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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 第340章 遍灑朱砂

麻衣相師 桃花渡 4976 2025-01-01 14:12

  新郎官一聽不樂意了:“關你屁事,你查戶口啊?

  馮桂芬也沒想到我問出這麼個問題,這才說道:“我老公農村老家出來的,以前是做木匠的。

  木匠……

  原來新郎官家祖祖輩輩都是木匠,舊社會木匠很吃香,打家具,做棺材,可以說每一家送老人迎新人都離不開木匠,那年頭要是給女兒說給木匠,家長是很樂意的——跟現在的公務員一樣,穩定,木匠手裡有技術餓不着,在相親市場很受寵。

  可現在社會不一樣,都是工業化生産,木匠這一行比以前沒落多了。

  何況木匠活兒要學徒很長時間,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耐得住這個性子的,這個新郎官也是一樣,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幹起活來光能浪費材料,雖然祖上是很出名的木匠家族,但也就從他這到此為止了。

  所以他才從老家出來,跌跌撞撞進了馮桂芬這一行。

  程星河頓時一拍大腿:“得了,那貨是個木頭精。

  但你倒是跟我說說,什麼木頭能硬過七星龍泉,還帶那種吓死人的煞氣?

  更何況,木頭為啥要披麻戴孝?

  新郎官看我們這個表情,哼哼唧唧的就跟馮桂芬進讒言:“我看這幾個人就是看咱們要結婚了,裝神弄鬼找借口敲竹杠,桂芬啊,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們,咱們一切都按着原定計劃進行不就行了?

  馮桂芬倒是很有主見,說大師你也别着急,反正離着結婚還有兩天,這兩天你在我身邊保駕護航,我也安心。

  我就點了點頭——我非得把那個披麻人的底細查出來不可。

  新郎官就在一邊嘀咕,說我看他們就是想多騙幾頓飯。

  馮桂芬家人口衆多,一開席呼啦啦全是人,有可能大部分是光棍,看見啞巴蘭别提多驚豔了,還有一些在門臉鬧事的時候見過啞巴蘭的身手,紛紛稱她為女中豪傑,想跟她認識認識,能跟她生個孩子啥的就更好了。

  啞巴蘭不勝其煩,趁着這個功夫,我倒是看向了馮桂芬她爹。

  老爺子還是殺氣盈門的面相,而且那個殺氣越來越重了。

  不出預料之外的話,殺身之禍馬上就要來了。

  我就靠近了老爺子,問他最近身邊有沒有出現什麼怪事兒?

  老爺子喝的醉醺醺的,歪着腦袋想了半天,答道:“沒有啊,我這兩天,就是血壓有點高……今兒下河也是,哎呀,眼瞅着上來了一條魚,我剛要站起來拉線,供血不足就撲河裡了,差點見了閻王,大師你會看相,會看人不?
能不能給我治治高血壓?

  我說術業有專攻,回頭我讓懂行的給你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我聞到了老爺子身上,有一股子很特别的味道。

  像是一種香氣,但是非常細微,不仔細聞聞不到。

  還沒等我分辨出來這是什麼味道,忽然新郎官一屁股插在了我和老爺子中間,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爸爸,這種神棍坑蒙拐騙,桂芬已經讓他洗腦了,您一輩子英明神武,可千萬别中了他的招。

  得了,是疑心我要跟他老丈人搞好關系,搶走他的桂芬兒。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聞到了這個新郎官身上,也有這種奇怪的香氣。

  跟老爺子身上的,一模一樣。

  老爺子哈哈一笑,拍着新郎官的肩膀就說,桂芬愛玩兒,也委屈你了,不過你也别緊張,你看桂芬跟哪一個,不都修不成正果嗎?
跟你,這就是命中注定,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盡快跟桂芬生個一兒半女,肯定能收住她的心!

  新郎官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爸爸,你就放心吧,我争取三年抱倆!

