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總需要人打點的,老太太年紀畢竟大了不能多操心勞累了,文祁自己常年在軍營也不一定合适,不如交給秦熙的二嬸和三嬸共同打理,于文祁也是有好處的,她們若是不管必定要回到徐氏手裡,那肯定對文祁不利。
二房三房管家,她在提攜一下秦熙的兄弟們,這恩情就能記在她頭上,秦府的消息自然她們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對她絕對是有利,有二房三房壓制徐氏,就算她不在徐氏也蹦跶不起來了。
秦熙一琢磨也是這個道理,很快就明白文祁打的算盤十分精明了,既能讨好他嬸嬸們,同樣也抓住了秦府的大方向,抓大放小一貫是這個原則,大方向不錯,其他的也沒必要争了,文祁也不缺秦府管家那點油水。
如此還能得到嬸嬸們的感激,對自己和文祁都是很有好處的。
想通了這點,秦熙揚唇笑了笑,笑容明亮如皎月,拉起她的手親了親,“小東西,真狡猾。
”
文祁得意的沖他飛個媚眼,“等再過二年你弟弟也成人了,我在找點機會給你,你去提攜一下他們,秦府始終都會捏在你手裡,絕對跑不了,秦風從來不是障礙,莫擔心,有我在,天塌不了。
”
拍拍胸口,一副我是女俠我罩着你的豪爽架勢,頗為可笑又可愛。
“嗯,這算不算做驸馬的好處啊。
”
“算啊,聯姻的好處不就在于此麼,不過是感情好和感情不好的區别呗,感情好就是兩好成一好了皆大歡喜,感情不好就是互相利用了呗,就是做生意互相合作麼,這點我還是懂的。
”
文祁笑了笑,其實剛回來時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秦熙心疼的看着她,“傻不傻,你是不是報了最壞的打算,若是我不願意你就找别人去了。
”
咽下嘴裡那句話,給文麟争取最大的好處,就算犧牲一輩子幸福也不在乎了。
“得不到我喜歡的人,那麼嫁給誰區别也不大了,是誰還有什麼關系呢。
”
文祁笑的雲淡風輕,做了皇家公主她早就做好随時犧牲婚姻的準備了,想的透澈的不是隻有文淑一個人,她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秦熙歎息一聲,抱着她親了親她的額頭,“傻瓜,我以前是不是傷了你?
”
文祁環抱着他的腰,仰起頭朝他笑了笑,搖頭,“沒有啊,隻是我喜歡你多一些。
”
隻是她有了不一樣的前世,并不是秦熙的原因。
秦熙又開心的笑了,用腦袋抵着她的額頭,“我想讓你快樂,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能感染人。
”
“真的,我那麼美啊。
”
文祁又得意的擠眉弄眼做鬼臉,一臉臭屁的樣。
秦熙無奈的翻個白眼放開她,“我就不該誇你的,天黑溜累了,咱回去睡覺吧,明兒還要訓練呢。
”
“嘻嘻嘻!
熙哥哥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不介意你多誇誇我的,我受得住贊美。
”
文祁被拉着手,還一個勁嘚瑟的來回左搖右擺的扭屁股,别提多得意了。
“小心太得意要摔跤啊,把臉磕破了我就悔婚,不要你了。
”
秦熙沒好氣的回過頭來瞪她一眼,見不得她這麼嘚瑟。
嘴角高高翹起,燦亮的星眸在滿是星輝的夜色下,滿是溫暖歡喜的笑意,明亮灼人。
“才不會,我摔了你會抱我的。
”
文祁得意的晃晃腦袋,吊兒郎當有恃無恐的樣,别提多招人恨了。
秦熙也不理她拉着她回房休息。
文祁和秦熙的事也算定了下來,名正言順了,在軍營裡還是要繼續苦練,和往日其實沒什麼區别,生活還要繼續麼。
倒是秦家在第二天迎來了,徐家的幾位來客。
徐氏的父母哥嫂,還有徐方若的爹娘,也就是秦熙的親舅舅舅母夫妻二人。
徐方若沒來,這個場合是說休書的事,她一個閨閣姑娘,參與不進來,也不能來旁聽。
定國公特意請了假留在家裡處理這樁事,也代表他的态度。
和老伴坐在上手位置,看着徐家衆人,冷淡的一笑開門見山,也不多廢話了。
“今兒叫各位來是說兩件事,一我要寫休書休了徐氏,她自從嫁到我秦家,就沒幹一件讓人滿意的事,對我孫子熙哥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一樁樁一件件我實在忍無可忍;
這次為了破壞熙哥和公主的婚事,竟然把主意打到公主的頭上,遭到了太後和皇帝二人共同的懲罰,已經損害了我秦家的名譽,我秦家幾百年的清譽,怎能毀在一介婦人之手呢。
”
“就連我這個婆婆她也是看不上眼的,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徐家姑娘,我當婆婆這麼多年,孫子都好幾個了,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兒子填過一個小妾,更沒有奪過任何一個媳婦的兒子女兒。
都是她們管家理事忙不過來,抱過來讓我承歡膝下,晚上就給抱回去的。
可你家姑娘已經不是第一次頂撞我了,屢次出手欺壓誣陷我孫子,還吹枕邊風破壞他們父子感情,我實在不能忍了。
”
老太太也長歎一聲,心平氣和的談這個問題,對這個媳婦真的是失望之極。
徐家父母哥嫂二人真的是羞的臉都紅了,徐氏的嫂子更是一句話都不說,低着頭完全裝鹌鹑,實在太丢人了。
“親家母,我知道是我女兒性子執拗,可萬萬不能寫休書啊,就算看在琍哥的面子上也不能這樣做啊,這樣會影響孩子的前程的,我求您了。
”
徐母痛心難受,頓時哭了起來。
“我意已決,如論如何都是要寫休書的,這樣的媳婦是禍家的根源,我不能留。
”
定國公闆着臉不為所動,怎麼做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親家公我給你跪下了,求您了别寫休書,我求您了。
”
徐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兒女啊都是債!
她欠的債有點多。
“親家母你快起來,這樣我們怎麼談事呢。
”
老太太趕緊讓人把她拉起來。
“老太太,我知道我女兒性子執拗眼睛小,都是她的錯我認,我打也打了教也教了,這孩子不聽我的呀。
我求您了就算再怎麼樣别寫休書,這對琍哥也是個重大的損害啊。
”
徐母哭的極為傷心絕望,低着頭不斷的彎腰鞠躬懇求定國公,這次連老國公都出面了,就說明事态的嚴重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