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别人遇到這種事兒都要問問白黨安插在紅黨内部的人員名單,可柳國志這個人太奸詐了,問了他也不會說,反而還會引起他的懷疑,所以甯月幹脆沒問。
而且,等她到了根據地,柳國志想讓她做事肯定會有人聯系她,到時,還怕抓不到人?
“這箱子裡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做為你在根據地的活動經費,如果能用這些錢多拉攏一些紅黨那是再好不過的。
”
甯月扒拉開那個小箱子,裡面一半兒是小黃魚,一半是法币,加一起怎麼也值個十來萬!
十來萬啊,要知道何應欽最初答應給新四軍一個師的軍費是每月法币18萬元,後來開始耍賴,從1937年11月起,每月實發隻有法币8萬元。
而柳國志一出手給她的東西就能養新四軍一個師一個月了!
甯月趕緊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還拿起一根小黃魚咬了一口。
媽的,他這是想先把她腐蝕了,等到了延安看了那邊艱苦的條件就絕不會叛變是吧?
好吧,她配合他還不行嗎?
!
“柳大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為了這些錢我也會做好你讓我做的事。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盡快打入紅黨内部,收集一切有用情報發回重慶,你們就拭目以待吧。
”
柳大少對她這副貪财的樣子還是比較滿意的,人啊,隻要有弱點就好,就怕沒有弱點那他可就不敢用了!
從餐廳回房,柳大少直接讓甯月早早休息,甯月猜測,肯定是重慶方面有消息了,柳國志可能要和張治見面。
甯月已經無所謂了,反正張治必死,白黨給張治的好處,最後都會落到她手裡,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過程,誰在乎過程有多曲折!
她做事就愛直擊重點,其餘的不重要。
當晚,柳國志确實和張治悄悄見面了。
而且,兩人這次就在柳國志的房間裡會面,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張治就離開了。
甯月也知道了兩人會談的所有内容。
張治簽了一份協議,然後就帶走了柳國志帶來的整整兩箱子美金。
甯月拿出千機面具捏出了一張鬼臉,換上衣服,推開窗戶就從上一躍而下。
彼時,張治剛拎着兩個黑色皮箱從樓上下來,身邊還跟着一衆的随從。
奇怪的是,他這一堆的随從中,有一人頭上是紅的,而張将軍本人頭頂沒有光圈。
這就很不正常了。
按理他之前打了那麼多年的仗,肯定殺了不少的鬼子,頭上多少也該有點紅色才對,可他現在頭上無色,這說明他不僅殺過鬼子,也對紅黨出過手,所以功過相抵了。
眼見張治在随從的護衛下上了他的專車,三名随從跟着他上了同一輛車,其餘人坐進了後面的那輛車裡,甯月随便從停車場偷了輛車,而後跟了上去。
三輛車沒一會兒就駛出了六國飯店,甯月也沒想浪費太多時間,她瞧的清楚,那個頭上頂着紅圈的随從就坐在第一輛車上。
冬天的北平,晚上的街道上并沒有多少人,甯月超過第二輛車,拿出高爆狙擊槍朝着第一輛車上的張治頭部就開了一槍。
張治當場死的不能再死,前面的擋風玻璃碎成了渣,挨着他坐的随從驚的都破了音,“有殺手!
将軍被人殺了!
”
伴随着他聲音的落下,司機的頭上也開出一朵血花,車子很快撞向了馬路牙子,砰一聲便不動了。
甯月反手又打向了第二輛車的油箱,砰的一聲,車子爆炸,後面車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幸免于難。
而張治的那輛車裡,坐在後座上的随從,拔出槍就要向甯月的車子射擊,副駕上的男人卻是拿出槍迅速的給了對方一槍,緊跟着另一名剛才被撞得有些暈的随從也被他幹掉了。
甯月将車子停在第一輛車旁邊,那随從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甯月看了對方一眼,手中的槍槍口向下,“你趕緊走,回去後想好怎麼解釋。
”
那人面上露出了明顯的詫異之色,随後順着街邊的陰暗處跑走了。
甯月打開車門從張治腳邊拿出兩個箱子,又在幾個死人身上一番搜索,将能拿的都拿了,這才坐回自己的車上,搖下車窗從空間拿出一個手榴彈直接拉開了引線,扔進了車底。
車子迅速打了個彎竄了出去,身後傳出一道巨響,轟的一聲,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在震蕩。
将車子開回六國飯店,在原來的停車位停好,确定車上沒有落下任何自己的東西後,甯月按下手表上的按鈕。
飛爪“咻”的一下飛到了自己的窗上發出duo的一聲輕響,她又按了手表上的一個按鍵,飛爪直接收縮,甯月立刻飛了起來,幾乎是剛呼完一口氣就到了四樓的窗口搭上窗沿,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甯月趕緊躍進屋内,收好飛爪關上窗戶,然後裝做被吵醒的樣子,站在床邊煩躁的罵了一句:“誰啊?
大半夜的敲什麼敲?
”
邊說,邊迅速将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換上長假發,衣服全部脫掉,換上冬裝,睡衣扔在床上。
“甯秘書,大少找你。
”
甯月想罵人,還好她回來的及時,不然被柳國志發現她不在屋裡,肯定要懷疑她的。
“等等,我要換衣服。
”
門外男人道:“那你快點,大少等着呢。
”
“知道了知道了。
”
拉開屋裡的燈,她走到鏡子前特意檢查了一翻,确定身上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打開房門去了隔壁。
她剛敲了一下門,房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然後就看到了難得黑了臉的柳國志。
“您叫我。
”
“坐吧,剛才的爆炸聲聽到了嗎?
”
甯月順勢坐在沙發上,一手不着痕迹的摸向沙發縫中,拿出一個頂多有蚊子大小的小東西收起,面上卻是一副詫異之色:“爆炸?
還有人敢在六國飯店動手,我怎麼一點動靜沒聽到?
!
”
柳國志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打轉,實在是沒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異常這才收回視線,随後,一指他身後站着的一名随從,那人擡步就走到甯月面前,在她的周圍轉了一圈,随從朝着柳國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