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他一說,皇甫逸軒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俯身壓在了她的身上,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卻又清清楚楚的讓她聽到:“你就是個騙子,我不會在相信你了。
”
看他的動作,孟倩幽吓得魂都飛了,照這樣下去,自己非得成武國第一個死在床上的女人,趕緊伸手雙手摟住他的脖頸,主動在他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讨好的保證;“不會了,這次真的不會了,這半年多來,我想你想的心肝肺都疼了。
”
這句話顯然取悅了皇甫逸軒,他的臉色總算沒有那麼黑了,不過還是挑了一下眉頭,低聲逼問:“你還有心?
”
孟倩幽忙不疊的點頭:“有有有,全乎着呢,一點都不少,”
皇甫逸軒笑出聲來,翻身,側躺在她的身側,伸手摟住她,“你說的話,要記住了,如果你膽敢再離開我,今生我都會讓你下不了床。
”
孟倩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
能記不住嗎,這三日來,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全身的骨頭架沒有一塊是自己的了,比上一世最殘酷的訓練還殘酷一百倍,一千倍。
這感覺,今生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打了一個哈欠,孟倩幽又有了困意,小聲的,沒有底氣的要求:“我可以再睡一會嗎?
”
知道自己把他折騰慘了,皇甫逸軒起身,披衣,走到門邊打開門,把精衛準備好的飯菜端進來,喂她吃下,溫柔的替她擦拭了嘴角,“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們再回京城。
”
強撐着眼皮的孟倩幽幾乎是一聽他說完這句話,就立刻睡了過去。
皇甫逸軒細心的幫她蓋好薄被,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才起身,把碗筷交給精衛。
正欲回屋陪着孟倩幽去休息,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朝着這邊走來。
看到院子裡站了幾十個身材魁梧,精壯健碩的男子,均是一愣,然後目光再移,看大了門口站着的皇甫逸軒,均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少年太漂亮了,漂亮的猶如畫裡走出來的一般,讓人隻一眼,便移不開眼睛。
而那周身尊貴的氣度,卻讓人不敢直視他。
衆人的抽氣聲過後,又是一片咽口水的聲音。
王大哥壯了壯膽,顫着聲音問:“你、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玉娘的家裡?
”
皇甫逸軒皺起眉頭,看向一邊的精衛。
精衛立刻上前禀報:“主子,清河縣主在這裡自稱玉娘。
”
他的話聲不大,衆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但沒有一個人相信,八個月前,就有告示貼到他們這裡,說是懸賞找尋清河縣主,當時他們看的清清楚楚,告示上可是一個清秀豔麗,明媚皓齒的漂亮女子,怎麼會是膚色黝黑,一副病态的玉娘。
一個同樣膚色黝黑,強壯有力的少年大聲道:“不可能,清河縣主還沒有大婚,玉娘可是有夫婿的。
”
皇甫逸軒眯起了眼睛,沉聲問:“她是這樣對你們說的?
”
衆人應聲。
皇甫逸軒心裡一喜。
少年卻又說道:“她的夫婿在來的路上不幸染病去世了,所以玉娘才獨身一人來到這裡投奔親戚,她怎麼可能是清河縣主?
”
皇甫逸軒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裡充滿了危險:“她說的話你們相信?
”
衆人點頭,少年又道:“玉娘是個性格爽朗,知恩圖報的女子,她不會對我們撒謊的。
”
皇甫逸軒意識到了什麼,眯眼打量着少年,冷了聲音問:“你是誰?
”
少年黝黑的臉龐有些發紅,王大哥代替回道:“我們都是和玉娘一快擺攤的鄰居。
玉娘來了好幾個月了,每日都是準時上集市上擺攤,從來沒有落下過一天,這次卻連着三天沒有出攤,我們唯恐她出什麼事,不放心,搭伴過來看看。
”
掃視了衆人一眼,皇甫逸軒轉身回了屋裡,手剛碰到孟倩幽,沉睡中的孟倩幽的身體就反射性的縮了一下,乞求聲也随着出口:“逸軒,不要了,我好累!
”
皇甫逸軒又氣又笑,但還是動作輕柔的把她拉了起來,找出衣服一件件個給她穿上,抱着往外走。
“你要做什麼?
”感覺到了他的動作,但實在是睜不開眼,孟倩幽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閉着眼,迷迷糊糊的問。
“有人來看你了,我抱你出去見見。
”
孟倩幽輕“嗯”了一聲,趴在他的肩頭想繼續睡。
卻在皇甫逸軒又走出了一步後,猛然驚醒過來,睜大了眼睛,重複了一遍:“有人來看我?
”
看着她的眼睛,皇甫逸軒點了點頭。
“快放我下來,我打扮好了再去見他們”孟倩幽擺動着身體,急聲道。
皇甫逸軒的眼睛不善的眯起,語氣裡有着濃濃的醋意:“怕被什麼人看到你這個樣子?
”
孟倩幽還沒有意識到危險,點頭。
皇甫逸軒抱着她的手收緊。
孟倩幽發出痛呼聲。
“說,怕被誰看到?
”靠近她,沉聲逼問。
無力的捶打了他幾下,低聲回應:“他們都是大男人,我這樣怎麼出去?
”
不是自己預想中的答案,皇甫逸軒心裡的醋意消失下去;“沒事,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在意就行了。
”
說完,人已經走出了門外。
衆人見他抱着一個穿戴整齊,卻頭發長垂的女人出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皇甫逸軒卻低頭貼近了她的耳朵道:“大家這樣關心你,還不謝謝人家。
”
孟倩幽紅着臉,擡起頭,面對衆人。
衆人發出抽氣聲。
眼前這個臉龐白皙,滿臉紅暈,一副嬌羞的人兒哪裡還有半分那個一身黝黑,說話做事一副豪派的玉娘的影子。
少年不相信的驚問出聲:“玉,玉娘?
