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把你交到蘇忠賢手裡,我和你有了很深的牽絆。
”
姬墨握着她的手眸色深深:“暗衛會來報,你吃了什麼?
你是不是餓着了?
你開始呀呀學語語了,你會走路了,你是一個長得乖巧可愛的小姑娘,會滿村子亂跑了,但因為蘇忠賢犯過大案,沒人喜歡你,你被人讨厭,被人唾棄了……”
蘇草打斷他:“所以逍遙道長來了杏花村道觀,我記得聽村裡人說以前杏花村山上的道觀不叫長清觀。
”
“是!
”
姬墨點頭:“不過逍遙道長是自請去的長清觀,他說和你命裡有緣,我不過是順水推舟。
”
蘇忠賢是怎麼養大她的,蘇草很清楚。
除了蘇海對她家的照顧,長清觀老道士也多有接濟。
蘇草的手在他掌心掙動了一下:“說是要将我養在泥垢裡的人,到底還是不夠狠啊!
要是狠,丢去青樓養着,那才是真正的泥垢。
”
姬墨想都不敢想,蹙眉:“胡說八道!
我又怎麼會将你送入青樓?
”
“那就是了,說到底還是不夠狠。
”
蘇草手掙動了一下,被他握得緊緊的,也就不掙紮了,看着他抿嘴一笑:“我倒成了你養大的小丫頭,隻是你帶着遙兒出宮避難,怎麼會來了杏花村?
”
他潛伏雲澤朝堂十幾年,曆盡千辛萬苦,終于一步一步獲得澤明帝的信任,位列國師的尊位,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存在。
與侯熹那隻狡猾的老狐狸周旋時,總算查清楚當年靖城姬家被滅似乎另有隐情,這背後,還有澤明帝與少昊朝堂四皇子勢力勾結的可能。
然後宜嫔身死前,派人捎出宮的書信,更是印證了他心裡的猜測。
他恨了秦家那麼多年,利用手中的權勢各種借力打壓秦家,準備借着兩國交戰給秦家重重一擊,結果卻發現秦貴妃竟不是當年靖城姬家覆滅的真兇。
“安插在玉龍郡一帶的暗衛來報,說你看中了杏花村一個窮書生,還死皮賴臉倒貼于他,本座很生氣,想來看看雲澤國本該受萬千寵愛的小公主是如何蠢笨如豬,所以來了杏花村。
”
然後,他養大的小丫頭果然很蠢,被人欺負差點掉河裡淹死了。
他養大的小丫頭,憑什麼被人糟踐?
所以他将她從水裡撈出來。
然後某個小丫頭處心積慮接近他,泡個酸筍還非要賴上長清觀,他本以為她是攀龍附鳳,可笑她卻以為他和遙兒是被趕出家門,落魄流落到長清觀,還說要養他,還要賺錢替他治好啞疾。
離開了京城的波瀾詭異,在杏花村的日子太清閑,他一時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就在她面前裝了啞巴。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圓下去,結果他在編織的謊言裡越陷越深,從此與小丫頭糾纏不清。
“查清楚了當年靖城姬家被滅一案的真相,你我縱然沒有深仇大恨,但你是雲澤國金尊玉貴的小公主,本該受萬千寵愛,過錦衣玉食的日子,到底是本座将你扔去了杏花村,讓你活在了泥垢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