘了,我會醫術,如果真的被我喝到那杯茶,第一時間我就會察覺出來的。
後面的事情絕對不會在發生,可是現在……姝兒妹妹還那麼小,等她清醒過來,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
聽了她的話,齊王妃眼前又是一陣陣發黑,褚文傑至今未娶親,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男女之事,今日又中了媚藥,這一番折騰下來,還不知把馮家的那姑娘折騰成什麼樣,要是那姑娘禁不住折騰……
齊王妃不敢在往下想,身子硬生生的打了幾個冷顫。
孟倩幽也沒經曆過男女之事,自然不會想到這些,自打她聽出了屋内是動靜是誰以後,就在想着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褚文傑和文泗是好兄弟,文泗又管着大軍的藥品供應,這事處理不好,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用說了,恐怕文泗一氣之下也會斷了軍中的藥物供應。
再說了,馮靜姝是和自己一起出去了,如今被褚文傑禍害了自己也脫不了幹系,沒準以後和文泗以及馮靜雯的關系也會降到谷底,更有可能會成為仇人。
想到此處,孟倩幽咬着嘴唇思量了好久,才示意皇甫逸軒放開自己,走到齊王妃面前,直視着她的眼睛,道:“王妃,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解決了此事。
”
齊王妃饒是在鎮靜,此時也沒了主意,聽到孟倩幽的話,立刻急切的說道:“什麼辦法,你快說。
”
“讓大将軍娶姝兒為妻。
”
齊王妃睜大了眼睛:“這、這、這……”
“今天這事,如果傳出去,不但大将軍的威名掃地,以後姝兒妹妹也沒法出門見人了,更可能因為這事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好在大将軍沒有妻室,不如您出面做主,把這事定下來,這樣就能堵住人們的口舌,少些閑言碎語來,我們對馮府也算是有個交代。
”孟倩幽道。
話落,皇甫逸軒點頭附和:“我也覺得幽兒的這個主意甚好,你不正打算進宮讓皇奶奶給舅舅賜一門親事嗎,馮姑娘正合适。
”
齊王爺也點頭表示贊同:“這是最好的解決之法了。
”
齊王妃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是,可是、可是……”
“母妃是有什麼顧忌嗎?
”皇甫逸軒問。
齊王妃擺手:“母妃哪裡會有什麼顧忌,隻是這馮家姑娘年紀還小,他們會同意把她嫁給你舅舅嗎?
”
“姝兒妹妹也到了嫁娶的年紀,隻不過因為馮家人疼寵她,才到現在沒有定下親事,大将軍的年紀是稍大了一些,可是身份配她綽綽有餘,而且馮姑娘已經失身于大将軍,相信他們也會很痛快的答應這門親事了。
”孟倩幽道。
齊王妃緊縮的眉頭舒展開:“要是那樣就最好不過了,隻要馮家人能同意,就是讓我放下這王妃的身份去求都行。
”
“不會的,我跟馮家人打過交道,都是熱情爽朗的人,乍一聽說,可能接受不了,不過權衡之下,會同意的。
”孟倩幽道。
齊王妃道:“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去跟文夫人求親。
”說完,就要站起來。
“王妃先别急,雖說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們也得等大将軍和姝兒醒了,問過他們的意見再做決定,萬一姝兒妹妹誓死不同意,我們不是又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孟倩幽道。
齊王妃急的臉上的汗都冒出來了,不住的往外張望。
好不容易聽到了暗衛的禀報聲:“主子,屋内的動靜已停歇,有姑娘的哭泣聲傳出來。
”
齊王妃略松了一口氣:“有哭聲,證明人沒事,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我去看看,”立刻起身往外走。
孟倩幽跟在後面。
齊王爺和皇甫逸軒也跟着往外走。
齊王妃聽見身後的動靜,見幾人都跟着她朝着皇甫逸軒的院子裡走去,感覺不妥,停住腳步,對齊王爺和皇甫逸軒道:“幽兒跟着我過去吧,王爺和軒兒就不要過去了。
”
這樣的事兩人跟着過去确實不妥,點頭,齊王爺和皇甫逸軒去了下人的聚集處。
齊王妃和孟倩幽來到皇甫逸軒的院子裡,屋内還是關着,裡面傳出馮靜姝痛苦的哭泣聲。
“文傑!
你們收拾一下,我和孟姑娘這就進來了。
”齊王妃大聲道。
屋内猛地被打開,一向冷靜自持的,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變了臉色的褚文站在門前,驚慌失措的喊道:“姐姐。
”
褚文傑由于驚慌,連外衣都系錯了扣子,衣服一邊高一邊低的穿在身上。
齊王妃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朝着屋門走來。
褚文傑讓開身子,齊王妃和孟倩幽走進屋内。
馮靜姝還蓋着被子躺在床上痛哭,衣服扔的滿地都是。
孟倩幽急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姝兒。
”
姝兒聽見了她的聲音,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孟倩幽,哭的更大聲了。
她沒有穿衣服,這一動作幾乎就把自己的上半身全部都露了出來,褚文傑急忙撇開眼,齊王妃卻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隻見馮靜姝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印記,就連胳膊上都沒有放過。
馮靜姝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孟倩幽眼疾手快的拿過被子,将馮靜姝的身子捂的嚴嚴實實,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
齊王妃歎了一口氣,試探的喊了一聲:“馮姑娘。
”
馮靜姝猶如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依舊哭的大聲。
齊王妃無法,隻得轉身看向褚文傑。
褚文傑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對一個小姑娘做下了如此不堪之事,已經吓懵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見齊王妃看向他,哆嗦着嘴唇喊了一聲:“姐姐。
”
齊王妃的歎氣聲更重:自己的這個弟弟,雖然是個威震四方的大将軍,可畢竟是個沒有家室的人,碰到了這種事,心裡的恐慌一點不比馮靜姝少。
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齊王妃走到他面前,低聲詢問:“文傑,今天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
褚文傑早已亂了分寸,哪裡會有什麼主意,尤其是一直聽到馮靜姝的痛哭聲,更加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看他的神态,齊王妃就知道他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又歎了一口氣,道:“我和王爺剛剛商議過了,你不能白白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我做主,去馮家提親,你娶姝兒姑娘為妻,你可願意。
”
褚文傑驚訝的擡頭,忙喊道:“姐姐!
”
齊王妃伸出手,打斷他要說的話:“我知道,你是說馮姑娘年紀還小,咱們這樣做有些過分,可你若是不娶馮姑娘為妻,她以後就沒法再見人了。
無論什麼原因,你既然做下了這事,就應該對人家姑娘負責。
好在你沒有妻室,可以娶她為正妻,能盡力補償就盡力補償吧。
”
褚文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聽到馮靜雯的哭泣聲,又咽了回去。
小聲說道:“一切全憑姐姐做主。
”
齊王妃轉身,來到床前。
馮靜姝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身體擱着被子也能見到抽搐的厲害。
孟倩幽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無聲的摟緊她,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
她這樣無休止的哭下去也不是辦法,齊王妃的歎氣聲更重,在床邊坐下,愧疚的小聲喊道:“馮姑娘。
”
馮靜姝止住了哭聲,抽抽噎噎的看向她,小臉通紅,眼睛紅腫。
齊王妃滿懷歉意:“馮姑娘,你來王府做客,卻遭此大難,是我們對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