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打聽到牛肉了?
”陸夫人高興地問,“那還不快去!
很多地方隻有早市,收攤了就沒地方買了。
”
“别急。
”陸馳骁接過孩子媽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擡起胳膊聞了聞,一股子魚腥味,算了,别擦了,待會兒直接沖澡吧,“一會兒他們會把牛肉挑來,岸上交易。
”
“這也行?
”
“怎麼不行?
”陸馳骁眉一挑,“我問他們買了一整頭黃牛肉。
”
大客戶呢!
别說隻是運到岸邊交易,讓他們收拾得幹幹淨淨挑上遊艇都樂意。
“……你個豬啊!
”陸夫人驚愕了半晌,回過神擡手拍他,“今天才剛出門,冷庫還是滿的,一整頭黃牛肉你打算塞哪裡?
讓它睡你的床嗎?
”
“……”
陸馳骁轉頭看孩子媽。
徐随珠無奈地點點頭,冷庫确實滿得很。
而且誰會想到包子爹會買一整頭黃牛肉回來。
壕啊!
“滿的幹啥還讓我和老二挑海鮮?
”陸戰鋒發話了,“我倆以為吃的沒帶多少,兜兜又喜歡吃牛肉,就買了一頭。
”
“海鮮是沒多少,但别的有啊。
”陸夫人忍不住數落老伴,“不然你以為早上吃的饅頭、包子哪兒來的?
昨晚鮮掉你舌頭的醉蝦、糟雞、老鴨煲又是打哪兒來的?
不都是随随事先做好、囤在冷庫裡的嘛!
還能是天上掉下來的?
”
“……”
得!
理解錯鳥!
這下咋整?
爺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半晌——
“其實也好辦。
”陸馳骁摩挲着下巴出主意,“說是一整頭,但都是解好的,到時候牛頭直接在岸上炖,請幫忙師傅一塊兒吃。
我聽他們說,牛頸肉幹實、帶一些筋,做牛肉丸最好,不如花錢請他們做成丸子,其他部位凍到冷庫裡。
冷庫裡騰出來的吃食,我去問附近漁場買些冰塊,接下來幾天盡快吃,後期的可以沿途補給……”
價錢都談好了,對方也去運牛肉了,這時候再反悔似乎不太好。
想來想去,似乎也就這個法子相對妥帖些。
于是,陸馳骁去漁場買冰塊,徐随珠和婆婆兩人,開冷庫挑選即便拿出來以後還能存放一兩天的吃食,好給黃牛肉騰空間。
陸戰鋒坐在甲闆上,料理今天買來的海鮮。
陳晚瑜直到守完夜回去補眠的丈夫睡着後才輕輕挪開圈着她腰肢的大掌,輕手輕腳地起來,也一起幫忙。
小伍領着陸續醒來的孩子們出了内艙。
見大人們都在忙碌,提也不提帶他們上岸玩的事,小包子急了:“媽,我們什麼時候上岸啊?
”
他懷裡抱着戲精龜,迫不及待地想下船玩。
“再過會兒啊。
”徐随珠一邊給冷庫騰空間,一邊回道,“等你爸回來,就帶你們上岸。
中午我們在岸上炖牛肉,喜不喜歡?
”
“真的啊?
”
一聽有牛肉吃,小家夥高興了。
不再計較大人說話不算話,托着腮幫子,蹲甲闆看陸大家長殺魚、撬扇貝。
這時,陸馳骁回來了,帶回個好消息:“我和就近的漁場談好了,我們出錢,他們出工,幫我們把牛頸肉做成牛肉丸,還提供煤氣罐和大鍋,幫我們炖牛頭湯……”
“那感情好!
”陸夫人松了口氣,又問,“冰塊呢?
”
“一會兒給運來。
”
有錢好辦事。
不一會兒,漁場老闆帶着工人送了兩件大冰磚過來,還客氣地問夠不夠,不夠再去拉,又喊人把鍋竈搭起來、煤氣罐拉過來。
聽說有牛肉湯喝,不出船的工人、漁民都湧來幫忙。
出把力就能換一頓牛頭肉,誰不樂意?
于是,等肉販子推着一闆車剛宰殺解刨的牛肉送到岸邊時,大鍋裡的水都沸騰了。
漁場老闆見陸馳骁不像是普通客商,殷勤地扛了一箱啤酒過來,說吃牛頭肉怎能不喝酒呢!
這頓酒他來請。
陸馳骁查看牛肉後,确保新鮮、無病,更沒有孩子媽說的注水現象,爽快地稱重付款,把牛頭交給了擅長炖的師傅、牛頸肉交給了擅做肉丸的工人,其他肉如數搬上遊艇。
“這解牛的師傅真厲害!
每塊肉都分解得清清爽爽。
”陸夫人疊聲稱贊,“牛腱、牛腩、臀肉、裡脊……黃牛肉肉質确實不錯!
”
徐随珠也不住點頭。
心說和後世注水的牛肉一比,這黃牛肉堪稱牛間絕色!
而且因為是整頭買,類似批發,價格也實惠。
包子爹這事還真做對了!
陸馳骁見孩子媽滿意,勾唇笑了:晚上再跟她讨賞。
岸上,牛頭肉焯水洗去浮沫,擱入大料炖起來。
牛頸肉也被懂行的漁場工人拿特制的鐵棒,兩手左右開弓,打成肉漿制肉丸。
小包子幾個孩子圍在旁邊看熱鬧。
一想到馬上有嚼勁十足的牛肉丸子吃、有香噴噴的牛頭湯喝,激動得小臉通紅,小包子尤其起勁,拍着小手給工人們鼓掌呐喊:“叔叔加油!
伯伯加油!
”
工人們原就高興——工廠不扣工資,這邊還能分幾塊外快,此刻聽着孩子們的童言稚語,更加樂呵,兩根棍子揮得虎虎生風,啪叽啪叽打肉漿。
圍觀看客嗷嗷歡呼。
熱火朝天的場面,吸引了不少過路人。
起初以為誰家辦喜事呢,駐足一問,才知是有人買了一整頭的牛肉,拿牛頭犒賞幫忙師傅,還掏錢請工人們打肉丸。
乖乖!
一整頭牛啊?
真有錢!
話說回來,沒錢也買不了這麼氣派的遊艇啊!
“讓讓!
讓讓!
”
精明的漁場老闆,見陸馳骁不似普通客商,聽口音又是北方的,心猜是哪家豪門貴公子,想着套近乎隻有好處沒壞處,于是殷勤地扛來一箱啤酒,“吃牛頭肉哪能不喝酒呢!
今兒這頓酒,我請!
”
陸馳骁笑着拱拱手,表示緻謝。
他們這趟出門,還真沒帶啤酒,有也是孩子媽自己泡的養身酒。
主要是兄長在備孕,忌酒半年了;老頭子嫌啤酒淡不拉幾喝着沒勁;小伍、小許身為稱職的保镖,一向滴酒不沾;單他一人想不到帶啤酒這飲品啊。
今兒在異地他鄉,就着炖得酥爛的牛頭肉,倒是有幸喝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