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徐随珠,一直挺糾結的。
五一節早就答應倆孩子,要帶他們去山裡村住兩天。
小包子還想去看看去年秋天放生的那隻蛐蛐還在不在,還計劃沿着山溪水抓小魚、去半山草坪撲蝴蝶的。
這下要放他們鴿子了。
“嫂子,要不然我們陪你一塊兒去省城呗!
”林玉娟提議,“我們也好久沒出去玩了。
你開完表彰大會的時候,我和傅正陽帶孩子們去玩,等你開完會,我們一塊兒去找李韬。
他不是從斯裡蘭卡帶了東西給我們嗎?
沒準骁哥還讓他捎家書了。
”
最後一句是不可能的,因為每天晚上都有跟包子爹通電話。
要是讓李韬捎家書或是别的什麼東西,不可能提都不提啊。
不過林妹妹的提議還真的說到了她心坎上。
這天周五,照例是她接倆孩子放學。
回家路上征詢倆小子的意見:五一是跟着她去省城玩,還是按計劃去山裡村住兩天。
去山裡村的話,隻能讓大伯哥或公婆代勞了。
二選一,小包子二話不說選省城。
相比省城,山裡村簡直就像他家的後花園。
實在想去,哪個禮拜天央着他爺奶就去玩一天。
省城就不一樣了,過這個村,誰知道要等多久才盼來下一個店。
“毅哥毅哥,我們一起去!
你給自己放兩天假吧!
别老躲在家裡,快成書呆子啦!
”小包子學翠翠打趣莊毅。
莊毅卻有些躊躇。
一方面,他原來的家就在省城,雖然因為遺棄、拐賣罪,他的生父和後媽都獲了刑,但小時候的陰影,即便已經過去多年,依然埋在他腦海深處。
那恐怕會是他永遠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可另一方面,骁叔教過他:不能因為害怕而逃避,逃避是懦夫的表現。
真正的男子漢,隻會逆流而上、直面風雨。
他不想成為懦夫,那會讓他想到生父;他要做個像骁叔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他要勇敢面對!
“好!
我和你一起去!
”
“哦——去省城玩咯!
”
勞動節如期而至。
徐随珠一行人,提前一天出發去省城。
本來傅正陽提議自己開車去,孩子們卻更喜歡坐火車。
“那就火車吧!
我聯系李韬,讓他借輛車給我們。
”傅總說道。
小包子蹭到他身邊問:“傅叔叔,房車快造好了嗎?
”
沃特?
?
?
房車?
影子都還沒呢!
合作方還在接洽中,哪那麼快。
“呃……還在制造中。
”不能給孩子打擊啊。
小包子小大人似地踮起腳,伸長胳膊拍了拍傅總的肩:“加油啊傅叔叔!
我跟福氣、洋妹說了,今年過年我要帶它們一起去京都的。
”
傅總欲哭無淚。
半年裡造出一台房車,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啊。
“嫂子,小昱是在鼓勵我還是真以為今年過年能開房車回去?
”
徐随珠忍俊不禁地點點頭:“他是認真的。
”
“……”
得虧坐的火車,要是開車的話,傅總怕是會克制不住沖動地拿腦袋撞方向盤。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家裡有輛房車,出行還真就方便很多。
主要是現在老人孩子、拖家帶口的,普通轎車坐不下,商旅車、小面包吧,座位是盡夠了,但放行李箱的空間不夠。
再者,長途出行沒個移動廁所也不方便啊。
大人尚且能忍忍,孩子可不給你忍的時間,想上廁所那必須得馬上安排。
于是,一路上,大夥兒就房車的話題再度聊開了。
聊到後面,傅總被噱得血氣上湧、腦袋發熱,一拍桌闆,豪情萬丈地立誓:“好!
我争取早點把合作談下來,然後過年開着咱們自個的房車回家!
”
孩子們嗷嗷地高興壞了。
大人們樂得不行。
“小傅啊,那過年是大包小包拖着行李擠火車,還是舒舒坦坦開自家的房車一路遊山玩水,就看你啦!
”陸夫人笑着道。
傅總能怎麼辦?
自己吹出去的牛,含淚也要實現!
有傅總在的地方,就有歡笑。
一路說笑到省城,都還沒聊夠。
下火車時天色已近黃昏,大家先去飯店放行李。
王友志早就派人派車來接他們了,就在飯店門口等着。
所以放好行李就上車直奔友誼飯店。
王友志也是前幾天偶然和徐随珠通電話,得知她五一要來省城參加表彰大會,就說省城期間的夥食他包了,早飯他開車接他們去百年老店吃,午晚飯自然是去友誼飯店。
第一天的接風洗塵宴,還是他親自下的廚。
王友志的家人也都來了。
看到小包子,邵教授歡喜地摟了摟他:“哎呀,兜兜長這麼大啦?
都快到我肩膀了。
小毅也是,像個大小夥子了!
這要是在大街上碰到,我八成認不出你們了!
”
倆孩子嘴也甜,“邵外婆”、“王外公”喊得賊歡,把老人哄得很開心。
王家是知道莊毅的真正身份的,等孩子們吃飽下桌去隔壁的娛樂室玩了,邵教授才和徐随珠說道:“宋家那倆口子,一個比一個懶,出獄後也沒見他們找份正兒八經的工作,男的偶爾還會打打小工,女的從來不幹活,前陣子聽說還迷上了賭博,輸得要賣房子了。
你不來,我也想給你打電話,要不要我們出面把宋家的宅子買下來?
等小毅成年了過戶到他名下?
畢竟那是他母親在世時蓋起來的,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凝結了他母親的血汗錢,哪有讓後媽霍霍掉的道理……”
徐随珠吃驚不小:“他後媽迷上賭博,輸得要賣房?
那姓宋的由着她賣嗎?
”
“我聽人說,男的一開始想離,女的不依,揚言說要是離婚、就帶着小兒子跳河,讓老宋家絕後。
”
“絕後?
小毅不還在嗎?
”林玉娟湊過來接了一句,“姓宋的要是硬氣點,應該怼回去:絕什麼後!
老子又不是沒别的兒子!
還有個更聰明、更争氣的呢!
”
邵教授笑了起來:“他要有你這腦子,還會落到這地步?
就是既蠢又懦弱,才被那女的拿捏着,連親兒子都可以不要。
”
“有這種爹,也難怪小毅從小就早熟。
不得不被逼着長大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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