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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690 怎麼高興怎麼想

喜上眉頭 非10 5395 2024-12-18 09:19

  僧人離開了藏經閣,才微微松開了因緊張而悄然握緊的手掌。

  手心裡,已是一片濕黏。

  耳邊回響着方才師父的交待,他一一思索,默記于心。

  蒼家是否會有動作,師父似乎并不擔心。

  然想來也是——

  即便蒼家老太太将實情道出,可蒼家人出于蒼家公子的‘眼疾’着想,一時應當也不敢妄動。

  退一步說,哪怕那個蒼千戶是個頑固的,當真将此事捅到了禦前,卻也隻是沒有憑據的污蔑之辭罷了。

  但無論蒼家人是何打算,他都還須盯緊了。

  師父閉關這百日間,他務必不能有絲毫閃失差池。

  ……

  養心殿内,昭豐帝聽罷陸塬禀來的消息,驚詫之後,便隻剩下了困惑。

  “王家公子乃太子伴讀,張家公子可不就是小仙子的兄長麼……”昭豐帝低聲自語着。

  陸塬聽得想歎氣。

  張家公子可是那個名動京城的解元郎,且文曲星轉世一說此前也得了皇上親口認證的……怎麼拐了一圈兒,在皇上這裡就又隻剩下小仙子的兄長這個身份了?

  “這倆人怎麼還幹上威脅逼迫欽天監官員的勾當了……”昭豐帝皺眉道:“可是王華及小仙子的父親從中授意?

  “……”

  陸塬徹底聽明白了。

  大約是同小仙子有關的人,在皇上這裡都不配擁有自己的姓名吧。

  昭豐帝卻皺眉嘶了口氣。

  若果真如此,那張王兩家這做長輩的,未免也太不行了點。

  倆孩子都是天資出衆的,日後必然都要入仕,就不怕被他知道了,影響日後的前途嗎?

  而且,這大冷的天兒,他每日踏出養心殿半步,就跟受刑似得——這兩家就不能派些下人去嗎?
非得叫親兒子去冒險?

  昭豐帝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跷。

  畢竟他是很擅于從細微處入手分析問題的明智之人。

  果然,就聽陸塬說道:“回陛下,經微臣查實,此事王大人與小仙子的父親,應當都并不知情。

  等等……

  小仙子的父親?

  為何他也被帶歪了?

  ……不過,他此時确實也思索了片刻,才重新想起了對方的真正姓名。

  陸塬反思了片刻。

  昭豐帝卻不覺有異。

  又聽陸塬細禀了查實此事的經過,他才道:“原來是這些小輩自作主張。

  隻是,這自作主張的背後,必然也有着值得深思的推力。

  是太子的授意嗎?

  昭豐帝自顧搖頭。

  神迹之事,應是太子所為。

  既如此,便不必再多此一舉去威脅保章正——且身為一國儲君,那也是要面子的,即便為求保障,想了兩種法子,可必然也不會差遣日後的臣子去幹。

  威脅朝廷官員的手段,到底是不光彩的。

  況且,官宦人家的公子,再天資不凡,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沒經過專業訓練,那辦起事來根本不牢靠啊。

  所以,他能斷定此事與太子無關。

  那麼就隻能是自發為之了。

  但若說是為了太子,卻也不至于,畢竟泰山百姓能否順利提早撤離,與太子而言并沒有區别,若真要說影響的話……那也是正面的。

  太子好意進言,皇帝昏庸糊塗不肯聽取,終釀成大錯——

  如此之下,孰利孰弊,一目了然。

  而要用最簡單的思路去反推一下的話,答案就很明顯了。

  “他們這是一心在為了朕着想啊……”

  昭豐帝心情複雜地道。

  “……”

  陸塬聽得愣住。

  皇上的結論,得來的還真是又快又令人意外。

  昭豐帝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問題。

  畢竟他是這件事情裡最大的受益者。

  哪怕對方的初衷是一片赤子之心,是為了泰山百姓及大靖江山穩固,可大靖江山與他本就是一體的。

  且由此可以看出,這些孩子們,是極信任他的。

  地動究竟會不會發生,他們也無法預料。

  而一旦不曾發生地動之事,保章正必然會将事實經過如實禀明,到時張王兩家少不得要被牽連清算。

  可孩子們還是義無反顧地這麼做了。

  這不是信任他會明辨是非對錯,又是什麼呢?

  至于頭腦發熱根本就沒考慮這麼多?

  呵呵,怎麼可能?
——那可是神童和小仙子的兄長,怎麼會沖動行事?

  反正他決定就這麼認為了。

  甚至這短短瞬間,思緒活躍如他,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這件事情,未必沒有小仙子的參與——

  至于憑據?

  那肯定是一想一大把,随便找一個切入點,也必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但他現在不想費腦子去深想了,畢竟隻憑直覺也夠了。

  反正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就跟看話本子時自由暢想隐藏情節一樣——他怎麼高興就怎麼想,誰能管得住他?

  昭豐帝倚在榻上,舒适地喟歎了一聲。

  太子賢明,未來太子妃聰慧有福氣又識大局,便是這些預備臣子們,也都心懷大義,目光開闊。

  而說到底,這一切皆離不開他的好眼光。

  “……”

  陸塬将皇帝陛下感慨滿足,且不失為有一些自我陶醉的神态看在眼中,無言之餘,唯有告退。

  ……

  兩日後。

  午後申時,張眉壽帶着阿荔,從外面回來。

  阿枝眼瞧着自家姑娘似心情不妙的模樣,便連那句“姑娘又去了何處”的過場話,都未能問出口。

  伺候了自家姑娘更衣之後,阿荔也從内間退了出來。

  阿枝這才問:“姑娘今日是怎麼了?
臉色怎不大對?

  “姑娘隻是困倦了。
”阿荔小聲說道:“眼下已是睡下了……阿枝姐姐,咱們還是去外頭說話吧。

  阿枝認命地走了出去。

  雖然在阿荔說話的同時,她清楚地聽到内間裡傳出了類似茶盞被重重擱下的聲音。

  但阿荔說睡下了……那就睡下了吧。

  阿荔在外面守了約兩刻鐘的工夫,适才蹑手蹑腳地回到了内間。

  視線先是落到了床榻上,隻見床帳依舊被銀鈎挂起,錦被折疊整齊。

  姑娘揣着心事,果然沒睡呢。

  好在她早料到了這一點,估摸着這會子姑娘的心情也該平複下來了,這不就連忙給姑娘解悶兒來了麼?

  咿?

  她家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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