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一銘怕是知道這個,才會讓他和草兒妹妹一來玉龍郡幫着捎信上門,其實是在為他們的酒鋪路。
但參加品酒會的商家那麼多,一定會各顯神通,說不定有些已經買通了趙家的人。
書信和杏花釀就算交給護院,也不一定能送到潘一銘的外祖手上。
信是送不成了!
然後載他們的馬車也離開了。
好在從客棧到趙家坐馬車也就一柱香的功夫,既然來一趟玉龍郡,蘇草和沈玉甯決定走回客棧去,也好看看這玉龍郡的街景風光。
蘇草和沈玉甯的身影一消失在屋檐下,趙家的一處側門開了,一個衣着華貴的婦人站在門口。
“柔兒,那就是打傷你的人?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看着不像是會打人的樣子。
”
“蘭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看着人柔弱,可在鄉下幹粗活長大,一身力大如牛。
”
呂希柔佯裝落淚,拿衣袖擦眼睛:“她不但打了柔兒,還使詭計搶了我家的酒方子,然後幫着那個沈書生,處處打壓我家酒鋪子。
她以為打了柔兒,柔兒卧傷在床,就不能來玉龍郡品酒會,她一定沒想到,柔兒還是來了,柔兒還有蘭姨幫忙。
”
一旁的李嬷嬷幫腔:“上好的杏花酒,沈家酒鋪隻賣價一百五十文錢,連本錢都不夠,沈家酒鋪惡性壓價,咱們在明珠鎮酒鋪子的買賣被搶沒了。
”
“更可怕的是,姓蘇的小丫頭心計深沉,不知道她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将潘公子和喻縣令家的公子都給迷上了,在背後替她撐腰呢,這不潘公子就替她鋪路,讓她來給趙大人送信了。
”
李嬷嬷一臉愁苦:“她使了手段害老爺将我家夫人和小姐趕出來不夠,又喊了商會的人上明珠鎮,然後找人故意鬧上她自個開的鋪子,說是我們夫人指使的,擠兌得呂家酒鋪子沒買賣不說,讓小姐和夫人也回不了呂家。
”
“蘭姨,要是酒鋪子再不能起死回生,我和我娘就真的有家不能回了!
”
呂希柔砰的一聲跪下來,抓住婦人的衣襟哭訴:“蘭姨要是不幫柔兒,柔兒和娘沒有活路了。
”
“你爹就不是個好的,當初跟你娘暗生情愫,又趁着來玉龍郡趕考,訂下了一門親事……罷了,不說這個,你娘跟我一起長大的,我不幫你們還能幫誰。
”
蘭姨一臉為難:“我是趙家的人沒錯,不過是二房一個妾室,雖說得了二爺的寵愛,才在這府裡有頭有臉,但說到底輸在名分上,掠不過二夫人去。
柔兒,蘭姨在趙府也艱難,很多事情不好插手。
”
“蘭姨,這事兒真不難辦,就是将柔兒這次拿來玉龍郡的兩壇酒,跟上次送去品酒會的調換了,私下買通趙大人身邊的人就能辦成。
”
呂希柔哭得很傷心,搖晃着貴婦人的衣袖:“柔兒不能任别人拿我家酒方子釀出來的酒,在品酒會上拔得頭籌。
蘭姨你最疼柔兒,再幫柔兒這一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