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事兒?
一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做夢呢!
天上掉餡餅也不帶這麼掉的啊!
是個女人的聲音。
回頭一瞅來人,我頓時傻了。
這人包了一腦袋的紗布,腦門上還有血呢。
哪個木乃伊女王看上我了?
不對……我看見了她脖子上的那一串項鍊,這才認出來——大龍眼!
大龍眼紗布後的眼睛深情的盯着我:“李大師,監控我都看見了——剛才要不是你,我賈茉莉這條命就要搭在那個天殺的凳子上了,今兒你放心大膽的叫,既然你看中了那個尿桶,多少錢我賈茉莉出。
”
周圍的人都認識她:“賈茉莉?
”
“她不僅是投資新貴,那個服裝公司也是新近上市,據說身價暴漲,照着她的身家,拿幾個億确實跟玩兒一樣。
”
我隻知道大龍眼是某個大佬背後的女人,自己也這麼有錢?
還真有餡餅砸我頭上的時候!
我心頭大喜,立馬看向了江辰。
江辰的視線落在賈茉莉臉上,像是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
我一下就想起來了——第一個藏品水晶碧霞木,江辰雖然想要,但是看見賈茉莉也跟着拍,就沒有繼續往上叫價。
我以為江辰對水晶碧霞木沒什麼大興趣,現在看來,他是看見賈茉莉出手,覺得自己未必是對手,才放棄的。
媽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實話,救人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這麼的多,誰知道,種善因,還真能得善果。
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程星河一步抄了過來,握住了大龍眼的手死命的搖:“姐,世上你這種知恩圖報的人不多了,今兒這事兒我替我們家sevenstar謝謝你了!
”
大龍眼大手一揮:“哪兒的話,太外道了——我要是真的死了,那我那些家産都不知道便宜誰了,這點鋼镚算什麼。
”
這種天文數字——跟她的身家比,是鋼镚?
Tommy也一把挎在了我胳膊上:“哥,我早就告訴你,茉莉姐人很nice的!
”
江辰表情控制的一向很好,可現在,胸口也微微的有些起伏,望着我的眼神更陰森了,像是鐵了心,往上擡了擡手。
我看得出來,他終于沉不住氣了。
以前,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比也不屑跟我比,但是眼瞅着我能踩在他頭上,他絕對不甘心。
趙老教授正在為我高興呢,看見了江辰,隻得繼續叫價:“江公子三個億!
”
這一句,已經超越了拍賣品的新紀錄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比起見得光的拍賣,這些私人拍賣反而賣的更大,隻不過不為人所知罷了。
周圍一片嘩然,哪怕這不是私人拍賣的新紀錄,可也已經是難得一見的數字了。
而賈茉莉面不改色,直接舉了舉手,趙老教授又高興了起來:“四個億!
”
我這輩子,連這個價位的冥鈔都沒見過。
價位越攀越高,終于到了大龍眼都有點吃力的程度了——她腦門上也冒了汗。
隔着紗布,我也看出來了,她财倉上有一個傷口,眼瞅着是要大出血。
江辰那就更别提了,還想叫價呢,一個工作人員忽然過來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江辰的手一下就僵在了半空之中。
程星河擦汗擦沒了半盒紙巾,眼睛倒是挺尖,也看出了江辰不對勁兒,立馬說道:“七星,你看着,江辰那要拉稀了。
”
大龍眼這也不怎麼好過,終于,等價位擡到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數額之後,大龍眼終于面露難色,沒法往上加了,最多隻能跟江辰保持持平。
但是這裡有個規矩——拍賣價格持平的時候,是坐在貴賓席上的人勝出。
趙老爺子當然知道這裡的道理,猶豫了半天,大龍眼挺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師,你看我剛才話說的那麼滿,現在也是打了臉……”
我壓下了心裡的不甘,說你一片好心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沒緣分就是沒緣分,我已經很感謝你了。
要不是她,我連跟江辰争的資本都沒有。
大龍眼不可能把全部資産都拿出來——她樂意,可手底下那麼多的員工也是要吃飯的,總不能餓着他們吧?
再說,她叫出來的價,秒殺剩下任何一個人可能都夠了,可對方偏偏是江辰。
江辰回頭看着我,冷冷一笑,還是那種帶着憐憫的神色:“李北鬥,密卷已經讓給你了,這一個,我就不留情了。
”
趙老教授隻好說道:“既然價位持平,那這個八寶神壇……”
程星河也捏緊了拳頭:“到最後,還是空歡喜一場。
”
我的心也揪住了——如果這真是個鑰匙,那沒有它,我們還能破局嗎?
“貴賓,對不住。
”忽然,那個服務員小姑娘上前一步,說道:“李北鬥先生,有琉璃橋的琉璃卡。
”
琉璃卡?
這是啥?
周圍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就跟開了鍋一樣:“真的假的?
“聽說琉璃卡一共隻有三張,價位一緻的情況下,有貴賓卡,就是貴賓卡優先,可有琉璃卡,就說明是琉璃橋的大客戶,比貴賓卡還高一個等級,是琉璃卡的主人優先!
”
“我聽說,得在琉璃橋買過一千件東西的貴客,才會有這種卡,這個李北鬥雖然出身神秘,可明明是第一次來琉璃橋……”
“都有琉璃卡了,說不定也隻是在貴賓室做大買賣,不是咱們能看得到的。
”
程星河一下抓住了我:“七星,你哪兒來的什麼流氓卡?
