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們應聲,各自站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一名大汗上前,拿出金創藥,恭敬的遞到他面前。
莫統領接過,随意的在耳朵上灑了一些。
孟倩幽踉踉跄跄的的出了院門,辨認了一下方向,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五髒六腑疼的厲害,每走一步都很艱難,孟倩幽真想坐下來歇一歇,可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坐下了,也許就真的起不來了。
不知堅持走了多長時間,眼前的道路越來越模糊,孟倩幽勉強撐住自己的身體,拿出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刀,疼痛讓她略微清醒了一些。
稍喘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朦朦胧胧的中有一輛馬車駛了過來。
孟倩幽伸出手,擋在了馬車前。
車夫吓了一跳,急忙停下馬車,看她渾身是血,駭了一跳。
車中傳出一個女孩的聲音,:“老劉,馬車怎麼停下了?
”
老劉哆哆嗦嗦的應聲:“姑、姑娘,有人了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
車内一個梳着雙髻的女孩探出頭來,朝前面觀看,嘴裡道:“何人如此大膽,敢攔我們的馬車?
”
孟倩幽看到這熟悉的面容,知道自己有救了,低聲輕喊:“夏荷,是我!
”
夏荷聽見她喊出自己的名字,仔細一看,驚呼出聲:“孟姑娘!
”
孟倩幽微微一笑,虛弱的回道:“是我。
”
夏荷利落的下了馬車,快步走到她身邊,見她渾身血迹,狼狽不堪,立刻攙扶住了她,驚問:“姑娘,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
孟倩幽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道:“這事說來話長,你能否送我去一個地方?
”
夏荷勸她:“您的傷勢這樣重,我先帶你去看大夫吧,稍後再送你去想去的地方。
”
孟倩幽搖頭,道:“我有急事耽擱不得,你先送我過去。
”
夏荷見她堅持,知道事情非同小可,點頭:“好,我先扶給姑娘上馬車,這就送你送你過去。
”
孟倩幽艱難的挪動腳步,在夏荷的攙扶下費力的上了馬車,在車廂裡躺好以後,深喘了一口氣,道:“快些送我去聚賢樓。
”
夏荷點頭,吩咐車夫:“老劉,趕快去聚賢樓,越快越好!
”
車夫應聲,将馬車拐了一個彎,揮起馬鞭,快速的趕着馬車朝着城裡的聚賢樓疾奔而去。
躺在馬車上,孟倩幽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又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
夏荷失聲驚呼:“姑娘,你這是?
”
孟倩幽沒有回答她,而是虛弱的詢問:“還有多長時間到達聚賢樓?
”
夏荷打開車簾,朝外面看了一眼,回道:“還有半炷香的路程。
”
“扶我起來。
”孟倩幽吩咐她。
夏荷急忙将她扶起來,把一個靠枕放在了她身後。
孟倩幽道:“一會兒到了聚賢樓,你們把我放在門口,就趕快離去,以後對任何人也不要說起這件事。
免得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
夏荷不放心:“可是,姑娘您的傷……?
”
孟倩幽擺手阻止她接下來的話:“我的傷無礙,休息一段時日就好了。
”
夏荷不再勸阻。
孟倩幽抿唇,真誠的說道:“夏荷,謝謝你,今天要不是遇到你,我說不定就死在路邊了。
你的大恩來日我定會報于你。
”
夏荷急忙擺手:“姑娘說的哪裡話,當年要不是你資助姑爺進京趕考,避免了小姐和姑爺的事情敗露,我說不定已經被老爺太太打死了,哪裡還會有今天。
比起您做的,我這做的這點實在是不算什麼。
如今,我們姑爺在這……”
孟倩幽打斷她的話:“夏荷,你們小姐和姑爺的事情就不要告訴我了,如果我今天大難不死,他日相遇,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
夏荷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孟倩幽強撐着自己的意識,再也沒有說話。
到了聚賢樓,按照孟倩幽的吩咐,把她放在了門口,夏荷滿眼心疼的看了她幾眼,狠了狠心,轉身上了馬車,小聲吩咐車夫趕着馬車快速離去。
孟倩幽深吸一口氣,勉強走到門口,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着聚賢樓的大門。
已是深夜,聚賢樓的掌櫃的和夥計已經睡下了,聽到這急促的敲門聲,一名夥計急忙起身,走到前面,低聲問:“誰?
”
孟倩幽虛弱的應聲:“我找你們掌櫃的。
”
夥計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回道:“我們掌櫃的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你明天再來吧。
”
孟倩幽深喘了一口氣,道:“我是東家派來的,你快開門!
