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個刑偵隊大概有三十來個人,不過年底了事多,那些人全都出去處理事情了,張雲鴻和秦凱都不在單位,就連白隊長也是剛帶人回來還沒來得急喘口氣呢,大家都忙着呢。
一行人騎車上自行車跟着小夥計直奔臨水街。
李烨這個非要給自己加戲的這會兒已經跟着爆炸頭走到地兒了。
臨水街正街最裡面獨一戶,三間老房子,勉強能住人的那種。
李烨幾人進去的時候開門的人還十分機警的向大街上望了望,也不知道他望出來啥沒有。
街口處,李烨的另一名小夥計往樹後掩了掩自己的身體。
三間房的院子真的挺小的,院子西邊地上潑了不少的水,現在都已經凍成了冰了,裡頭還夾雜着不少的豬毛,李烨不動聲色的跟在爆炸頭後面進了廚房。
本就不大的小廚房地上放着好幾個大盆子,豬血、豬頭、豬蹄、豬下水把廚房全都堆滿了。
爆炸頭将李烨帶到了正屋裡,這會兒正屋的地上放着殺好的豬肉,堆的足有半人高。
别說摞得還是挺有技術的!
李烨心說可惜了,這些肉到底是不屬于自己的!
要不然他有了這一千多斤肉又能賺上一大筆。
心裡這麼想着,手上的動作可沒停,他也不嫌髒,還把那些豬腔子巴拉了下來,仔細的一頭一頭的翻看,嘴裡還不時的嘀咕:“這肉還真不錯……這頭也不錯,怎麼也得有二百來斤了吧?
這豬殺得還挺幹淨,豬毛都刮沒了!
”
反正邊巴拉邊哔哔叨叨,直到他把八頭豬,從上到下全都給巴拉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些閑工夫!
小夥計帶着白隊長一行人來到臨水街的時候,兩名小夥計碰了頭。
“老闆進去了,就最裡面最後一家,我一直盯着呢,錯不了。
”
白隊長就問了一句:“知道有多少人嗎?
”
“來談生意的是兩個人,開門的是一個人,最少三個人。
”
冷媚兒琢磨着,一共才八頭豬,就是全都膘肥體壯一頭豬能有多少斤,頂天了讓他們賣個兩千塊錢,人多了都不夠分的,想來他們的人也不會太多!
白隊囑咐幾名手下:“都小心點兒,注意安全。
”
冷媚兒:……就幾個偷豬的~~至,至于?
好吧,小心無大錯!
白隊帶着人騎車直奔最後一處院子。
兩名李烨的夥計被她打發回去了。
院子大門緊閉,将自行車停好,白隊就打算跳牆進院子。
冷媚兒:……這技術咋還不如她家孟老三呢?
不是直接一端,門就能下來嗎?
啥也不是!
白隊手下一名略矮些的公安跳牆進了院裡,很快院門被打開了,幾人魚貫進了院裡。
這麼大的動靜,又是大白天,那得是多心大的人才會注意不到?
爆炸頭趕緊出去查看,可一出去就看到一群面色不善的人進來了。
爆炸頭幾乎是立刻就将懷疑的視線看向了離他不足三米遠的李烨。
李烨忙問:“怎麼了?
這豬肉你們到底還賣不賣,我都說了能給你們再漲五分錢,一斤一塊兩毛五,不能再多了!
”
見鬼的一斤一塊兩毛五!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爆炸頭原本還懷疑人是這位李老闆帶來的,可看他這反應根本就不像啊,而且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好逃跑路線,從後門跑!
白隊帶着人就往屋裡沖,爆炸頭開後門就要往外竄,卻被領頭的白隊三步并做兩步直接将人一腳踢了個趔趄,爆炸頭撲通一下摔了個大跟頭。
白隊上去将人一個反剪手铐就铐上了。
然而其他人這裡卻遇到了阻礙,問題就出在了這位拿着一把殺豬刀的男人身上。
倒不是這人功夫多高,而是人家就是殺豬的,一把殺豬刀根本就不離手,就在爆炸頭三人先後被抓後,他便拿着這把殺豬刀擋在自己的身前,嘴裡還喊着:“你們别過來,我就是殺了幾頭豬罷了,你們别抓我,大過年的我還要回家和老婆孩子過個好年呢。
”
他一邊喊,一邊還把殺豬刀在自己身前比劃來比劃去的,硬是讓這幾個公安不敢上前。
冷媚兒覺得,臨西村的村長等得焦心巴拉的,大家還是别在這兒耗着了,她直接上前将人拿下吧。
結果,她的腿剛往前一邁,便被白隊長擋住了,“文同志,你快往後退,千萬不要讓她把你傷了。
”
冷媚兒就:……很無奈的被白隊長擋在了身後。
李烨這會早已躲去了牆角,跟隻鹌鹑似的,生怕被殺豬刀撈過去當了肉票。
白隊長也不是白給的,為了不讓自己的手下受傷他就發動了語言攻勢!
“你要真的隻是殺了幾頭豬,那就趕緊把刀放下,跟我們回去調查清楚就能把你放了,你這樣萬一真要傷了人就嚴重了,比你們偷豬可嚴重的多!
”
殺豬匠手裡的殺豬刀絲毫也沒有放下的意思,他反而還硬氣了起來:“你們趕緊往後退,要不然我可真要動手了。
”
“你跑不掉的,跑了你就逃犯,因為隻是殺了幾頭豬這點小事兒可不值得!
”
殺豬匠也就三十來歲,他家親爹就是殺豬的,他也算子承父業學了這門手藝,沒想到今天因為這門祖傳的手藝犯了事了,他現在特别難受,覺得對不起他老爹。
冷媚兒真心不想在這個都是豬毛豬血味的廚房站着了,她繞過白隊長剛要上前,白隊長一拉她的胳膊,“你這丫頭咋這不聽勸呢,趕緊退回去,萬一磕了碰了的我這臉還用要嗎?
”
本以為這次能向剛才那樣将人拉到自己身後,然後,他沒拉動。
反而是他自己被冷媚兒扯的挪到了一邊。
白隊長:……
————
殺豬匠看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直咽吐沫,倒不是他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想法,而是他覺得萬一他把人傷了,這姑娘還不得哭半天哪?
然而哭是不可能哭的,因為他發現他壓根傷不了人家,不僅傷不了,這位看似柔弱的漂亮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出的手,竟然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刀,然後一腳将他踹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