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清河的院子裡太寂靜了,就好像沒有人一樣,為首的黑衣人感覺有些不對勁,擡手制止了衆人前進。
後面的黑衣人不解,以幾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大哥,怎麼了?
”
為首的黑衣人也以同樣的聲音回道:“院子裡太安靜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
“人都被我們放倒了,能不安靜嗎?
”詢問的黑衣人回道。
為首的黑衣人還是覺得不對勁:“那秋萍呢?
我們已經給秋萍約好了動手的時間,怎麼不見她出來接應我們?
”
“秋萍也許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自己也吃了下了藥的飯食,大哥,都到這時候了,别猶豫了,趕快動手吧,再晚天就亮了。
”詢問的黑衣人勸道。
又仔細的觀查了一下四周,确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動靜,為首的黑衣人消除了疑慮,示意所有的黑衣人上前。
衆人聽令,一腳踹開了包清河的房門,舉着刀就沖到床邊,對這床上一頓亂砍。
床上的人沒有一絲動靜。
為首的人覺得不對勁,制止住了衆人,上前掀開被子,發現被子下面沒有人,驚叫一聲:“不好,快走!
”
幾名黑衣人快速的竄到屋外,正欲飛身而去,包清河的聲音從暗中響起:“幾位朋友,既然來了,就先不要走,我們坐下來聊聊。
”
黑衣人立刻吓得驚慌失措,舉着大刀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包清河的身影。
為首的黑衣人喝道:“包清河,你不要裝神弄鬼,趕快出來受死。
”
院中突然亮起火把,包清河滿臉陰鸷的站在院門前,後面跟着一衆衙役。
幾名黑衣人對望一眼,也不說話,舉着刀,對着包清河就沖了過去,目的很明顯,就是要了他的性命。
包清河後面的衙役上前,舉刀擋住了幾人。
幾名黑衣人根本就沒把衙役放在眼裡,下手毫不留情,刀刀狠厲,想着一兩招之内就能解決他們。
沒想到五六招過去了,衙役們不僅沒有被打退,自己還被逼退了包清河的身邊。
為首的黑衣人終于感到了不對勁,再次被衙役逼退後,驚叫:“你們根本不是衙役,你們是精衛!
”
衙役們也不說話,繼續攻擊他們。
黑衣人聽見為首人的喊聲,心中産生了膽怯,腳步不由得後退,漸漸的幾人背靠背的聚攏在一起。
驚慌的拿着大刀對着面前的衙役。
包清河邁步上前,厲聲說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如果你們從實招來,可饒你們不死!
”
為首的黑衣人“呸”了一聲:“包清河,我們各為其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少拿糊弄犯人的那一套來對付我們。
”
包清河冷冷一笑:“你們想錯了,如果你們不交代是誰派你們來的,恐怕會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
黑衣人毫不懼怕,反擊:“你也不要高興地太早,我們來了不少的兄弟,就憑着幾個精衛,也奈何不了我們。
”
他的話落,包一凡的聲音響起:“你說的是他們幾個嗎?
”說完,有幾名衙役壓着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六七名黑衣人進來。
為首的人不相信的問:“你們怎麼會如此快的被擒住?
”
幾名黑衣人沒有回答,包一凡好心的告訴他們:“他們幾個妄想自殺,被我們卸了下巴。
”
為首的黑衣人大駭,今天來的人武功都不低,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被他們擒住了幾人,那他們對付面前的衙役就更加無望了,索性心一橫,大聲說道:“兄弟們,怎麼也是死,跟他們拼了。
”
黑衣人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知道落到對手的手裡會是怎樣凄慘的下場,聞言立刻拿着手中的大刀,對着衙役們沖了過來,做拼死一搏。
孟倩幽站在後面看黑衣人和衙役們的打鬥,見衙役們刀刀直中要害,沒有一下花槍,逼得黑衣人沒有還手之力,眯了眯眼睛。
十幾個回合下來以後,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擒獲,也無一幸免的被卸了下巴。
衙役們把所有的人押到了包清河面前。
包清河再次怒問:“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
沒人應聲。
包一凡也不啰嗦,收起刀落,一個黑衣人的人頭就滾落了下來。
孟倩幽第一次看到他真正嗜血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更深。
黑衣人看到同伴的頭滾落到地上,都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還是沒人開口。
衆衙役卻好像司空見慣了一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包一凡如地獄索命閻王一般的聲音響起:“我再問你們一遍,是誰派你們來的?
”
還是沒有人應聲。
包一凡怒極,揮刀連殺了兩人,血迹濺的滿地都是。
黑衣人眼見自己的同伴被殺,有的身子開始止不住的哆嗦,卻依然沒人開口。
包一凡提着滴血的刀在被制住的黑衣人身邊走了一圈,停在為首的黑衣人面前,喝問:“誰派你來的?
”
黑人不答話。
包一凡手起刀落,砍掉了他一隻胳膊。
黑衣人嘴巴被卸,發不出慘叫聲,隻能嗚嗚的捂着斷掉的胳膊疼的滿地打滾。
包一凡視若無睹,仿佛殺紅了眼,失去了理智,提着大刀對另一名黑人喝問:“說不說?
