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火熱的氣息一炸起,對着我就撲過來了。
我擡起手要迎她,可一個身影擋在我前面,對她一笑:“丹凰,你也來了?
”
阿滿。
小龍女看見了阿滿,眯着了丹鳳眼,顯然有些不悅:“你也來了,知道了,一邊歇着去,别擋着我找放龍哥哥。
”
“好沒良心!
”阿滿露出個很不樂意的表情,不着痕迹的挽住了小龍女:“一起長大的交情,這麼久沒見到我,你也不想我?
”
“我又沒病,想你做什麼?
”
阿滿是山神,管藥。
阿滿的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這兩個站在一起,一個明朗一個妩媚,交相輝映,美的畫都畫不出來。
“不過嘛……”小龍女的眉毛舒展開:“你出來了就好。
”
阿滿噗嗤一下,露出個極為動人的笑容:“你也一樣。
”
小龍女跟阿滿看上去互相嫌棄,可——有點像我跟程狗。
每天都想當對方的爹,可一出什麼事兒,為了對方,孫子都當。
這麼想着,我就無限感慨的看向了程狗,無奈程狗正要大力咬牛肉幹,牛肉幹硬,他腦門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根本沒工夫跟我共鳴。
小龍女剛要說話,卻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看向了:“我勸你,可别耽誤了我的大事兒。
”
阿滿存心擋在我和小龍女中間:“什麼事兒,我先聽聽。
”
小龍女擡手對着阿滿推了過去:“一邊去。
”
說着,看向了我:“放龍哥哥,我來跟你說關于白潇湘的事。
”
這話一出口,我頓時愣了一下。
阿滿本來要推開小龍女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又是她?
”
我想起來,阿滿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露出了對潇湘的敵意。
但是後來,阿滿眼看着潇湘對我的好,也逐漸改觀了。
但我覺出來,阿滿一直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肯跟我說。
而這個時候,小龍女已經推開了阿滿,不滿意的說道:“你先跟放龍哥哥見面,纏了他那麼久,這會兒,換我了。
”
說着,挎着我的胳膊就往裡走。
阿滿的背影,在原地怔了一下,倏然,我對那個背影,有了心疼。
但阿滿重新擡起頭,轉身還是跟了過來:“我就要纏着他,怎麼啦?
”
我是很喜歡阿滿這一點的——她跟胡孤山上的藤一樣,看似柔弱,似乎離開依靠就不行。
可其實,多難的地方,她都能攀援而上,比誰都堅韌。
小龍女似乎也知道阿滿的性格,出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拉着我到了背人的地方,就小心翼翼的說道:“白潇湘走了。
”
我心裡沉了一下。
其實我并不意外。
可是一聽到了這話,還是跟站在深淵邊,卻被人人忽然推了一把似得。
“她去哪兒了?
”
小龍女擡起頭看着我,明淨的眼裡,帶着幾分心疼和憤慨:“這還用說?
去找天河主了。
”
仿佛被推下懸崖,重重摔下,那種居高臨下的恐懼,終于實打實成了頭皮血流,支離破碎。
“你怎麼知道?
”我盯着她:“河洛呢?
”
阿滿看着我,滿眼的擔心。
“那還用說,”小龍女氣咻咻的說道:“跟她一起走啦!
兩個姐妹,同心同命。
”
同心同命……
我還想起來了,說起來,河洛像是跟潇湘,達成了什麼協議。
本來是勢同水火的,現在,同心同命?
潇湘和河洛,都不像是能原諒對方的人。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她們倆這次在一起,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而且——我想起來了潇湘最後一個水神小環。
她說,她早就知道,那個小環在哪裡,她找到了沒有?
小龍女接着說道:“放龍哥哥,虧你那麼信得過她,現如今,你算知道了?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丹凰對你好。
”
阿滿則抱住了我另一側的胳膊:“姑爺,白潇湘走了也就走了,你的阿滿還在呢!
你若是要去找天河主算賬,阿滿跟着你。
”
我還沒答話,小龍女的眉頭倒豎起來:“姑爺?
你這是從哪裡論來了一個“姑爺?
”
“我給你姑爺,那是拜過堂,喝過交杯酒,揭過蓋頭的,”阿滿振振有詞:“我在胡孤山,等了他幾百年!
”
“可我怎麼聽說,你那個時候,沒認出他來?
”
“你還說我,你在擺渡門的那個時候,大概也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一切吧?
”
她們倆的話就在我耳邊,我卻漸漸都聽不到了。
潇湘帶着河洛,一起去找天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