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扭回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陸馳骁不由好笑,輕扯了一下她的發梢:“我記得跟你說過的,我是個三無産品。
沒想到徐老師不信我,反而信個在逃犯。
”
“咳。
”她被說的耳朵更燙了。
“不過這樣很好,繼續保持。
”陸大佬含笑睇着她。
“嗯?
”保持什麼?
“心裡有什麼想法、疑問,盡管說、盡管提。
”
徐随珠忍不住瞪他一眼:真是夠了!
就不容許她犯個小錯嘛。
“沒别的要問了?
”他把玩着她順滑的頭發,笑睇着她,“那換我問個問題。
”
“嗯?
”徐随珠偏頭看他。
看他欠扁的笑容,接下來出口的問題,想來不會太正經。
“聽媽說,你那大學的學院院長,想把你介紹給他外甥?
你沒和那老頭說你已經有對象了?
正是你兒子的爹,如假包換的一家人?
”
“噗……”徐随珠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陸馳骁替她順了順背:“别想逃避啊徐老師,我可是掏心掏肺什麼都跟你說了。
”
“啥事都沒有,你讓我說什麼?
”徐随珠無奈地看着他道,“那都是我姑她們的猜測而已,院長根本沒明說要給我介紹對象。
”
“明說了你會怎麼做?
”
“怎麼做?
踢了你尋找第二春可以嗎?
”
“想都别想!
”陸馳骁幼稚地扯了一下她的頭發。
“這不結了?
”徐随珠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抽出被他纏在手指上把玩的發梢,擡頭看了眼輸液瓶:“還有四分之一,快了。
”
“這也太快了吧?
才說幾句話……”陸大佬咕哝了一句。
好好的二人世界,被個大嘴八婆占去一半。
接着又因黑皮三引起的話題解釋半天。
都特麼故意的是不是?
見不得他和孩子媽獨處!
“徐随珠,咱們接着聊啊!
”
才吐槽完,大嘴巴楊建莉又來了。
陸大佬一張俊臉徹底黑成鍋底灰。
他還沒跟孩子媽正兒八經聊幾句呢!
“剛說到哪兒了?
哦,陳媛媛結婚是吧?
她夫家居然沒給彩禮,說是路途太遠,彩禮和嫁妝抵消了。
可把她爹媽氣得喲!
對了,你結婚彩禮拿了多少呀?
”
徐随珠:“……”
她還沒結婚好嗎。
不過提醒了陸大佬。
輸完液回到住處,趁徐随珠去竈房看煲的湯如何了,陸馳骁朝他媽使眼色,讓她進來一下。
“怎麼了?
神秘兮兮的,有什麼事外頭不能說嗎?
”
“随随家對彩禮有什麼要求?
”
陸夫人笑了:“哎喲兒子喂!
你也會為這種事操心了啊?
果真長大了!
”
笑夠了才在兒子的黑臉下擺擺手,說道:“放心放心,媽都準備好了:京都和餘浦各置辦一處婚房,京都那邊有現成的,這邊我聽阿陽說你問他定了三套房?
其中一套是婚房吧?
不過他那樓盤才剛開建,誰知道還要多久才交付。
在那之前,總不能住女方家吧?
就算随随家能理解,旁人難免不說閑話……所以我準備回去前,去餘浦縣給你們物色一套,住不住另說嘛。
”
住房搞定了,接着是什麼?
“衣服、首飾、喜宴的錢肯定我們家出。
家具電器嘛,京都那邊全套布置好了,餘浦這邊親家執意他們來操辦,那就禮金上多添點吧。
我問過随随姑姑,餘浦這邊禮金時興六千八,考究點的八千八。
我和你爸商量後,決定添個零。
别的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你哥當年結婚,差不多就是這些……”
陸大佬聽母上安排得很周到,松了口氣:“我問問随随,看她有沒有别的想法。
”
徐随珠能有啥想法呀,陸夫人說的這些,在她看來已足夠出風頭了。
相反還覺得太隆重。
在本地,哪有人家婚房置兩套、禮金一給給幾萬的。
“不隆重,你值得最好的。
”
一旦開啟追妻模式,陸大佬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彩虹屁信手拈來。
徐随珠正在炒糖排,鏟子快速翻炒着上糖色後的排骨,聽到他的話,很想給他來一鏟子。
海鮮是發食,因此陸大佬養傷期間,徐随珠給他定的食譜均遠離了海味,頂多在排骨湯裡擱點海帶、雞蛋羹裡添點蝦米,别的像海魚、海蝦一律不給他吃。
這不今天是一桌豬肉宴——熬得恰到火候、湯汁成奶白色的筒骨湯,聞着香、看着食欲大振的醬豬蹄和糖排。
陸夫人跟着喝了一碗湯,大熱天喝熱湯,竟然說不出的過瘾。
“要!
”
小包子看他們喝的香,舉起了自己面前的不鏽鋼小碗。
“湯還很燙,麻麻涼着,一會兒給兜兜喝啊。
來,先吃蛋羹。
”
“兜……兜兜……要!
”小包子指指小許啃得正歡的糖排,改而要那個。
連自個小名都蹦出來了,生怕大家不知道他給誰要的是嗎?
“這個太甜……”
“沒事,讓他嘗嘗吧。
”陸大佬夾了塊糖排給兒子,“吃吧。
”
“吧!
”小包子沖他笑笑,捧着排骨滿足地啃起來。
徐随珠不禁發愁:有這麼個寵兒子的爹,再大起來咋辦喲!
别真慣出個小霸王來。
再看陸夫人,笑呵呵地看孫子吃排骨,不要錢地誇他能幹。
好吧,這還有個寵孫子的奶奶……
“随随,你們學校要是辦個教職工托兒所就好了。
”寵孫子的奶奶不知怎麼的想到了這個,提議道,“你想啊,孩子在家就算有人帶,可畢竟一個人,多孤單啊。
教職工的孩子放在一起,既知根知底讓人放心,孩子們彼此也多幾個伴。
阿骁他們兩兄弟,小時候就是放在我和他爸的單位幼兒園裡的,那時候結下的情誼,到現在都沒斷吧?
”
最後一句問的是兒子。
陸大佬點了一下頭。
徐随珠看看他、又看看陸夫人:“您的意思是……”
“我這幾天也在想,老頭子還沒正式退下來,我不可能長住這裡不回去。
等阿骁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得回去。
我倒是想帶兜兜一起回,可想想你肯定舍不得。
到時候,白天隻有小陳一個人,小家夥多孤單啊。
不如我出錢、你們學校出面,合力辦個教職工托兒所怎麼樣?
一歲半以上、五歲以下的教職工孩子都可以送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