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在長清觀用過的雕琢器具,夜七這次也一并取了來,他和姬小公子兩人拿着方塊的木頭開始镌刻了起來。
夜七在一旁欲言又止,被姬墨冷睨一眼,他忍不住開口:“這種事情,交給他們去幹就成了?
屬下不明白,主子和小公子為何還親自動手?
”
“你懂什麼?
”
姬小公子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白眼:“讓青九他們做的,以後留給姐姐對付賭坊那條瘋狗,我和阿墨選最好的木頭,親手雕刻,才是要送給姐姐的禮物。
”
夜七不服氣:“可是,主子身份尊貴,怎麼能盡替她幹粗活?
”
“阿墨願意,懂嗎?
”
姬小公子歎氣:“哎,你太笨了!
以後娶不到媳婦兒!
”
夜七:“小公子……”
蘇草在點心鋪子那兒忙了一天,一回到租住的小宅子,就瞧見姬墨小公子揮着小刀子在镌刻什麼。
“姐姐回來了!
”
姬小公子一瞧見蘇草跟蘋兒進來,興奮拿着手上的方塊搖了搖:“姐姐快來看看,遙兒雕的這個麻将好不好?
”
小公子将方塊木上的碎屑吹去,蘇草聞到木頭濃郁的香味,不敢置信。
“這是沉香木?
”
姬墨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蘇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用沉香木雕麻将?
是不是太奢侈了?
”
“這木頭很貴嗎?
青九他們入深山找的。
”
姬小公子嘀咕一句:“我和阿墨還想過用玉石雕……”
蘇草:“……”
不知道說什麼了!
是有多傻,她才會以為他和遙兒是流落到長清觀的落魄公子,信了當初錢鑫兒當初胡言亂語的鬼話?
想想自己幹過的傻事兒,豪言壯語說要養他和小公子,蘇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蘋兒,替我回屋取筆墨紙硯!
”
蘋兒将筆墨紙硯取出來,蘇草先是簡短的寫了一封書信捎給老太君,讓徐嬷嬷幫着在縣城的布行收一批碎布頭。
将信給了蘋兒,讓她幫着寄去縣城,然後蘇草繼續在紙上開始畫起來。
姬小公子停下镌刻木頭,好奇的趴在石桌上:“姐姐這是畫的什麼?
”
“縫紉機!
”
蘇草頭也不擡,小公子繼續好奇的問:“它是用來幹什麼的?
”
“縫衣服的。
”
蘇草一邊畫着圖紙,一邊問他:“你還記不記得上次給啞子他們做的衣裳?
”
姬小公子點頭:“記得,小爺為了幫姐姐省錢,買了碎布頭,姐姐找的那個什麼長貴嫂子繡活兒很好,縫給啞子他們的衣裳比在錦衣閣買的還好看。
”
“無心插柳柳成蔭!
說起來這事兒還多虧了你起念頭買碎布。
長貴嫂子替啞子他們做了一批衣裳後,後來又買碎布另做了幾回拿來明珠鎮賣,賣得可好了。
”
縫紉機這玩意兒,蘇草隻能憑印像來畫。
還好以前在孤兒院時,她對補衣裳那大娘的縫紉機很好奇,爬上爬下研究過,也學着像模像樣補過破褲子。
她隻能按着記憶中的樣子将大概的畫出來,其餘的交給心細奇巧的苗鐵匠,能不能研制出來,就全靠苗鐵匠一雙巧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