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以為蘇草是來訴苦的,結果神一樣的轉折,她說了那麼多,竟是因為聽到主子家道中落,是啞巴的流言,來寬慰主子的。
她那麼慘一女的,竟來寬慰他家主子?
姬墨也石化了,也目瞪口呆,捧着手上的竹筒雞心情複雜。
在小丫頭眼裡,他,是被神仙咬過一口的蘋果嗎?
神仙覺得他香甜,她也覺得他香甜,香甜……
小丫頭還說,他說她的守護神,是她的救贖。
她要養他和遙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溪流上方傳來了孩童的嬉罵和笑鬧聲,姬墨終于從石化中緩過神來,揭開了包着竹筒雞的芭蕉葉。
“草兒姐姐,竹筒雞真好吃!
”
姬小公子砸巴着嘴:“我們大家夥好好幹活兒,下回還煮竹筒雞吃好不好?
”
他吃完嘴上還沾了油,自從跟啞子他們混一塊兒,又幫着幹活後,姬小公子是越來越不講究了。
再也不是以前那樣一塵不染的樣子,嘴角沾了油,舉起袖子要往嘴邊擦。
“下回換個花樣,咱們做竹筒飯吃。
”
蘇草掏出沈月娥送她的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油。
手帕上繡着一隻活靈活現的蝴蝶,姬小公子順手扯住了她的帕子,眼前一亮:“好漂亮,這是姐姐繡的嗎?
姐姐你能不能給小爺我也繡一條?
”
“男孩子不要蝴蝶的,繡魚吧!
”
姬小公子抓着蘇草的手臂晃了又晃,撒嬌:“對了,小爺已經将姐姐讓給阿墨做媳婦兒。
姐姐,你不能厚此薄彼。
也給阿墨繡一條帕子吧?
上邊要竹子的。
”
什麼?
讓草兒給姬公子繡手帕?
這不是私相授受嗎?
要是草兒繡了手帕送姬公子,那她家四哥怎麼辦?
沈月娥急了,暗暗沉住氣笑着問:“小公子不是喊着要娶草兒做媳婦兒嗎?
怎麼又讓給姬公子了?
媳婦兒是不能讓來讓去的哦!
”
“小爺想娶姐姐做媳婦兒,哎,可惜,小爺太小了。
”
姬小公子怅惆的歎了一口氣:“等小爺長大娶姐姐,姐姐要等很久的,會沒人疼。
阿墨比姐姐還大,娶了她才好疼着她。
反正姐姐嫁給阿墨,也是會給小爺做吃的。
”
沈月娥:“……”
這話沒毛病。
重點是,草兒還能給他做吃的。
沈月娥對自家四哥的小情敵哭笑不得,知道蘇草不擅繡活兒,忙道:“草兒的手帕是我繡的,她接了福祥記的買賣,以後忙得很,小公子要的帕子我來繡吧,我繡魚兒最拿手了。
”
“至于給姬公子的帕子,我和草兒繡都不合适。
”
沈月娥想了個主意:“我讓長貴嫂子幫着繡,她的竹子繡得最好。
”
姬小公子盯着沈月娥看了好一會兒,繞着熄滅的火堆又轉了幾圈,然後鬼精鬼精問她。
“怎麼不合适呢?
是私相授受嗎?
”
姬小公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姐姐以後是阿墨的媳婦兒,她繡合适啊!
不會繡學着點,姐姐這麼厲害,做的東西這麼好吃,繡的手帕也一定最好看。
”
沈月娥:“……”
無言以對!
說不過一個小娃兒是怎麼回事兒?
被一個小孩子說繞了回來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