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娥到底還是心疼姬小公子的,氣惱道:“侯塵到底是心狠手辣,他跟草兒有何仇怨,害死了草兒爹爹不夠,還想着劫持小公子要挾草兒?
三哥你是不知道,小公子那小臉慘白,看着奄奄一息的樣子,怪可憐的。
”
那豈不是真的危及性命了?
也難怪草兒會撇下老太君,要留在長清觀照看小公子。
要是那位小公子有個好歹,天子雷霆一路,隻怕整個杏花村都要遭殃了!
沈玉甯頓時沒心情喝酒了,等同窗和夫子們喝盡興,回書院的時候,幫着沈月娥一起送老太君到蘇草家。
“回了書院後,我會去長清觀看看姬家那位小公子,不管傷勢如何?
玉甯會讓人捎信來。
”
“平安無恙還好!
要是真有個好歹,怕是要牽連無辜了。
”
老太君憂心仲仲說的這句話,讓常嬸子一家還有沈月娥她們一頭霧水,隻是沈玉甯僵立在當場。
見他那副神态,老太君就知道自個怕是猜中了:“老身有幾句話要說,沈學子扶老身回屋歇歇吧!
”
等沈玉甯扶了老太君進屋,徐嬷嬷從外将門給掩上。
“沈學子應該知道,老身喊你進屋來是為了什麼吧?
”
老太君一瞬間不再是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眼神犀利了幾分:“你知道長清觀那位姬小公子的身份?
草兒爹還跟你說過什麼?
”
沈玉甯:“……”
他答應過秦公子,在沒有入京趕考金榜提名前,将草兒的秘密爛在肚子裡,也要假裝不知道長清觀姬公子的身份。
但是問他話的可是老太君,老太君顯然也是猜到了他知道什麼。
他還在猶豫着,老太君繼續說下去:“草兒的身世與秦家有關,老身絕不會害了草兒,長清觀那位的身份,也是草兒爹跟你說的。
”
“不是!
”
沈玉甯在心裡斟酌一番,秦公子之所以會找他,好像是也是從喻縣令那兒知道蘇忠賢在死前,曾私下見過他。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隐瞞了:“在玉龍郡時,秦公子讓玉甯繪了一幅畫。
”
“原來如此!
”
老太君這下懂了:“慶兒那孩子找你,想來是在心裡已經認可了你,他離開時還跟你說過什麼?
”
“說過,關于草兒妹妹的身世,還說若是玉甯要護着草兒妹妹,一個舉人的身份不夠,他等着我上京趕考,再金榜題名。
”
沈玉甯說這話時,神色已經有幾分不自然了。
老太君卻是斂去了一身氣勢,笑出了聲:“沈學子不用害羞,既然是慶兒的安排,那你好生溫書。
這麼說來,你要試試明年的春闱了?
”
沈玉甯也知道上京城趕考太急了些,但是,先是有了害死蘇忠賢的侯塵,然後在草兒身邊對她百般好的,竟是那個将她從宮裡偷出來,想讓她一輩子活在泥垢裡的人。
他要護着草兒,面對的皆是勁敵。
他一介書生拿什麼跟人拼命?
所以,他無時不刻想的都是往上爬,爬到高處搏一個前程似錦,如此,才有護住草兒妹妹的能力。
從生了這個念頭,哪怕前路再艱難,他從來沒有心生過退意。
沈玉甯目光堅韌:“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