  抱個屁,我看新郎官這個面相,也不像是最近能有正桃花的,他和馮桂芬的婚事,成不了。

  不過……為什麼成不了?
跟那個披麻人會有關系嗎?

  吃完了飯,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新郎官按理說在婚前幾天,是不應該上老丈人家住的,不過他生怕我們背着他争馮桂芬的寵,堅持在老丈人家借宿,還非得要睡在我們隔壁房間。

  七星龍泉折了,我也睡不着,一門心思趴在了窗戶邊,就想着把那個披麻人給逮住,給七星龍泉報仇。

  程星河起來撒尿,瞅見我還不睡,過來拍了拍我肩膀:“我勸你還是别鑽牛角尖了——七星龍泉都搞不定,你一雙肉手能把它怎麼着了?
什麼都沒小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下次再挖個靈龜抱蛋,說不定能找到其他法器。

  我疑心他沒洗手,就把他手打開了:“你懂個屁,這個披麻人不像是什麼一般的玩意兒,保不齊,今兒能有大收獲。

  程星河直撇嘴,剛要說話,我一把摁住了他,示意他往外看。

  程星河跟着我的視線一看,頓時也皺了眉頭。

  隻見那個新郎官偷偷摸摸的從我們隔壁房間摸了出來,左右看看四下無人,才借着月色,鬼鬼祟祟的往裡走。

  程星河壓低了聲音:“是不是要找馮桂芬親熱親熱?
這你也看,不知道……”

  知道個屁,這個方向,通向的可不是馮桂芬的房間。

  程星河一皺眉頭,還想說話,我就跟他一歪頭,示意他跟着我出去看看。

  程星河沒轍,隻好蹑手蹑腳的跟着我,一起去追那個新郎官。

  可我們沒有新郎官熟悉地形,過了一個假山亭子,就找不到人了,這個季節夜涼如水,程星河就穿了一個短褲,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走吧,有他娘什麼好跟的……”

  你知道個毛,這個新郎官身上有線索,把他的線索找到,事情就好辦了。

  他跟那個披麻人,肯定有某種聯系。

  我就仔仔細細的看周圍的煞氣,别說,确實是快霜降的天氣,我也覺出冷來了。

  可這個時候,程星河忽然來了一句:“說歸說,别拿你那涼手在我身上焐。

  誰摸你了?

  我回頭這麼一瞅,頓時頭皮就炸了——隻見程星河背着我,正在往東邊看,而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了程星河身後,一隻手,環在了程星河的脖子上。

  好哇,這玩意兒果然又出來了!

  七星龍泉也沒法用了,我一下把指尖血咬破,運上行氣,對着那個東西就抓過去了。

  純陽指尖血,打邪祟一打一個準,可這一下抓過去,那個披麻人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程星河也回過神來,回頭一瞅對上了披麻人一張白臉,“卧槽”了一聲,泥鳅似得就從披麻人身下滑過去了:“七星護駕!

  我護你大爺。

  指尖血這一下,我已經猜出這玩意兒是個什麼來路了,立馬去拽程星河:“你先快跑,對付這個玩意兒,怕還得找那個新郎官!

  程星河被我一拽拽出去老遠,而披麻人忽的一下,對着我就撲過來了。

  那股子煞氣陰冷陰冷的,我一下被壓翻了過去,腦殼磕在身後一個大缸上,嗡的就是一聲巨響。

  程星河喊我的聲音瞬間就模糊了,眼前炸了一片星星。

  腦震蕩?

  不光如此——那個東西趴下來,我就覺得渾身的氣像是被什麼東西,源源不斷的吸走了,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狗血紅繩好像也追了過來,但馬上就碎了一地。

  我二話沒說,一把将身上的朱砂全掏出來,兜頭撒了那個東西一身。

  程星河大罵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過來:“你是真的黔驢技窮了,煞氣這麼重,撒朱砂有屁用?

  我撒朱砂,可不是為了辟邪,而是為了其他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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