”
夥計一驚,急忙卸下門闆,打開大門,看到渾身是血的孟倩幽搖搖晃晃的站在門前,駭了一跳:“姑娘,你這是……?
”
“你速去告訴掌櫃的,我有急事找他。
”孟倩幽道。
夥計應聲,正要去喊掌櫃的。
掌櫃的已經披衣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情況,也是大吃一驚。
急聲詢問:“姑娘,你是……?
”
孟倩幽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掌櫃的看到玉佩,心神一凜,吩咐夥計:“把門關上以後,你回屋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過來。
”
夥計應聲,急忙關上大門,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孟倩幽的已經是站立不穩,搖搖欲墜。
掌櫃的上前,欲要攙扶孟倩幽去凳子上坐下。
孟倩幽緩緩的從懷裡又掏出一塊玉佩。
掌櫃的驚得瞪大了眼睛,彎腰躬身,恭敬的喊道:“主子!
”
孟倩幽抿唇:“傳令省城精衛,立刻來見,我有大事要他們去做!
”
掌櫃的應聲,迅速去了後院,拿出一個特殊的暗号,發了出去,天空中立刻出現了兩個火光和一聲尖利的聲響,在黑夜裡一閃而逝,沒了聲息,讓睡夢中即使被驚醒的人們也感覺自己剛才是在夢中聽見的聲音。
而暗号過去,從省城的各處角落躍起幾條人影,朝着聚賢樓的方向飛躍而來。
掌櫃的放完暗号,從屋裡拿出止血的藥,匆匆的走到前面大堂,恭敬的遞到孟倩幽面前:“主子,這是上好的金創藥。
您敷上一些。
”
孟倩幽接過,随意的在傷口上撒了一些,靜靜的等着精衛們的到來。
一盞茶的功夫,有五條人影到達聚賢樓,齊聲問掌櫃的:“掌櫃的,小主子找到了?
”
掌櫃的看向孟倩幽。
幾名大漢看到眼前是一名小姑娘,齊齊愣住。
孟倩幽将兩塊玉佩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五名精衛大驚,齊齊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拜見主子!
”
孟倩幽把玉佩放回懷中,低聲吩咐:“齊王長子,褚将軍的外甥,你們真正的主子,現在被人劫持到了城東一個偏僻的院子裡,天明時分便要被帶入京城,你們速去召集省城的所有精衛,務必在天明之前劫下他們,”
精衛們本就是為了孟逸軒而生,聞聽他有危險,齊齊大驚,共同應聲後,起身散去。
不一會兒省城的各方向響起了幾聲尖利的哨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去好遠。
随後,省城的四面八方紛紛躍出不少的身影,朝着城東的方向彙集。
孟倩幽吩咐掌櫃的:“齊王爺和褚将軍應該也已經得到了消息,劫下他們之後,你們别輕舉妄動,等他們過來了以後再做處置。
”
“是,主子!
”掌櫃的應聲。
孟倩幽又道:“你速去備輛馬車,與我一起去城東。
”
掌櫃的再次應聲後去了後院,收拾好了馬車,親自趕了出來。
孟倩幽全憑一口氣支撐着走出聚賢樓,艱難的上了馬車,吩咐掌櫃的趕快趕去城東。
掌櫃的揮起鞭子,不停地驅趕馬車,按照孟倩幽指的方向到達了離城東宅子不遠的地方停下了馬車。
馬車後已經跟了四五十名精衛,都斂了氣息,等待着孟倩幽的吩咐。
孟倩幽已經沒了下馬車的力氣,招手示意那五名精衛首領上前,慢慢的将院子裡的情形告訴了他們,并着重說了孟逸軒所在的屋子,吩咐他們:“他們大概是十多人,身手都不錯,你們萬不可大意,先救下逸軒再說。
”
五人應聲,對看一眼後,領着衆人迅速的朝院子圍攏過去。
孟倩幽走後,莫統領也沒有歇息,一直焦灼不安的來回在院子裡走動,不時的擡頭看眼天色,期盼着莫十帶人趕快過來。
精衛們避開前門的守衛,慢慢的聚在了院牆的下面,五名精衛首領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比劃了幾個手勢,其餘四人點頭。
五人同時躍起,跳上牆頭,其中有三人朝着關着孟逸軒的屋子撲去。
莫統領驚覺有人的時候已經晚了,剩下的兩名精衛首領一聲不吭的朝他攻了過去。
而後面躍入的精衛們分别朝着院子裡的大漢們撲去。
兩人一靠近,莫統領就大駭,這兩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自己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驚問:“你們是什麼人?