”
孟倩幽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不好意思,各位,這半年多來多承你們的照顧,倩幽在此感激不盡。
”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也澆滅了少年心裡那埋藏了許久的情愫。
衆人愣住。
王大哥看看孟倩幽,再看看皇甫逸軒,帶頭跪了下去:“草民等人剛才多有得罪,還望世子饒恕。
”
衆人如夢初醒,全都跟這跪了下去,齊聲謝罪。
皇甫逸軒抱緊孟倩幽,腳步未動,掃視了衆人一眼,吩咐周安:“賞銀千兩!
”
周安應聲,拿出了一千兩銀票遞到了王大哥面前。
王大哥沒敢接,再次謝罪,戰戰兢兢道:“草民等人并不知道玉娘就是清河縣主,沒有及時上報,還望世子恕罪。
”
皇甫逸軒開口,語氣溫和:“幽兒刻意隐瞞了身份,做了易容,你們一時分辨不出,也是情有可原,這一千兩銀票分給大家,謝謝你們這段時日對她的照顧。
”
王大哥急忙擺手:“平日裡都是玉娘照顧草民等,這銀票草民等受之有愧。
”
“王大哥,拿着吧,分給大家,當初要不是你們好心幫我一把,我哪裡會這麼快安頓下來。
”
事到如今,王大哥等人哪裡還不明白,當初孟倩幽并不是身無分文,落魄的活不下去了。
就算他們不白給她那些魚蝦,她照樣也會有辦法在這裡生存下來的,說白了,他們根本沒有幫助到她,反而白吃了她這半年多的東西。
心裡的愧意更重,擺手道:“這銀票我們受之有愧,萬萬不能拿。
”
衆人紛紛附和。
孟倩幽示意皇甫逸軒放下她。
皇甫逸軒沒有照做,反而抱着她來到衆人面前。
孟倩幽臉色更加的爆紅,氣得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擰了一下。
皇甫逸軒身子微僵了一下,面色卻無任何異常。
孟倩幽示意周安把銀票硬塞到王大哥手裡:“王大哥,你代替衆人收下吧,這半年來,我跟大家相處的很愉快,這些就當是我臨行前的一點心意。
”
王大哥推辭不多,攥緊了銀票,給帶頭給兩人磕了一個頭,“謝謝世子,謝謝清河縣主。
”
孟倩幽擺手:“大家起來吧。
”
衆人謝過,站起身。
“今日大家都在,我先給大家告個别吧,不日我們就回京了,就不一一去給大家告别了。
”孟倩幽道。
衆人流露出不舍,一一點頭和她告别,然後一起離去。
走出了不遠,少年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走在他身側的王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走吧,别想了。
”
少年張了張嘴,卻頹然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的跟着衆人離去。
皇甫逸軒将這一切看在了眼裡,低頭笑問:“清河縣主魅力不小呀。
”
孟倩幽不明所以,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問:“什麼?
”
她這副模樣取悅了皇甫逸軒。
皇甫逸軒低笑了一聲,抱着她轉身回了屋子裡。
孟倩幽将頭靠在她的胸前,閉上了眼睛。
看她困極的樣子,皇甫逸軒笑着搖頭,将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再睡一會兒吧,我們明日啟程回京。
”
孟倩幽輕“嗯”了一聲,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她安心沉睡的容顔,皇甫逸軒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
起身,吩咐周安去買一輛馬車。
等孟倩幽再次睡醒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子在動,睜眼,眼前是一副寬闊的胸膛,微側頭,往上看去,皇甫逸軒那帶着笑意的絕世容顔映入眼底。
“醒了?
”皇甫逸軒柔聲問。
孟倩幽展開一個如花笑顔,笑問:“我們是在馬車上嗎?
”
皇甫逸軒被他誘惑,忍不住低頭深深吻住了她的唇,喘着粗氣道:“你一直未醒,我等不及回京了。
”
“我睡了幾天?
”
“從昨日睡到現在。
”
好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一覺了,自從離開了京城,心裡的思念在心頭盤旋不去,折磨的她夜不能寐,日不能安,有幾次甚至沒出息的想,就這樣回去算了,隻要皇甫逸軒不在意,她又何必這樣在意,可終究還是理智戰勝了思念,咬牙堅持了八個月,要不是皇甫逸軒出現,她甚至有可能在堅持下去。
可現在,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孟倩幽心踏實下來,明白自己此生不會再舍得離開他了。
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擡頭在他嘴角輕吻了一下,“逸軒,我好想你。
”
皇甫逸軒的身體一頓,眼裡露出狂喜,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因為她的這句話,明亮起來,猶如黑夜裡天上閃耀的星星一般璀璨。
“幽兒,我原本是想讓你好好休息的,是你招惹我的。
”
話落,人也翻身壓了下來。
孟倩幽柔順的将自己的身體迎合了上去,任他一次次将自己帶上巅峰。
纏綿過後,孟倩幽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頭發披散,渾身潮紅的靜靜的躺在皇甫逸軒的身旁。
皇甫逸軒愛戀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擡手将她的頭發撥去耳後:“累壞了吧,等一會兒就到了客棧,我們好好休息一天再走。
”
孟倩幽輕輕點了點頭,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心裡有說不出的滿足。
老天讓她重活一世,也許就是為了讓她遇到皇甫逸軒,她怎麼會傻的放棄了他,幸好他找來了,自此以後,哪怕沒有孩子,哪怕被衆人嘲笑,哪怕所有的人都認為她配不上他,她也不會放手了,這個男人是屬于她的,不管以前,現在,将來,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