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涯抱成一團，可憐巴巴的樣子。

　　初筝摸了摸他的手，暖和了不少：“想看雪人嗎？
”

　　秋涯眸子一亮，孩子氣的笑：“可……可以嗎？
”

　　“兩個條件。
”

　　秋涯不等初筝說，直接湊上來親她。

　　初筝：“……”

　　秋涯眼巴巴的看她，如果後面有尾巴的話，估計此時搖得正歡。

　　她擁着他，揉了揉他腦袋：“那我說第二個條件。
”

　　秋涯點頭如搗蒜。

　　“把身體烤暖和，我們就出去看雪人。
”

　　秋涯立即往火爐旁邊靠近一些，乖乖的烤火。

　　不過片刻，他就舉起手：“好了嗎？
”

　　“沒有。
”

　　“哦。
”秋涯轉回去繼續。

　　……

　　“好了嗎？
”

　　“沒有。
”

　　……

　　“可以了嗎？
”

　　“沒有。
”

　　……

　　秋涯問話的頻率，大概隻有三十秒不到。

　　初筝就很不高興了。

　　雪人有什麼好看的。

　　他就那麼期待嗎？
！

　　我不好看還是怎麼的？
！

　　外面的人沒堆好，我怎麼讓你看！

　　講點理！

　　“好了嗎？
”秋涯表情有點委屈了：“我暖和了，你摸摸。
”

　　初筝抓着他的手：“走吧。
”

　　秋涯立即揚起燦爛的笑容。

　　秋涯想跑，被初筝抓回來，攬住他的腰：“不許跑。
”

　　“嗯。
”秋涯視線根本沒看初筝，盯着房門，恨不得立即飛出去。

　　初筝頭疼。

　　巨嬰好難帶。

　　初筝裹緊他的披風，不許他把手拿出來，帶着他出去。

　　院子裡，一個人高的雪人立在那裡，不知是誰給雪人插了樹枝和胡蘿蔔做裝飾，遠遠看着，還像那麼一回事。

　　幾個土匪正在旁邊堆第二個，身子都做好了。

　　秋涯渾身都寫着‘我也要玩’，被初筝壓得死死，動彈不得，隻能眼巴巴的瞅着。

　　“初筝小姐，不冷，你要不要也來玩兒？
”梁漢在旁邊喊。

　　“……”不要。

　　我不要臉的嗎？

　　“真的不冷。
”旁邊的土匪以為初筝怕冷：“我現在熱得要死。
”

　　堆雪人也是個體力活。

　　初筝不是怕自己冷，她是怕秋涯冷。

　　“我……”秋涯拽拽初筝：“我也想玩兒。
”

　　秋涯那模樣，真的讓人無法拒絕他。

　　初筝盯着他好一會兒，秋涯思考下，湊過來親親她，旁邊的土匪一陣起哄。

　　秋涯似乎被吓到，臉上染上绯色，低着頭不敢吭聲了。

　　初筝松開他的手，秋涯看着她手指在自己手腕上繞了繞，然後就松開他：“去吧。
”

　　秋涯拉她：“你跟我去好不好？
”

　　初筝冷漠臉：“不去就回屋。
”

　　秋涯立即松開他，雀躍的往雪人那邊跑。

　　初筝：“……”

　　氣死我了！

　　初筝轉身進屋。

　　她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人，指尖在門框上撓來撓去。

　　不就是堆雪人。

　　有什麼好玩兒的！

　　幼稚！

　　初筝微不可查的哼一聲，不再關注外面。

　　-

　　年關将近，家家都準備過年，村子裡也多了一點喜慶之色。

　　自從孩子知道，初筝這裡能拿到好吃的，這些孩子就經常在院子外轉悠。

　　不過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氣。

　　畢竟土匪現在已經學會堆雪人。

　　村裡的習俗特别多，初筝聽着外面熱鬧的聲音，有些煩躁的将腦袋埋進被子底下。

　　十分鐘後，初筝翻身起來，打開門出去。

　　“梁漢。
”

　　“初筝小姐。
”梁漢啃着個饅頭過來：“您起來了？
”

　　“準備進鎮。
”

　　梁漢：“？
？
”

　　大雪天的進鎮上去幹什麼？

　　他們這裡什麼都不缺呀！

　　當然初筝是雇主，他們隻有服從的份。

　　-

　　大年三十。

　　村子上空突然升起煙火，照亮整個村落。

　　村民紛紛跑出來，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

　　“怎麼回事？
”

　　“誰放的？
”

　　“還能有誰，江初筝呗。
”有人道。

　　“……”

　　氣氛有些尴尬。

　　天空煙花彙演，不少村民大概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看煙花。

　　村裡的孩子高興得滿地竄，歡笑聲淹沒在煙火聲中。

　　秋涯捧着臉坐在屋檐下，煙花不斷在他清亮純澈的眼底綻放。

　　初筝拿了披風給他披上：“看完進屋來。
”

　　秋涯伸手拉住她。

　　他仰頭：“你不陪我嗎？
”

　　“沒什麼好看的。
”看來看去不就是這樣，冷得要死，我才不要。

　　秋涯撅下嘴：“可是我想和你一起看。
”

　　初筝：“……”

　　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别哭。
”初筝坐下，咬牙切齒：“看。
”

　　秋涯立即靠到初筝身上，自己尋個舒服的位置。

　　初筝：“……”

　　還真把自己當小孩了！

　　初筝搬空整個鎮子的煙花，即便是多處一起放，時間也很長。

　　“你會不會嫌棄我笨？
”

　　秋涯的聲音被煙花綻放的聲音掩蓋，有些模糊。

　　初筝沒聽清。

　　“什麼？
”

　　秋涯抿下唇，湊到初筝耳邊：“你會不會嫌棄我笨？
”

　　初筝餘光掃他一眼，沒正面回答：“你聽話就好。
”

　　秋涯思索下：“我聽話你就不會嫌棄我嗎？
”

　　初筝神情冷淡的看着天空沉沉浮浮的煙火：“嗯。
”

　　“我會乖乖聽話的，你别嫌棄我。
”秋涯保證。

　　初筝嗯了一聲。

　　他安靜片刻，又忐忑不安的問：“你會趕我走嗎？
”

　　初筝握着秋涯的手緊了緊：“不會。
誰跟你說什麼了？
”

　　秋涯連忙搖頭：“沒有，我隻是害怕。
我知道……我不正常，我什麼都不會，還總給你添麻煩，我怕你不喜歡我了。
”

　　“沒有的事，别亂想。
”知道麻煩你丫的還敢跟我作死！
每天就不能乖乖的待着嗎！

　　初筝揉兩把秋涯頭發，平複下心底的暴躁。

　　秋涯問來問去，得到肯定的答案，高興了，整個人都變得輕快起來。

　　煙花結束，初筝拉着秋涯進屋睡覺。

　　秋涯還處于興奮中，一點睡意都沒有。

　　初筝好不容易把他哄上床，但秋涯動來動去，初筝恨不得把他踹下去。

　　初筝不斷在心底默念幾遍好人卡。

　　“秋涯。
”

　　秋涯睜着眼，主動往初筝那邊靠。

　　“我教你一點别的。
”初筝低聲道：“想學嗎？
”

　　秋涯思考下，點頭：“嗯。
”

　　“閉上眼，我沒叫你，不許睜開”

　　秋涯聽話的閉眼。

　　眼前徹底陷入黑暗，秋涯下意識的抓緊初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