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心的期待落成了空,明後臉上布滿了失望,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在說了一個字後,後面不知該說什麼了。
明皇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微微愣了下後,恢複了如常的神色,态度不變,語氣溫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打擾了,即刻動身回明國。
”
明皇是個輕易不放棄的人,既然他有了心思想讓阿保求娶皇甫拾夢,怎麼會這麼回去了呢,明後不解的看向他。
明皇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明後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也笑着附和:“我們出來日久,也該回去了,希望以後我們和世子和世子妃還能相見。
”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隻當他們兩人說的是客套話,也沒有往心裡去,看着兩人上了馬車後,親自送兩人出了城,望着馬車遠去,才轉身回府。
不料半路被皇甫巽派來的太監截住:“世子,皇上宣您即刻進宮一趟。
”
皇甫逸軒本來也是想進宮告訴他明皇、明後來的事情,聞言,對孟倩幽道:“你先回府,我去趟宮中,很快回來。
”
孟倩幽點頭,打馬回府,皇甫逸軒去了宮中。
皇甫巽聽說明皇、明後來了,是來求娶皇甫拾夢的。
動了動心思,不過看皇甫逸軒淡然的神情後沒敢說出口,就他幫拓跋罕林的事,皇叔已經不高興了,對于夢兒的親事,如果他再敢說半個字,估計皇叔很快便會殺到宮裡來,才不管他是不是皇帝,直接将他暴揍一頓。
接下來的日子裡,王府裡的一切如常。
皇甫曜月滿心歡喜的繡着自己的嫁衣,皇甫拾夢除了學女紅外,還跟着孟倩幽學了不少的藥理。
日子一天天過去,齊王爺和齊王妃因為皇甫曜月遠嫁有些郁悶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王府裡又充滿了歡聲笑語。
府裡的下人也松了一口氣,主子心情不高興,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平日裡連大聲也不敢出。
如今好了,雨過天晴了,他們也可以說說笑笑了。
而在這一片和樂的氣氛中,一匹快馬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馳而來,直奔齊王府。
到了王府門口,馬上之人滿身血污的滾落下來。
看門人吓了一跳,大着膽子上前,還沒等開口詢問,掉落之人虛弱的開口:“我是明國太子的人,想要求見夢兒小郡主,煩勞通禀一聲。
”
就他這個模樣,看門人不用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猶豫。
來人嘴角已經流出了血迹,努力撐着一口氣請求:“我們太子悄悄的來京,不料半路遇到了襲擊,如果沒人相救,恐怕性命危矣,還請速去禀報一聲,我們……”
話沒說完,吐出了一口鮮血,人也随之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看門人吓壞了,當即轉身跑進了府内,不過還是長了一個心眼,沒有去找皇甫拾夢,而是直接跑去了孟倩幽的院子裡禀報:“世子妃,門外來了受傷的人,自稱是保護明國太子的,說是那明國太子在路上遇到了襲擊,請求小郡主去幫忙解救。
”
孟倩幽凝眉,“人呢?
”
“在府門外,好像快不行了。
”
“青鸾,将人帶進來,詢問清楚。
”
青鸾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身上沾染了血迹的匆匆回來,附在孟倩幽耳悄悄耳語了幾句。
孟倩幽當即站了起來,往外走:“你去宮門口找周安,讓他調動三百精衛去城門口等我,我和夢兒随後就到。
”
青鸾應聲,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皇甫拾夢正在院子裡的陰涼處制作藥丸,看到孟倩幽過來,笑着問:“娘,你怎麼過來了,我這藥丸馬上就要制成了,想着一會兒拿過去讓你看看呢。
”
“夢兒,耶律阿保出事了,娘馬上帶人去救他,你……”
皇甫拾夢手裡的藥粉全部灑落在桌子上,人也噌的站了起來,一臉的擔心之色,慌張的問:“他受傷了嗎?
嚴重嗎?
