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徐随珠一行人忙着收拾漁貨。
“大豐收啊這是!
”
老爺子們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集體公社那會兒熱火朝天翻魚塘的場景,不禁開懷暢笑。
“我說老傅啊,咱們哪還用去北岸釣魚啊,在這兒甩幾竿,保管釣起來好幾條。
”
“爺爺,那你們就在這兒釣吧。
”徐随珠笑着道,“肯定還有漏網之魚,我這母貝養殖場不是太歡迎大魚加入,萬一給我搞破壞怎麼辦?
”
“行!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老爺子們樂呵呵地讓保镖展開小馬紮,坐在岸邊垂釣起來。
中途偶爾聊聊天、逗逗小包子,也不是非要釣到魚,釣的就是一種心情。
其他人繼續分揀漁貨。
天熱不耐放啊。
徐随珠想了想說:“分些給工人吧,就當福利了。
台風天剛過去,給他們放兩天假,不扣工資,再拎兩條魚回家看看。
”
徐秀媛覺得有道理。
這個月島上活沒斷過,先是裝發電機蓄電房,緊接着擴建生活區,如今則是挨個山頭清理雜草。
撲心撲肝地為福聚島的明天而出力,是該發點福利犒勞犒勞他們。
“行!
美麗你去知會老鄭一聲,讓他帶幾個人來擡魚,分完魚搭你家公的船回家,後天準時回來上工。
”
“哎!
”
吳美麗找到正在小南坡開山地的老鄭,轉達了這個好消息。
邊上幹活的工人,不等老鄭宣布,先“嗷嗷”地歡呼起來。
東家竟然給他們放帶薪假!
還給他們發魚當福利!
這麼好的東家,上哪兒去找第二個啊!
公家單位福利好,但不會給他們放帶薪假;個體企業倒是會給你放假,但不帶薪,做一天活算一天工資,也沒額外的福利。
于是,這幫工人更加堅定信念,要跟着徐随珠幹。
拎上魚、擠上林國棟的小漁船,跟過年似的喜氣洋洋回家去了。
島上的人當晚也吃了一頓全魚宴。
其中一條鲷魚,被徐随珠做成了生魚片,調了一碟徐氏出品的蘸醬(未免老爺子們第一次接觸生魚片吃傷腸胃,特地在蘸醬裡滴了小半滴基礎保健液)。
不出她所料,這道生魚片成了當晚最受歡迎的菜色。
除了幾個孩子腸胃弱、不敢給他們嘗鮮,其他人吃得贊不絕口。
“說到生吃,随随上回釣到的大馬哈魚也很好吃。
”徐秀媛想起來說道。
“大馬哈魚?
那又是什麼魚?
”老爺子自從來了島上,徹底成了個好奇老寶寶。
徐随珠解釋:“就是鲑魚,因為它産卵期間總會洄遊到出生的河裡,幼魚期長在在河裡的鲑魚,我們這裡叫大馬哈魚,長大以後回到海洋的就是三文魚。
不過這一帶海域很少見到三文魚。
”
“哦,原來就是三文魚啊?
那我倒是嘗過一次。
”陸大少難得發話。
他對美食雖談不上研究,但早年京都第一家海鮮大酒店開張的時候,曾被同僚邀着去嘗過鮮。
但在他印象裡,所謂的三文魚片,還沒有弟媳婦今天做的鲷魚片好吃。
徐随珠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起來:“那你應該是沒嘗過最地道的三文魚刺身。
三文魚也分産地的,在緯度越高的冷水域生長的三文魚,因為要禦寒所以脂肪含量相對較高、魚的活力強,肉質更鮮美。
假如是我們國家北方海域出産的,那味道相對要次些。
”
“聽随随這麼一說,我們都想嘗嘗最地道的三文魚做的生魚片了。
”陸夫人哈哈笑道。
“這不是馬上要換大漁船了嘛,大漁船走得遠,到時去三文魚的家鄉捕撈。
”傅老開玩笑地說,“老林換漁船資金夠不夠?
不夠我來添,以後捕到正宗三文魚,别忘了喊我一起吃就行了。
”
“這麼好的事,哪能讓你一個人占呢!
算我一份!
”李老也說。
徐随珠抽抽嘴。
駕着漁船跑挪威附近的公海捕三文魚?
誰說年紀越大越保守?
瞧這腦洞,大的連她都自歎弗如。
不過提到買漁船,台風走了之後,他們也該出發了。
再拖拉,暑假要結束了。
于是,一行八個大人、三個孩子、外加一隻仗着團寵的身份、死活要跟出來見世面的戲精龜,浩浩蕩蕩出了島。
徐随珠也很無奈。
可戲精一附體、沒誰扛得住。
加上因為紅寶石的事,最近在島上可謂是風頭無量,一撒嬌、一賣萌,好了,八大三小十一口人,五大三小毫無抵抗力地一緻倒向它那邊。
其中數小包子最起勁,一個勁地喊着“要龜龜”。
就剩她和小伍、小許兩個沉默寡言的保镖兄弟。
可光他們三個頂什麼用啊!
全都投反對票,也就仨。
八比三,壓倒性通過,她能怎麼辦?
隻好一起來了。
到了鎮上,徐随珠讓他們先去家裡等一等,她帶王永傑去趟白金海岸的施工現場。
傅大少戴着頭盔,正像模像樣地在工地巡視(其實三分鐘前還在電風扇下吃西瓜,吃撐了出來溜達),看到徐随珠,颠颠地跑過來。
“大熱天的,嫂子怎麼過來了?
”
“找您幫個忙。
”徐随珠說着,遞給他一簍滿膏的梭子蟹和幾條巴掌寬的大帶魚,還給樓旭小倆口也捎了一份。
“還有些太大了不好帶,回頭曬成魚鲞給你們。
”
傅正陽替樓旭道了謝,摸摸鼻子笑了:“嫂子有事隻管吩咐,你這樣,我怕骁哥回來揍我。
”
徐随珠沒客氣,開門見山說想把王永傑送這裡來跟着他這裡的資深監工學上一陣子,要是資深監工看得上王永傑、願意收他這個徒弟就更好了。
“沒問題。
”傅大少爽快地答應道,“想學多久學多久。
怎麼?
島上度假村打算開工了?
”
“嗯,大緻有規劃了。
”徐随珠笑着說,“草圖也畫好了,不過添添改改的,大概隻有我自己看得懂。
海城回來我重新畫張幹淨的,把再找你這邊的設計師幫忙改改。
”
傅大少手一揮:“隻管把人借去,哪用你畫啊,你負責說,他負責畫就是了。
”
“行,不過還早。
”資金還沒到位呢,繼而笑着說,“傅爺爺托我給你捎句話,讓你買點好酒去島上看看他。
”
“得了吧!
”傅大少誇張地打了個哆嗦,“他哪是想喝酒,分明是催我結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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