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用白布将手給包嚴實,然後移到樹旁的芭蕉叢,扯了一片塌下的芭蕉葉子将自個裹住了,隻露出兩隻眼睛來。
再揀了根細長的樹枝,瞄準目标朝着那黑黝黝的一團捅過去。
蜂窩啪的一下掉到地上!
月夜下撲天蓋地的小黑點,聽聲辯位失去蘇草這個目标後,瞬間朝着在竹籬笆外說話的葉溫良和常嬸子撲過去。
“啊!
疼!
”
常嬸子遂不及防被蜇,發出一聲慘叫。
她看到撲天蓋地的黑點還在朝自個飛過來,意識到蜇人的是什麼東西,啥也顧不上了,鬼叫着落荒而逃。
站在他身側的葉溫良顯然也沒能幸免,被蜇了好幾口,疼得發出了低沉的悶哼聲。
可惜常嬸子一跑,将一大半黑黝黝的蜂帶跑了。
葉溫良短暫的驚慌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一動不動。
等繞着他的蜂散開,他忍着痛,視線落在了菜園方向。
“出來!
”
一般人被蜂蟄了,會喊疼慌亂逃跑。
蘇草的計劃是常嬸子嚷得越大聲越好,能招來附近的人家。
大晚上的,葉溫良一個秀才,為什麼跟常嬸子一塊兒被蜂蟄?
可惜了!
葉溫良是個陰險狡詐的狠人,忍着被蜂蟄的疼痛,沒有跟常嬸子一樣瞎嚷嚷,反而根據蜂回巢的方位,判定了她隐藏的地方。
“今晚沒刮風,蜂巢不會無緣無故掉下來。
”
葉溫良移步朝竹籬笆走近,陰側側開口:“别躲了,知道你就藏在菜園子裡……”
蘇草暫時藏身在枝葉茂密的芭蕉叢後沒錯,但為了吓常嬸子,她身上帶着一塊招眼的白布,以防蜂蜇,這會兒用白布将手臂纏得嚴嚴實實。
今晚月色如水,她的裝扮太打眼。
她一身力氣,就算葉溫良想殺人滅口,也是反過來被滅口的那個。
蘇草倒是不怕他……
隻是她費盡心思布下的局,馬上要成了。
如果被葉溫良發現她偷聽了他和常嬸子害人,然後捅馬蜂窩的人是她,他一定會因此警惕,不會再跳進她挖好的坑裡。
這樣她沒法和沈家劃幹戈為玉帛,徹底自證清白……
葉溫良再走幾步,她藏身地方要露餡,這時候突然喵的一聲叫,一隻白貓從樹上一躍而下,跳出竹籬笆,鑽進一旁樹叢去了。
“原來是隻野貓!
”
站在月夜下的葉溫良籲了一口氣,撫着蜇腫的臉,消失在井邊的青石闆道上。
萬籁俱寂!
蘇草從菜園子裡鑽進來,站在井邊,看着白貓消失的樹林若有所思。
杏花村常有毛色純白的野貓出沒嗎?
她在井邊站了一會兒,扭身往家走。
她的身影消失在老杏樹後不久,井邊出現了一個身着白色道袍的男子。
他身上的袍子無風自動,憑空有了遺世獨立之感。
随着他一現身,先前消失在樹叢深處的白貓,疾如閃電撲向他,穩穩落在他懷裡。
月夜下的影子瞧着很熟悉,很像她那天落水将她從河裡救起來那人。
蘇草隐在杏樹後屏住呼吸,眼見着一人一貓要離去,忙從樹後轉出來。
“為什麼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