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做基礎教育的老師不同,像蔣文麗這種專業化的教育崗位,時時刻刻需要和實踐相結合在一起,經常要下部隊調研。
到這個點上,路上有點堵了。
蔣文麗趁這個機會和她多說了點話兒:“軍校要做碩博士學位試點了。
估計孟師長要回來讀書了。
”
甯雲夕乍聽是有些吃驚,之後一想,這不是情理之中嗎。
剛好國内部隊一直在做現代化的改進,更需要科學指導部隊,需要培養大量有知識含量的軍官。
自己丈夫如果符合這個條件,部隊叫他再去深造,肯定是希望他為部隊再做出貢獻出來。
看軍事學院今年的改革都知道了,越來越專業化了。
蔣文麗說:“孟師長一躍變成碩士了的話。
”
“那是我的驕傲了。
”甯雲夕笑意濃濃。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更好走得更遠,也知道他心裡一直渴望學習。
蔣文麗望着她臉上洋溢的笑容說:“甯老師是真愛孟師長。
”
甯雲夕頓時尴尬:“怎麼突然提這個——”
蔣文麗是羨慕,能找到一個心愛的人結婚過好日子,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幸運的。
因為有時候會發現,愛情往往和婚姻是不相容的。
結婚前可以愛得死去活來,結婚後可以為點芝麻小事吵得兩人掀桌。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在甯老師身上我看不到這點。
”蔣文麗道。
甯雲夕看出了她心裡有點事兒。
蔣文麗雙眼望着前面,好久道出一聲:“我父母離婚了。
”
“蔣老師。
”
“他們兩人在一起都是勉強,離婚也好,各自高興。
之前不離都是因為我們這些孩子沒有長大。
現在我們都有工作了,他們離了,解放了。
唯獨是,整天說我還沒有結婚。
他們好意思說我?
怎麼不說說他們自己多失敗?
”蔣文麗話匣子一打開,拼命吐槽。
甯雲夕聽着,不多話。
人家肯對她說這些私事是把她當真朋友看的,所以不可以輕易發言。
“甯老師,你覺得呢?
”蔣文麗轉過頭問她意見,“你是教育方面的專家,你覺得我父母做的對嗎?
”
甯雲夕隻能說:“家家都有自己的困難。
或許你父母覺得怎麼做對你們是最好的而做了這一切,沒有和你們好好溝通。
”
“你想說他們出發點是好的,好心辦了壞事兒。
”
“沒有父母不想自己孩子好。
”
“沒覺得。
隻覺得他們為了自己,一直在找我們當借口。
”
甯雲夕暫時想不到什麼話可以說。
畢竟蔣文麗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思想方式早已成熟,有自己一套成人的世界觀。
“你怎麼不說話,甯老師?
”
“我是教基礎教育的。
”
蔣文麗吃驚地看了下她後,猛地大笑:“對對對。
甯老師。
你應該在我們家很早的時候對我爸媽進行基礎教育。
現在木已成舟,你是沒法的了。
”
邊笑,蔣文麗是笑出了眼淚:“甯老師,你的笑話才真正叫做發人省醒的笑話。
那個苗正清,他哪說的是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