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徐随珠趁這會空閑,正和林玉娟一起逗兩隻小的。
三位老爺子在太陽傘下,靠着舒适的躺椅邊喝茶邊唠嗑——一會兒還要海釣呢,可不得養精蓄銳。
“爺爺?
”
傅正陽上了船才發現他家老爺子也在,“您怎麼在這兒?
”
“咋地?
就許你來,不許我來啊?
”傅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讓你送壇酒到島上,怎麼拖到現在還沒送?
離了家,老頭子我的話都不聽了?
”
傅正陽張張嘴,傻傻地問:“那啥,您真的隻是讓我送壇酒啊?
”而不是催婚?
“廢話!
你以為讓你來幹什麼?
留你在島上做苦力?
就憑你那副弱雞身闆?
嘁!
”
“撲哧……”
林玉娟指着傅正陽那傻眼的表情樂不可支:“你也有這一天!
”
“林妹妹你也在啊?
”傅正陽眼睛一亮,繼而想起正事,“我嫂子呢?
王縣有事找他。
咦,王縣?
”
王縣懵逼的表情,跟林國棟在船下見到他時一模一樣。
他很想揉揉眼,到底是眼花看錯了還是真的?
這位似乎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記得他爹有一張視為珍藏的泛黃照片,上頭就有這位大佬。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另外兩位也來頭不小,以前經常在新聞聯播裡露臉。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閉塞的小漁村?
徐随珠聽是來找她的,抱着兜兜走出來。
“王縣?
”
“小徐同志,是這樣的……”王縣頂着幾位老爺子審視的目光,硬着頭皮将來意說了一遍。
原本是來白金海岸視察工地的。
畢竟這麼大的房地産開發項目,在餘浦這樣的小縣城還是頭一份。
做好了那絕對是互惠雙赢的好事。
到了地頭,想起之前承包島嶼的村民,似乎就是這附近的,順嘴提了一句。
沒想到傅總正好認識,還挺熟絡,聊着聊着就興起了想來看看的念頭。
說實話,王縣自從聽了徐随珠關于海島種植的規劃藍圖後,也沉下心想了不少——
要是真成了,餘浦轄區内的幾個臨海鄉鎮就不愁沒機會發展了。
這麼一來他屁股下的交椅不僅坐得更穩,說不定馬上給他換把更大的……當然,前提是:海島種植能成功。
徐随珠聽他說明來意,不禁有些為難:“今天答應了陪幾位老爺子出去海釣……要不這樣,王縣您若不趕時間,一起去怎麼樣?
釣完了我陪您上島轉轉?
”
“對!
”仨老爺子異口同聲,可不希望說好的海釣泡湯,“我們要去海釣,随随得陪着,你不趕時間就一起去,趕時間就下回再來。
”
“不趕時間不趕時間。
”王縣受寵若驚地忙表态。
有幸能和這幾位大佬同乘一條船,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交流,别說手頭沒什麼緊要事,就算有小山高的文件疊着等他批閱,也甯可晚上回去熬夜。
林國棟見他們談妥就進駕駛艙開船去了。
傅正陽抱着小包子玩了會抛高高,然後馱他騎着自己的脖子,跟着林國棟進駕駛艙參觀。
“大伯,這船不錯,感覺比小漁船穩多了。
不來浪頭應該不會晃吧?
”
林國棟聽了呵呵笑。
林玉娟進來說:“你把兜兜給我。
别自己暈船還連累我們兜兜。
”
“怎麼會!
我現在一點都不暈。
待會還要釣魚呢!
”
“現在不暈不代表等下也不暈。
等暈就來不及了!
”
好吧好吧!
好男不跟女鬥。
傅正陽半蹲着,任她抱走小包子。
不過小家夥似乎挺喜歡騎他脖子上的。
也是,坐得高看得遠嘛。
小屁孩都喜歡這樣。
他小時候據說就喜歡騎他老頭子的脖子,完了還撒尿,把老頭子淋得滿頭滿臉……
想到這裡,傅正陽抽了抽嘴角,把小包子放下來是正确的,他可不想被淋一臉童子尿。
“fu?
”小包子扭頭看他,怎麼不馱他了?
“叫叔!
”傅正陽捏捏他小鼻子。
“su?
”小包子歪着腦袋學語。
“叔!
”
“……”
這人跟壯壯一樣煩!
包子扭頭不再看他,連su也不叫了。
林玉娟差沒笑岔氣,指着傅正陽:“哈哈哈哈!
你被兜兜嫌棄了!
”
傅正陽摸摸鼻子:“算了,我去釣魚。
”
“别被魚拖水裡去哦!
”林玉娟幸災樂禍。
“……”傅正陽一個趔趄,回頭幽怨地瞪她。
小包子還以為是在逗他玩,忘了剛剛還扭頭不理人,給面子地咯咯笑起來。
傅總抹了一把臉: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哦,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真·特麼個·理!
徐随珠拿出漁船配備的救生衣和防滑鞋,讓老爺子們穿上。
漁船上海釣,是有一定風險的。
别看這會風平浪靜,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起風,一起風漁船就晃。
這時候要是有大魚上鈎,一個不好容易栽下海。
“嫂子嫂子,我也想釣魚。
”
“可以啊,魚竿我借你。
”徐随珠把她那星際牌魚竿拿了出來,打趣地問,“這次不暈船了?
”
“……”傅正陽幽怨道,“嫂子,不帶這麼戳心窩的。
”
“哈哈!
”徐随珠笑起來,“不開玩笑了,感覺不舒服就進去歇着,别逞能。
”
“好嘞。
”
王縣和他秘書不怎麼會釣魚,而且有大佬在,哪還有心思釣魚啊。
一人一把防滑椅,坐在幾位老爺子中間,殷勤地遞個魚餌、添個茶水,俨然成了老爺子們的小跟班,把小伍等人的活給搶了。
船開出去半小時,在幾座小孤島中間的空曠位置停了下來。
做好準備的老爺子們,興緻勃勃地開始海釣。
徐随珠則教她姑父如何操作起網機。
這時候放下去,等海釣結束,返程時收回來,應該能有不小的收獲。
“嫂子!
嫂子!
”
剛操作完,傅大少扯着嗓門喊起來。
徐随珠以為出什麼事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甲闆上:“怎麼了?
”
“管好你們家的龜行麼!
看看它幹的好事!
”
原來,寂寞的戲精龜下水了。
每次傅大少釣到東西,沒等他興奮地起竿,就被它一口咬掉一截。
跟玩遊戲似的,越咬越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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