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拳腳相交!
苟斤眼見着吳美娜被親爹暴打,上手就要幫忙,卻被苟兩一把拉住了,“哥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再說爹又不會下死手,打兩下消了氣也就完事了。
你要是再上去幫忙,爹一氣之下真能把她打死!
”
當初他爹打他們娘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
他們當兒子的要攔着他爹,那他娘就會遭更多的罪!
要是不管,他爹打沒勁兒了也就不搭理他娘了。
苟斤想了想終是沒再上前,可是他這時的表現看在吳美娜眼裡就是冷漠無情,就是十惡不赦。
她一邊護着自己的腦袋躲避苟大熊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一邊想着将來如何狠狠的報複這對無情的父子,如何将他們挫骨揚灰!
苟大熊正打得起勁,誰知擡腳的時候一下子踩在了倒在地上的大鎬上,身體一個踉跄就摔了倒了,吳美娜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擡腳照着苟大熊的臉上就是一腳,踩完臉再踩手,踩得苟大熊嗷嗷的直喊疼。
眼見親爹被打,苟兩就要上去拉人。
誰知吳美娜轉手就把自己的頭發扯得亂七八糟,接着就是瘋狂大喊:“救命啊,苟大熊瘋了,要殺人,快來人啊,救命啊!
”
眼見她往外跑,苟大熊從地上一轱辘爬起來就往外追。
現在正是各家各戶生火做飯的時候,這樣的喊聲一出,幾乎是瞬間附近的村民就全都冒了出來。
即使是距離苟大熊家這處房子最近的一戶人家也有一百多米,但架不住大家都是熱心腸啊,長夜漫漫的,就當添個消遣了。
于是,所有人就看到,苟大熊新娶的這個小媳婦披頭散發的從苟家破敗的院子裡跑了出來,腳上的鞋跑丢了一隻,襪子沒穿,上衣的扣子還系差了,這兩口子這是鬧哪樣兒。
結果,這小媳婦還沒等邁出院門就被身後追來的苟大熊一把拉住了。
兩人就在院子裡又打上了。
孟得魁跟着葛木匠木匠幹了半天的活兒,小推車的木料都已經刨好了,天也黑下來了,活計沒法幹,便要回家,葛木匠起身相送。
結果就看到了好多人急匆匆的朝東邊牛棚的方向跑。
葛木匠也是人哪,是人就有好奇心,他便拉住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詢問:“小偉,跑啥呢?
”
“苟大熊家打起來了,快放開我,我還要看熱鬧去呢。
”
葛木匠:“呵,那我也看看去。
飯還得會兒才能熟呢,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
說完他揮手就要送孟得魁走人,結果,人家大長腿一邁直接上了自行車騎着就走,去的方向正是苟大熊家。
苟大熊家的院子裡此時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了,院子裡的人卻還在邊喊邊打好不熱鬧。
“你個賤人還有臉喊,你也不想想你都幹了啥事兒?
”
吳美娜也想罵,可是她一向是個聰明人,一開始她的思維陷入混亂,做出來的事可能不是最明智的選擇,可是現在事情都發生了快半個小時了,腦子早就清醒起來,所以她隻捂着腦袋躺在地上喊疼,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
“苟大熊别打了,你把我打死了你也是要被關起來的。
殺人償命啊!
我就是拉個架,你怎麼能把火全撒到我身上呢?
”
苟大熊心道去你媽的拉個架,你那就是拉偏架,打兒子他還有點于心不忍,你一個小娘皮還不是說打就打?
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面!
多打兩回,這個女人就不敢再亂搞了!
說白了,苟大熊最再意的并不是吳美娜到底是不是拉了偏架,而是她竟敢膽大包天的又和他的兒子搞到了一起。
要是不能一次就把她打老實了,那下回誰知道她還能幹出點什麼事兒來?
“别他媽在老子面前耍心眼子,你是老子扯了證的老婆,老子就是打死你外人也管不着!
你不是願意往外頭跑嗎?
你不是想讓大家都看看你是怎麼挨打的嗎?
那今天就讓他們看個夠,我看誰敢攔一下的!
”
說着又一個大巴掌“啪”的一下扇到了吳美娜的臉上。
吳美娜疼的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她可憐兮兮的看向圍觀的衆人,希望有人能幫幫她,可是所有人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
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甚至帶着濃濃的厭惡和鄙夷。
她不知道,她是以那樣一種方式和苟大熊綁在一起的。
在這個淳樸的小山村裡,一個女人婚前失身又被人當場捉奸,還是和父子二人全都發生了關系,他們沒朝她身上丢爛菜葉子都是因為今年天旱,大家都有多餘的東西丢她。
她平時想不幹活就不幹,和村裡人都不怎麼走動,所以壓根沒注意,村裡人現在誰不躲着她走,就像她身上長滿了病毒似的,誰都怕離她近了會帶累了他們的名聲!
人群裡甚至有人在喊:“臭不要臉的就是打得少了,也不知道是啥樣的爹娘教出的孩子,我要是生了這樣的閨女早就把她掐死了,省得她整天出來丢人現眼!
”
“也别一杆子把人打死,她還有個姐姐呢,那姑娘人可是不錯,都是一個爹娘生的,偏她做出這麼丢人的事兒來,說明是她心思壞了,和爹娘管教沒什麼大關系。
”
“這話沒錯,同一個爹娘生的……孩子的人品不一樣的有的是!
”
說話那人本想說“孟老實生了這麼多個孩子,不也出了個孟老三那麼個混不吝的嗎?
”結果眼角餘光就看到孟得魁騎着個自行車就過來了,他趕緊轉了話頭,還好他轉的快,要不然萬一他的話被孟得魁聽到了,還有他的好日子過?
看來,就算湊個熱鬧也得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啊,要不然今天他可就要丢大人了。
嘿,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孟得魁一出現,青山就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湊到他的跟前。
“你這耳朵咋長的,村東頭打架你在村西頭住着都聽到了?
”
“去你的,我耳朵正常得很。
在老葛那兒打家具,正好要回家的時候聽到的,有熱鬧不看那也不是我的作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