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儀把病曆扔到了那些談八卦正起勁兒的護士面前,說:“人家都沒有說自己在談戀愛,你們說得卻好像是有影的事兒。
林大夫怎麼可能和她在一起?
”
“你在吃醋嗎,陳大夫?
”
陳潔儀對挑釁她的人挑起眉:“我說的是實話。
很快你們會發現這兩人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在醫院當大夫的,必須和在醫院工作的人在一起。
因為這樣能互相理解對方。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行業的人,能互相理解嗎?
大夫是很忙的!
”
護士們對于她這話沒再反駁。
在那個年代,确實是醫院裡的醫務人員彼此談對象結婚的很多,正是基于同行業比較能互相理解的這個基礎上。
大夫這個職業是很忙,很難讓其他行業的人理解。
所以說陳潔儀這個話有一定的道理。
看着這些人不吭聲了,陳潔儀有些洋洋得意。
她是壓根兒看不起孟晨熙的,因為北廣怎麼可能和協和相比。
光是兩個大學的錄取分數差了十萬八千裡遠。
藝術學院的考試分數,在非藝術學院的考生眼裡簡直是為了藝術生開的後門。
孟晨熙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大嫂是林尚賢的老師,林尚賢肯定睬都不睬她。
陳潔儀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的是什麼,很快孟家老三會被林尚賢踢出局的,她對此可以發毒誓。
“那個甯老師真有那樣厲害嗎?
”
護士們聽着她突然飄出這樣一句話,糊塗了。
感覺甯雲夕好像得罪這人了。
周三專家評審組來之前,甯雲夕和石老師将最後确定的模拟試卷送去油印室裡印了十幾份。
去到油印室的時候,幾個老師排着隊,看到她說:“甯老師,你以前在哪個師範學院上學的?
”
為什麼突然好奇起她的母校了。
甯雲夕有些納悶,如實回答着:“中渝師範。
”
“聽說你跳過湖?
”
聽有人這樣說,石老師吃驚地回過頭看着甯雲夕。
甯雲夕沉着淡定地解釋:“不是跳湖,是不小心掉進了湖裡。
”
“對。
我們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不相信。
甯老師你這樣開朗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去跳湖?
”
“誰造的謠言?
”石老師皺着眉頭,為甯雲夕伸張正義問。
“陳老師說的。
陳老師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我們不清楚。
我們問他,他說,有親戚以前在甯老師你母校上班,所以知道甯老師你的情況,說應該不假。
”
是陳思明說的,石老師想都不用想,火冒三丈批道:“這人想抓人小辮子,叫人惡心。
”
其他老師卻是不想輕易和同行起矛盾,對石老師的話不予置評。
石老師問:“他又說了什麼?
”
“他說,像甯老師這種自己都跳過湖的師範學生來教學生的話,豈不是很可怕。
會不會一個不留意又教到學生去跳湖。
”幾個老師說着這話的時候,小心地瞅了瞅甯雲夕的臉色。
甯雲夕的臉上看起來很平靜,對于他人望過來的目光笑道:“如果我真是自己跳湖,我也怕陳老師說的那樣。
可惜我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