”
兩名精衛首領也不答話,招招直攻他的要害。
莫統領本就有傷在身,再加上從京城一路趕來,沒有片刻休息,身體已經疲累之極,和兩人過了十多招,就被其中一人瞅準了機會,近身逼近,用手中的小刀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看到他手中的小刀,莫統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經湧進了院子裡的數十人。
另外三名精衛首領把看守孟逸軒的兩名大漢制服後,看到孟逸軒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大駭,一名精衛首領沖到床前,顫抖的把手放到了他的鼻子下,感覺到他還有呼吸,松了一口氣。
對另外兩人點點頭。
另外兩人也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院子裡的所有人都被悄無聲息的制服,就連守在門口的兩名大漢也被精衛們扔了進來。
莫統領看到這種情形,閉了閉眼睛,知道包括自己的這些人今日怕都要折在這裡了。
一輛馬車緩緩的駛進院子中,掌櫃的的停好馬車,親自打開車簾,孟倩幽那張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出現在莫統領面前。
莫統領沒想到孟倩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挺到現在,再也沒忍住,失聲驚問:“你竟然沒死?
”
孟倩幽坐在馬車上,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有說不出的狠厲和蔑視。
莫統領眯了眯眼睛,回視了她一個詭異的笑容。
孟倩幽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面色一瞬間成了死灰。
孟倩幽對院内精衛們吩咐:“他們天明時分還有一批人要到達,你們隐藏好,到時将他們一舉拿下。
”
精衛們應聲。
莫統領的心徹底的沉入了谷底,如果莫十帶來的人真的被他們抓住,那相府的暗衛就折損了一大半了。
一名精衛首領走到馬車前,恭敬地對孟倩幽說道:“主子,小主子昏過去了,現在躺在屋裡,我們是否……?
”
沒等說完,就被孟倩幽急切的聲音打斷:“快抱過來我看看。
”
精衛首領應聲,把孟逸軒抱了過來,放到了馬車上。
孟倩幽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感覺他的呼吸平穩,脈像正常,應該是被他們打昏了過去,放下心來。
費力的輕輕的搖晃孟逸軒:“逸軒,醒醒!
”
喊了十多聲,孟逸軒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等看清眼前的人是孟倩幽時,立刻爬了起來,急切的問:“幽兒,你沒事吧?
”
孟倩幽虛弱一笑,慢慢的搖了搖頭,安慰他:“我沒事。
”
孟逸軒看她渾身是血,滿身狼狽,想要查看一下她的傷口,卻不敢下手,眼淚噴薄而出,慌亂的直喊:“幽兒,幽兒……”
孟逸軒已經被救出,孟倩幽強撐着的這口氣頓時散去,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消失,遂伸出手,阻止住孟逸軒慌亂的喊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囑咐他:“逸軒,爹娘養你一場,你一定要保他們一世平安。
”
說完沒等孟逸軒應聲,便再也支撐不住,一頭紮在了馬車上,昏死過去。
孟逸軒吓壞了,搖晃着她的身體使力大喊:“幽兒!
幽兒!
”
精衛首領也是駭了一跳,顧不得尊卑有别,跳上馬車,把手搭在了她的脈搏處,摸得她的脈像很亂,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内傷,心中不由得油然起敬,就算是他們幾個受了這麼重的内傷也不一定能堅持到現在,可見這個小姑娘的毅力有多大。
一天以後,昏迷過去的孟倩幽感到有人不停地呼喚自己,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勉強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醒了,幽兒醒了!
”孟逸軒驚喜的喊聲在她耳邊響起。
孟倩幽費力的轉頭。
孟逸軒雙眼紅腫,滿臉歡喜的看着她。
見她看向自己,孟逸軒驚喜的睜大了眼睛,輕聲問道:“幽兒,你醒了,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
孟倩幽身體裡的那股灼燒感還在,但是不那麼疼了,露出一個微笑,輕輕點了點頭。
孟逸軒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後怕的說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
”
孟倩幽吃力的擡起手,撫摸着他的頭,聲音裡有着笑意:“不會,還沒有等到你考上秀才的消息呢,我不會輕易死去的。
”
孟逸軒淚眼模糊的點頭。
感覺到屋内還有别人,孟倩幽轉頭看去,一個有着和孟逸軒相同面容的男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男子大概有三十多歲,周身充滿着尊貴的氣息,威嚴無比的坐在屋中的一張椅子上。
看孟倩幽看向她,男子稍微一颔首,道:“孟姑娘,醒了?
”
孟倩幽抿了抿嘴角,恭敬的輕聲喊道:“齊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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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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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