”
看着女兒的神色,孟倩幽沒有點破她,“娘也不知,現在趕過去,你……。
”
“我跟娘一塊去。
”沒等孟倩幽說完,皇甫拾夢立刻說道,并轉身急急的回了屋子裡,打開箱子,拿了幾個瓷瓶裝進了袖帶裡,又急匆匆的出來,“娘,走吧,”
兩人出了府門,朱籬已經牽了馬過來,三人上馬,打馬來到了城門口。
周安帶着三百精衛在城門口等着了,孟倩幽吩咐他:“你去宮門口候着,等世子出來告訴他我們很快就回來,讓他不必擔心。
”
說完,揚鞭打馬朝着遠方疾馳而去。
皇甫拾夢緊跟在後。
青鸾和朱籬也緊随其後。
三百精衛動作也不慢。
幾百人浩浩蕩蕩的遠去,濺起了漫天的塵土。
周安輕輕歎了一口氣,調轉馬頭回了宮門口。
按照報信人的說法,狂奔出幾十裡路後,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前。
刀劍的碰撞聲和厮殺聲遠遠的傳來。
孟倩幽揮手,衆人停下,看着遠處打鬥的場面。
現在明顯的是一邊倒的形勢,耶律阿保和十幾人被團團圍在中間,在奮力的反抗,而他們的周圍圍滿了大量的追殺他們的人。
聽到動靜,為首一人回過頭來,看清是孟倩幽時,變了臉色,看看已經處于強弩之末的耶律阿保,再看看孟倩幽身後精神抖擻的幾百名精衛,權衡之下,咬牙下令:“撤!
”
圍攻的人開始有序的後退。
孟倩幽豈能讓他們如願,先不說她看清了帶頭的人是誰,就說他竟然敢率如此多的人私自闖入武國境内,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在路邊殺了如此多的人,就不能讓他逃脫,當即厲聲下令:“截下他們,如有反抗者,不必手軟。
”
精衛應聲,迎上前去,将人包圍在了中間。
耶律阿保幾人已經是滿身是血,精疲力盡了,看到精衛們将來人全部圍困住,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跌坐在了地上。
皇甫拾夢心裡着急,下馬,提着裙擺跑了過去,看着耶律阿保臉上的血污,聲音裡有着顫意:“你,你傷到哪裡了?
”
看清是她,耶律阿寶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掙紮着爬坐起來,撩起衣袖,随意的擦拭了下自己臉上的血迹:“你放心,我沒事,這血不是我的。
”
一路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皇甫拾夢抿唇,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臉霎時就紅了,抿了抿唇,從袖帶了拿出那幾個瓷瓶,遞給他:“這裡是止血藥,給你的人先止下血吧。
”
耶律阿保沒動,貪婪地看着她。
皇甫拾夢感覺自己的臉頰燙的厲害,拿着瓷瓶的手微微抖了起來,說出口話帶着自己都不自覺的嬌羞:“你,你若不要,我……”
耶律阿保伸手。
皇甫拾夢急忙将瓷瓶扔給他,轉身往回走。
耶律阿保臉上笑容更加的燦爛,把瓷瓶在手裡擺弄了幾下,才不舍得扔給了自己的手下。
但在轉頭看到被精衛們逼的節節後退,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時,臉色瞬間陰郁了下來,看來他以前是太軟弱了,使得自己的這個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先斬除後患吧。
想到這裡,一躍而起,走到孟倩幽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耶律見過世子妃,多謝世子妃的救命之恩。
”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優柔寡斷,不但成不了大事,反而還會害了自己和親近之人的性命。
”
孟倩幽聲音不高不低,不輕不緩,卻帶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耶律阿保聽的心神一凜,低下頭,态度更加的恭敬:“耶律知道了,請世子妃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
孟倩幽沒有再說話,看着遠處被精衛圍在中間,拼死抵抗的人,眸色沉沉,如果這隻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争鬥,她不會管。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哪一個坐上帝王之位的人都是染了鮮血上去的,可現在不一樣,看夢兒的樣子,顯然是對耶律阿保動了心,那她便要先為女兒掃平了道路。
收回目光,看向耶律阿保:“既然耶律太子無事,我和夢兒先回去了。
”
耶律阿保偷偷看了皇甫拾夢一眼,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孟倩幽吩咐青鸾:“你留下,聽從耶律太子的吩咐。
”
青鸾應聲。
孟倩幽掉轉馬頭,打馬往回走。
皇甫拾夢低着頭,沒有遲疑的跟上。
朱籬跟在兩人的後面。
三人的速度并不快,但耶律阿保還是感覺一瞬間皇甫拾夢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了。
直到三匹馬變成了遠方的幾個小黑點,耶律阿保才收回了目光,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戰況。
三人往回走,一路無話,回了王府。
皇甫逸軒已經回來了,焦急在府門門前轉來轉去,不時地看向遠方。
看着三人平安回來,長舒了一口氣,迎上前來,等孟倩幽下了馬,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看她身上沒有打鬥的痕迹,徹底的放下心來,“先回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