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軍醫,你離開你的值班崗位時是不是該向誰彙報一聲?
”曹德奉的手指點到桌面上問着。
秦軍醫想了想:“這,誰都知道我——”
“誰都知道你要上孟師長家去嗎?
我怎麼就不知道?
史連長你知道嗎?
”
“不知道!
”史連長絕對不想被某人無辜拖下水。
“醫院的大夫離開診室都得和護士說一聲。
你是部隊的軍醫,不是普通大夫,連部隊的紀律性都忘了?
”
秦軍醫開始很緊張了,局促地摸着自己軍裝的衣擺處:“政委,我這是替孟師長着急。
”
曹德奉冰冷的目光掃了她一下:“你替他着急?
”
你一個軍醫替師長着什麼急?
“我,我關心病人。
”秦軍醫額頭上冒出了汗珠子。
“你關心病人是嗎?
你要是真關心你的病人,就應該先練好你自己的技術,你的醫術!
”曹德奉沉重的幾句話落下來。
秦軍醫的臉色大白。
眼看曹德奉這話,明顯是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經過了。
“老人家風濕?
老人家要是真的風濕,需要跑到首都來求醫嗎?
亂彈琴!
”曹德奉動怒地拍下桌子,“我看你是需要回爐重造去!
”
秦軍醫的兩條腿有一些哆嗦。
戴上軍帽走出去的曹德奉明顯怒氣未平,繼續說道:“連個實習的都不如。
”人家實習新兵最少還會建議拍張片子。
秦軍醫一股惱羞成怒在胸口裡震動着,回到隔壁衛生室将坐在那裡寫病曆的馬曉麗拽了起來。
馬曉麗被她揪着領子,目光不畏懼地與她對視,問:“你想怎樣?
”
“你這個新兵,居然敢在我背後打我的小報告!
”
“我沒有。
”
“你沒有?
你沒有的話,政委怎麼會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
”
“是我和政委說的。
”
誰的聲音?
秦軍醫和馬曉麗一起轉過頭。
門口雙手橫抱在胸前的苗正清,軍帽底下一雙銳利的如同虎豹一樣的眼神。
秦軍醫瞬時化成了石頭一般。
馬曉麗輕輕松松拿開她的手。
“和政委說的一樣,你該去回爐重造。
”苗正清冰冷無情的聲音說。
秦軍醫沖了上去:“苗主任,我錯了。
”
苗正清閃開她抓來的手。
他身邊的警衛員擋在了秦軍醫面前喝道:“你想對首長幹什麼?
”
“我錯了,首長!
”秦軍醫墊着腳尖大哭。
馬曉麗撇撇嘴揚揚眉: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接着馬曉麗拿起桌上的電話筒,撥去給老同學林尚賢問問情況。
林尚賢感慨地告訴她:“老師真厲害。
我們醫院的教授都說,一般這種情況很難看出病竈是在腰上。
因為病人的主訴模糊不清很容易造成醫生的誤診。
”
馬曉麗跟随着一聲跟着一聲感歎:“我們哪怕上了大學,要向甯老師學習的還很多。
”
“是!
”
“我們師妹師弟的成績應該都出來了吧?
你了解到什麼沒有?
我在部隊不好打聽消息。
”
林尚賢答應她:“我馬上打個電話回八一子弟中學問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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