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兩人送走後,孟得魁飛快的關了院門,回屋後,他一把拿走冷媚兒手裡的碗筷,“媳婦兒你快歇着去,這些事兒都留着我來。
”
冷媚兒依他的話坐回炕上,孟得魁三兩下就把桌子抄了下去,然後又打了一盆熱水放在冷媚兒身前,一臉谄笑的道:“媳婦兒,洗腳!
”
真心話,就孟得魁這樣的态度,你就跟他生不起氣來。
本來冷媚兒還想改改這男人在外人面前故意踩她的臭毛病,現在一看,有些事真的沒必要太過較真兒的。
孟得魁也就這麼點追求,她要是連這點臉都不給他留,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日子一天天過去,五天後,在孟得壽的殷切期盼中,部隊的人終于來村裡家訪了。
兩名軍官在老宅坐了一會兒,簡單的提了幾個問題,于心蘭兩口子一一回答清楚,又着重強調了一下,自己家是八輩貧農,有了這個大前題,其它的基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然後這兩位又到大隊長家坐了坐,大隊長是個多精明的人,别說最近這幾個月孟老實一家給了他不少好處,就是沒這好處,村裡能再多出一個軍人,他也不會扯了會腿,好話說了不少,終于讓兩位軍官滿意的離開了。
至于孟大柱的媳婦張鮮花和兒媳婦牛大梅,這兩人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知道孟得壽要當兵的事兒早就憋着一肚子的壞呢,這兩天他們娘倆輪流在村口守着,就等着部隊的人來村裡的時候添油加醋,把孟得壽的事兒攪和黃。
好容易她把部隊的人等來了,還沒等她找着機會說點啥,一直對他沒什麼好臉的二兒子破天荒的拿回了一隻老母雞,說是給一家人補補,中午就直接炖了吃。
那隻雞那叫一個肥呀,足得有十多斤,貪吃的牛大梅,外加怕兒媳婦偷吃的張鮮花,兩個人恨不得把眼睛直接粘到那隻雞上,誰還有心情去管孟得壽如何如何,直到部隊的人離開,這婆媳倆的注意力都還在那隻雞身上呢。
部隊的人走後,孟和壽趁着他三哥在大姐那院幫忙的空兒趕緊過來對着冷媚兒是謝了又謝!
這世上他誰都不服就服他三嫂!
那晚他跟三嫂說過對張鮮花婆媳倆的擔心後,他三嫂就讓他盯着那家人的動靜,知道她們每天都往村口跑後,他就立刻告訴了三嫂,結果三嫂壓根就不在意,當時就說了一句,“這世上就沒什麼事兒是套個麻袋解決不了的!
”
孟得壽心想這倒是沒錯,打得她們連動都動不了,就不信她們還能出來颠倒黑白的!
就跟那孟立春似的,以前不也牛逼轟轟的嗎,現在咋樣,被套了幾回麻袋立馬老實了!
“不過,那張鮮花是你三哥好兄弟的親媽,這點面子咱們還是要給的。
那就換個招吧!
”
于是,就有了那隻雞的出場!
一隻雞便解決一場隐藏的大麻煩,孟得壽覺得,這錢花的真的太值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隻雞他嫂子壓根就沒花錢!
不花錢不費力就解決一場大麻煩,就問,除了她冷媚兒,還有誰?
!
隔壁的房子昨天就建完了,隻等找個合适的日子就能搬進去,村上已經開始正式上工,孟得魁今兒就被她打發去地裡上工了。
不過想到那男人臨走前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冷媚兒決定中午給他做些好吃的。
空間倉庫中的食材很多,不過這個季節青菜什麼的還是别想了,拿出來沒辦法解釋,那就做肉吃,反正孟得魁就愛吃肉。
排骨拿出半扇,做一個香煎排骨,一個水煮魚,再炒一個土豆絲就足夠她們兩個吃的了。
她這邊樂呵呵的給孟得魁弄吃的,那頭地裡卻鬧出了個大笑話。
吳美娜可是一直在惦記着孟得魁的!
好不容易那天在孟美鳳新房外把人等到了,她恨不得立刻就把人給勾到手。
]
文秀榮不是搶了自己的玉佩嗎?
那她就搶了文秀榮的男人,讓她看着自己風光無限站到她永遠也達不到的高度!
可是吳美娜并不蠢,她心裡着急想早日成功上位,做起事來卻并不急躁!
明知道孟得魁肯定會去孟美鳳家幫忙幹活兒,但她硬是生生忍着一次也沒湊上去過,她心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想得到的越多,做事就要越穩越周全。
于是,她在知青點安心靜等,終于等到了第一個和孟得魁合理相遇的時機。
今天頭一天上工,大隊長給所有人安排了活計。
像孟得魁這樣壯實的年青小夥子就被分去幹體力活兒,刨地!
村上的牛是犁地的主力,可是地頭邊角全得人用鎬刨,孟得魁幾個年青人幹的就是這個!
女人剛是幹些輕省的活兒,吳美娜就被分去喂豬。
今年大隊買了二十三頭小豬,靠魏老師陳教授兩個根本忙不過來,現在又沒開始種地,幹活的夠用,包括吳美娜在内的三人就被分配去牛棚幫忙了。
吳美娜當着大隊長的面啥也沒說,一副完全聽從安排的樣子,等工作全部安排好後,她立刻和知青點的一個女知青換了一份撿石頭的工作。
這個石頭可不是蓋房子的大石頭,通常就是牛犁地犁出來的小塊的石頭瓦塊兒,大點的土坷拉,全都撿出來就行了,活計繁瑣但不累。
别問那個女知青為什麼這麼傻,甘願把輕省的工作換成又髒又臭的活計,這世上就沒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吳美娜舍得花錢,她自然樂不得的接着了。
于是吳美娜就得到了和孟得魁在同一塊地裡幹活兒的資格。
然而她并沒有直接和孟得魁搭話,隻是跟在牛後頭走來走去的,想不讓人注意到她都不行!
孟得魁自然也是看到了,不過他對吳美娜的印象有點不怎麼着!
你說下地也得有個下地的樣子,這個姓吳的女知青穿得一點不樸素也就罷了,臉上還精心的畫了妝,畫就畫吧,這倒也礙不着他什麼事兒,可她這半天時不時的就嬌笑兩聲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