”
黑衣人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包一凡又是一刀砍斷了他一條腿。
又是一人嗚嗚叫着在地上翻滾。
黑衣人雖然兇殘,但是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自己的同伴被砍斷胳膊和腿,一時都驚懼的不行,身子篩糠般的哆嗦。
在包一凡又一次提着大刀喝問的時候,終于有人忍受不住了,嗚嗚叫着示意自己要說話。
一名衙役上前,搜出他們牙中藏着的東西,給他合上了嘴巴,這名黑衣人哆嗦着說道:“我說,我說。
”
包一凡用手指着他的鼻尖,厲聲說道:“如果你敢有半句虛言,我就削掉你的耳朵,砍斷你的四肢。
”
黑衣人的驚懼更甚,到:“我說,我如實說。
”
包清河開口:“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今日的行動是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做?
”
黑衣人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刀,哆嗦着說道:“我們是齊王爺的側妃娘娘派來的……”
聽他提起齊王爺,孟倩幽猛地站直了身體,仔細傾聽他接下來說的話。
黑衣人接着說:“我們側妃娘娘知道你們後面的主子是誰,在多年以前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來到清河縣以後,就派了秋萍潛伏在你們身邊,想着你們有朝一日找到了人,她好派人攔截。
這麼多年過去,你們一直沒有動靜,側妃娘娘以為今生那人在也不會出現了。
沒想到前段時間,清溪鎮突然有人拿了玉佩去兌換了銀兩,側妃娘娘大驚,就派人去了清溪鎮打探,好長時間過去了,他們不但沒有傳回任何消息,連人也不見了蹤影,側妃娘娘懷疑他們是找到了關于那人的線索,被你們發現,派人給殺了。
為了怕你們找到那人,讓他回歸了之後,阻礙我們大少爺成為世子,側妃娘娘就命我們來清河鎮殺了你們,好斬除你們和京中的聯系,這樣就不會有人比我們還快的找到那人。
”
孟倩幽心裡暗驚,沒想到自己用玉佩換了一回銀子,竟會惹來這麼多的是事端,連包清河一家也差點全部被殺,怪不得文泗氣得上門指責她。
包清河聽完皺起眉頭,厲聲問:“那你們為什麼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先給我的夫人下毒。
”
黑衣人回道:“你畢竟是朝廷命官,無緣無故被人殺了,上面肯定會派人下來調查,如果查到她的頭上就麻煩了。
所以她讓我們找一個好的時機,既能殺掉你們,又不會被人懷疑,我們思來想去了好久,才想出這個辦法。
讓秋萍給包夫人下毒,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好肯定會要求包公子盡快成親。
我們就在成親的這晚動手,殺死你們以後,就僞裝成土匪進城搶劫的場面。
讓人們誤以為他們是貪圖你們的财物而殺了你們全家。
”
“你還有什麼沒說嗎?
”包清河冷聲問。
黑衣人搖頭:“沒有了,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全部都說給你們了。
”
包一凡的大刀上前遞了一寸,喝問:“真的隻有這麼多?
”
黑衣人驚懼更甚,惶恐大叫:“真的隻有這麼多。
”
包一凡看了十多名黑衣人一眼,問:“你們是還有要說的,說出來饒你們不死。
”
黑衣人搖頭。
包清河口中吐出一字:“殺!
”
話落,衙役手中的大刀落下,黑人連叫聲都沒有,就沒了聲息,就連被砍了胳膊和大腿的黑衣人都沒有幸免。
孟倩幽看衙役們那利落的殺人手法,心中疑惑,卻沒有問出口,靜靜地站在一邊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一名衙役見她一名小姑娘見到這樣的血腥的場面,不但沒有尖叫,反而還很冷靜的看着他們,露出贊賞的目光。
看着滿院子的屍體和鮮血,包一凡嚴重嗜血的光散去,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模樣。
殺完人後,衆衙役好像受過訓練一樣,把屍體用準備好的麻袋一個個裝好,又把地上的血迹沖洗幹淨才對着包清河說道:“包大人,我們告辭了。
”
包清河點頭:“辛苦各位了,一會我就去給主子寫信,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他,讓他做個防備,這些屍體麻煩你們處理了。
”
衆衙役點頭,脫下身上的衙役的衣服以後,每人都輕松拿起一個麻袋趁着夜色悄無聲息的離去。
包一凡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來到孟倩幽面前,笑着問道:“吓到你了嗎?
”
孟倩幽翻了一個白眼,問:“我說吓到了,你相信嗎?
”
包一凡低笑:“當然不信,你殺人時比我還狠,你會吓到才怪。
”
孟倩幽裝出得意的樣子:“包公子,你這是誇獎我嗎?
我很高興。
”
包一凡收斂了神色,認真的問:“想知道我的主子是誰嗎?
”
孟倩幽搖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孩子,這些吓人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
包一凡再次低笑:“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恐怕會讓把所有的人的大牙笑掉。
”
孟倩幽也不相讓:“那包括你嗎?
幸好孫姐姐還沒有和你洞房呢,我明天就勸她去改嫁。
”
包一凡被噎住。
孟倩幽輕聲低笑,回身擺手:“明天還要給包伯母解毒,我先回去睡了。
”
包清河看她離去的背影,感歎:“怪不得主子說她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小姑娘,果不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