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聰明的,趕緊往外跑,可是随着他們的跑動,炸彈聲響起的越發頻繁,甚至還有手榴彈從天而降,他們壓根就沒看到一個人影——這裡果然有鬼!
“快跑啊,鬧鬼了!
快快快,趕緊開車,快點!
”
幾名士兵剛爬上大卡車,一枚手榴彈便落在了車上,轟一聲,車子被炸毀了。
甯月見這邊的動靜鬧的實在是夠大了,眼見跑出幾個口中喊着鬧鬼的小鬼子,她硬壓下想掏出槍将人都突突了的想法,默默轉身離開。
……
日軍海上陸站隊滬上軍部基地。
“什麼?
炸藥庫毀了?
士兵都炸死了?
!
鬧鬼?
!
巴嘎!
巴嘎巴嘎!
”
砰!
電話被用力的挂斷,伊藤司令氣憤的将面前的茶具全都摔了出去,長年的戰争,讓國内的财政也很吃緊,如今彈藥庫被炸,不僅是損失了一大筆的資金,士氣也會有損。
“司令您消消氣!
”中村勸道。
“消氣?
我怎麼消氣!
彈藥庫被炸,人沒抓到不說,一個中隊的人過去支援,全都被炸死了,活着回來的不過二十幾人,其中還有一大半受了傷。
且還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中國,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多厲害的人?
”
中村:……他剛才可是聽得清楚,電話裡的人說的是彈藥庫鬧鬼,鬼神之說自古有之,若今日這事真是鬼鬧出來的……他想回國呀。
“那就加大力度排查吧,尤其是這一年内才來滬上的做為重點排查對象,就不信什麼也查不出來的。
”
畢竟那些厲害的人全是一年内出現的。
整個上海又是好幾天的兵荒馬亂,先是76号的新任主任副主任被暗殺,接着又是彈藥被炸,而後日本人又截獲了重慶方面的電文,得到了殺死小林原二和張三保的是軍統特工玄冰所為。
日本人如發了瘋一般,幾天時間内攻擊了軍統在上海的幾處站點,許多軍統間諜被秘密抓捕或是直接擊斃,期間沈最跑過來一回,把甯月吓得不輕。
“組長,您怎麼受傷了?
”
沈最胳膊上全是血迹,看樣子應該是槍傷,甯月不等他回答便去拿醫藥箱。
“你忍着點,我給你檢查一下。
”
雙手用力一撕,将他胳膊上的衣服撕開,傷口暴露在眼前,“還好,是貫穿傷,子彈并沒有留在體内,我幫您包紮一下,正好我這裡藏了一些藥,不然還真沒辦法。
”
她拿出來的自然就是從李啟林倉庫裡弄回來的藥品,上次送了一批到安全屋,還有一小部分放在自己的空間裡,處理一些小傷,東西是全的。
“你還會包紮呢?
”
甯月邊給他消毒邊道:“在訓練營的時候學過啊,咱們這種人若是不會一些簡單的外傷處理,一旦受傷不是要等死了。
”
沈最輕嘶一聲,腦門疼出了一層的汗,“對啊,是我忘了。
”
甯月:“你忍一忍,我已經盡量放輕動作了。
”
她手輕,動作卻快,不一會兒便把傷口包紮好。
“晚飯肯定沒吃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
沈最不客氣的道:“弄點肉,别總拿清湯面打發我。
”
甯月沒好氣的道:“有清湯面就不錯了,大晚上的我去哪兒給你弄肉吃。
”
将客廳收拾好,又在門外檢查了一遍,确實地上沒有血迹,屋内也收拾幹淨後,她才重新進了廚房開始弄吃的。
烙了六塊蔥花餅,做了一盆蛋花湯,炒了一大盤的小青菜,全都端上了桌。
“吃吧,飯好了。
”肉就别想了,不給你吃。
沈最拿了一塊餅咬了一口,說實話,玄冰做出來的清湯面都能讓人胃口大開,今日這餅做的更是蔥香撲鼻,以後,他得多來幾趟蹭吃的。
甯月晚飯是吃了的,此時也并不餓,就在一邊看着沈最吃。
隻是,她的大腦已經飛快轉動起來。
空間裡的彈藥,她剛放入安全屋一部分,最近滬上亂,交通站的人也不方便将東西運出去,所以,她也沒去武書記那邊報道——咳,主要是怕書記罵。
但她沒想到,她這邊剛把沈最打發走,第二天,書記自己來了。
“這,您怎麼親自來了”
武書記道:“出事了!
日本人這次的大搜查,咱們有幾位同志被抓了,幸運的是白黨那邊營救他們的人,咱們的人趁機逃了,可是,他們受了傷,困在安全屋裡,但按日本人現在這種瘋狂的程度早晚也能被搜出來。
”
“受傷了?
傷勢重不重?
有了藥了嗎?
吃喝這些都是怎麼解決的。
”
“安全屋裡有基本的外傷藥和糧食,餓不死,但想養好也難。
我原本想讓他們從水路走,可是最近查的太嚴,交通站的同志反應說,江面巡邏也同樣加強,間隔時間很短的,根本就走不了。
”
武書記的話語裡帶着濃濃的擔心,四位同志全有不同程度的傷,有一位肋骨斷了傷得極重,若是再不把人送走做手術的話,人就沒命了。
“帶我過去,順便看看怎麼送他們離開。
”
武書記點頭,他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七星,如果七星也說沒轍,那可就真沒轍了。
臨出門前,甯月還是給自己換了套男裝,并化妝成了一個面色有發黃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鞋子也換成了内增高的,看起來比高大的武書記也就矮了一點點。
“你其它的本事我是一次也沒親眼見過,但你這化妝的本事我是真的服,臉就不說了,個子也可以做假,就說你這手明明剛才還是女孩子的手,現在看着又粗又糙,認誰也不會懷疑這是一隻女人的手。
”
甯月:“想要不被人看出不對就得多注意細節,多練幾次,越練越熟練。
”
化完妝,甯月又在家裡收拾了一個包袱,裡面放了一些藥品和吃食斜系在了胸前。
武書記是走着來的,甯月從院裡推出自己的自行車,載着武書記便去了安全屋。
大半夜的路上就沒多少燈光,但甯月的車子騎的很穩,有武書記指路,兩人很快到了四人暫時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