”
屁話,什麼流氓卡,我哪兒知道?
江辰的笑容也一下凝固在了嘴邊,丹鳳眼一下就暗下去了:“琉璃卡?
”
“是不是真的啊?
”有人實在是不相信:“那拿出來,讓我們也見見世面?
”
我立馬看向了小姑娘——是啊,我上哪兒找什麼琉璃卡,你就替我吹這個牛?
沒想到,服務員小姑娘俏皮的跟我眨眨眼,小跑着上去,雙手就捧着一個東西上去了。
那個東西像是一個薄薄的玉片,流光閃耀,五彩缤紛,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真是琉璃卡!
”
“對,每個琉璃卡的顔色都不一樣,造不得假,那個李北鬥的來頭,真的這麼大?
”
江辰修長的手攥緊,終于是沒話說了。
趙老爺子别提多高興了,一錘子就落了下來:“這個八寶神壇,歸李北鬥所有!
”
周圍頓時掌聲雷動,幾乎能把耳朵震聾,程星河别提多高興了,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十分浮誇。
啞巴蘭也跟着傻樂——他滿腦子尋思的,就是破了四相局,就能搞對象了。
我徹底動了一口氣,趕緊謝了大龍眼,大龍眼連連擺手:“要是知道大師你有琉璃卡,我都不來強出頭,這不是露怯嗎!
”
程星河也直撞我肩膀:“七星,你在哪兒耍流氓耍來的,藏的很深啊!
”
你問我,我問……
對了,那個服務員小姑娘!
她跟趙老教授,一起過來了,正在含笑恭喜我呢!
我剛想問她這個卡是怎麼回事,趙老教授先說道:“李大師,沒想到你跟我們大小姐認識——你怎麼不早說呢!
這讓我擔驚受怕的,又得多吃不少藥!
”
大……小姐?
趙老教授連連點頭:“這是王風卿——我們大老闆的女兒。
”
她之前說,這個服務員的職位,是拼了命才争取來的,其實……是跟琉璃橋的大金主磨破了嘴皮子,要在這裡實習,學着管理家族産業。
難怪她的面相是個大福之人呢!
小姑娘嬌俏一笑:“剛才多虧了李大師,才把場面控制住,要不然,我們琉璃橋的聲望就全完了,這個琉璃卡,是您應得的——我替我父親謝謝你。
”
說着,就把那個玉片塞給了我。
推讓不過,也隻好收下了——不過我估計以我的财力,也不好來下一次了。
這個時候,我倒是看見大龍眼那個傷口惡化,财倉上是個大漏之相,也看出來,她幫我拿了那個數額之後,手底下的事情也不好幹,于是我就把賬戶裡的四千五百萬給她了——本來這筆錢就是來拍東西的,人家幫我出頭,我把人家薅秃,也過不去。
大龍眼一看我竟然反手又給了她錢來解燃眉之急,别提多感動了,連聲說我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這時,我眼角餘光就看見了,江辰站在暗處,像是在死死的盯着我,但是轉瞬之間,他就不見了。
程星河跟着我的視線看到了,低聲說道:“讓他壓了這麼長時間,咱終于也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氣死這個王八蛋。
”
可我卻忽然有了一種不大吉利的感覺——江辰從小驕傲慣了,怎麼可能讓别人,尤其是我,騎在他頭上。
現如今,他肚子裡,肯定不知道憋着什麼壞呢,防着他點為上。
我就低頭看那個八寶神壇,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看看它到底什麼來曆。
而張曼這會兒又湊上來了,嬉皮笑臉的說道:“嗷,老同學,你看你拍到了這麼多好東西,那是好事兒啊,今兒我做東,慶祝慶祝去!
你可得賞臉!
”
我一邊看密卷,一邊答道:“是得吃點東西……你快去找材料吧,看看哪個街合适告訴我,我得拍錄像。
”
張曼臉一僵,就知道當街吃屎的事兒繞不過去了,還想着怎麼往下圓呢,我和程星河已經找到了白虎局和玄武局的位置了。
可惜裡面的内容多是風水符,我們一時半會兒看不明白,程星河和啞巴蘭則開始吵,都想先把自己家的局給破了。
玄武局具體地址的風水符,我是一個也不認識,隻看到了啞巴蘭家白虎局的位置上,有“極樂河”三個字。
這是哪兒啊?
周圍的人全不知道,我尋思起來,可能是個古稱,現在說不定已經改名字了,得好好查查。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曼她老公忽然怯生生的說道:“大師,那個極樂河,我好像知道。
”
我頓時來了精神:“在哪兒?
”
張曼老公看了張曼一眼,壓低了聲音:“那大師,能不能幫我個忙?
大師的身手我看見了,實不相瞞,我們家,也遇上邪事兒了,想求大師出手相助。
”
真要是能打聽出四相局的位置,幫個忙不算什麼,我就讓他直說。
他這才對着我的耳朵,嘀咕道:“大師,你聽說過夜叉嗎?
”
我看向了張曼:“母夜叉我管不了。
”
張曼老公連忙說道:“不是母的不是母的,是,是真的。
”
真的?
我是見過水夜叉——水夜叉的夢想,就是做個真正的夜叉。
而真正的夜叉,還有個名字,叫飛天夜叉,是一種非常兇狠的惡鬼。
我就問張曼老公:“怎麼……你們家,有夜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