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問包工頭,你老婆有沒有跟你提過她這一陣賺錢了?
包工頭老闆一下讓我給問愣了:“大師,你開玩笑呢吧?
就我老婆這模樣,上哪兒賺錢去?
”
可财帛宮既然是亮的,那錢按理說還在她手裡。
這裡面保不齊有貓膩,我又看不見那個附身的男人,就問程星河有什麼高見?
程星河習慣性的一伸手:“給錢說話。
”
嚯,包工頭沒錢他也知道,我這次都沒打算收多少錢,他可倒好,還是這麼财迷心竅,一碼歸一碼,雖然我新得了八十萬,可如果我自己搭錢進去,會讓包工頭一家反欠我因果,我也不想弄那麼麻煩。
于是我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你一個黃階的,不想想怎麼升功德,天天想着錢,這不是丢了西瓜撿芝麻嗎?
”
程星河一愣,立刻說道:“你看不起誰呢?
誰黃階?
我早地階了!
”
我也不拆穿他,他牛皮吹的有點過,自己也心虛了:“算了,就當今天優惠酬賓吧!
”
接着他就低聲跟我說道:“這個賊還怪有錢的。
”
啥?
這我就聽不大明白了,賊就是因為窮,才天天偷雞摸狗被人追,哪兒來的錢?
要是有錢誰當賊?
我就問程星河這話怎麼說。
程星河告訴我,人死的時候穿的什麼衣服,鬼體上也就顯現出什麼衣服,這個附着在包工頭老婆身上的死人,上身是古琦襯衫,下身是範思哲褲子,腰帶是愛馬仕的,一身logo,妥妥是個土大款,誰知道為什麼進屋行竊。
我尋思這貨又不是奢侈品專家,萬一這個賊買了一身山寨服,或者這些衣服也是他從别的人家裡偷竊來的呢?
這時包工頭看着老婆嘴邊幹的裂了大口子,連忙就給老婆灌水,可他老婆忽然站起來,就把水杯摔在了地上,杯子是玻璃的,掉在地上應聲而随,那老婆躺在了地上,就在玻璃碴子上亂滾,這一下,玻璃碴子全一點點紮在了她蒼白的皮膚上,一下鮮血淋漓。
她嘴裡還嚷着:“還賬!
還賬!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嘻嘻嘻……”
我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卧槽,滿清十大酷刑也就這樣了吧?
這個賊是真想折磨死這女的啊!
這把包工頭給心疼的啊,不過顯然這不是他老婆第一次自殘,他熟練的把老婆扶起來,用鑷子一點一點把玻璃碴挑出來,看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挑着挑着他就哭了,說他老婆平時那麼善良,一個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偏偏就遭受了這種報應,真是老天不長眼。
挑的時候,那老婆一點痛苦的表情也沒有,就還瞪着我們,罵道:“幫兇!
幫兇!
”
其實對付兇鬼的法子是很多的,我可以用鞋底子抽她嘴,也可以用柳樹枝條蘸鹽打她脊背,但這女人确實欠賊的命,我現在應該弄清因果從中調停,要是貿然出手,容易把事情弄得越來越亂。
我就直接跟他老婆溝通:“你說說看,這賬你想怎麼還?
”
他老婆沖着我就咧開嘴笑了:“我不要錢,隻要命。
”
那特麼還怎麼談啊?
我就問包工頭,有沒有那個賊的照片?
包工頭搖搖頭,說那個賊他沒見過。
要是能看到賊的長相,說不定還能看出點啥來。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來敲門:“老四啊,你在家嗎?
”
包工頭一聽這個聲音,趕緊把眼淚擦了擦,裝成毫不在意的模樣開了門:“張曼啊,有事兒嗎?
”
卧槽,張曼?
難道是我那個特别饒舌的女同學?
不過張曼這個名字還是挺常見的,我就抱着僥幸心理尋思,沒準這就是重名的。
結果怕啥來啥,雖然挺長時間沒見,但門外還真是張曼。
她雖然比高中的時候胖了不少,但是模樣沒變,還是長着一張薄薄的刀子嘴,現在腦袋上布滿了發卷,打扮的活像包租婆,這會兒一隻手扶着門框,一雙眼睛滴溜溜往裡看,眼神滿是刺探:“我剛才聽小區裡的人說,你又找了新的先生啦?
我這不是也關心妹子嗎?
看的怎麼樣啦?
”
結果她一瞅見是我,臉色頓時變了:“卧槽,李北鬥,是你這個神棍啊?
哎你騙到我們小區來了,挺有本事啊!
”
原來張曼是他們家鄰居,就住在隔壁,平時經常來她們家玩兒,她這人我知道,平常最愛占便宜,看見什麼都得借,現在也看出來了,跟包工頭家表面和諧,其實包工頭挺煩她的。
包工頭一愣,就難以置信的看着我,但他再一想,我在和上那露的本事他是親眼看見的,連忙說道:“你們很熟是嗎?
”
張曼扭着肥腰就過來了,說:“這是我們老同學,誰不知道他,我還不知道?
今兒幸虧我來了,不然還不把你給坑了?
”
說話間她看見了程星河,眼神裡有幾分驚豔,趕緊把發卷扶正了,跟我甩了個眼色問這小帥哥是誰啊?
我懶得理她,程星河掃她一眼也沒搭理,扭着水蛇腰就來勾程星河的胳膊:“小哥,我看你長得一表人才的,想不到本事這麼大,哎,對了,你也看差不多了吧?
正好我家宅子有點不好,你順便跟我看一眼行不?
”
包工頭的表情頓時不好看了:“張曼,你平時要借東西我們也都沒跟你計較過,我老婆的事兒你也看見了,這倆先生是來救命的,你怎麼也……”
“哎你怎麼這麼小氣啊,”張曼不滿的嘟着嘴:“磨磨唧唧的,一點男子漢氣概也沒有。
”
唷,你來搶人,倒是有理了。
這把包工頭氣的直瞪眼。
不過,長着刀子嘴的人最喜歡說八卦,外帶她長着尖角招風耳,又喜歡刺探人家,沒準能知道什麼呢。
我說沒事,那我們就先給你看一眼。
張曼一聽我也來很不高興,但我又不是她媽,管她高不高興。
程星河被張曼一拽顯然十分痛苦,但為了調查這事兒隻能讓他犧牲一下色相了。
之前張曼就想叫我上他們家來給看看風水,聽說收費還破口大罵,今天過來一看,他們家風水還真是不怎麼樣,陽宅會客室挂滿了亂七八糟的畫,這個位置是桃花位,那個烏煙瘴氣的勁兒,我估計她老公外面有女人了。
而她叫我們來,也不是真為了看風水,而是為了刺探包工頭家的事兒:“小哥,你從他們家看出什麼來了?
那娘們平常就不是好東西,你們可千萬别好好給她看,我是為你們好,幫了惡人,要遭報應的。
”
我一聽還真有線索,就讓張曼細說。
原來包工頭他媳婦非常愛慕虛榮,而且很看不起人,見誰都仰着鼻子眼兒說話,前次張曼誇她包好看,她來了一句,好看你就多看看,反正你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把張曼給氣的啊。
而且,她跟鄰居的關系處的都不怎麼好,前次她停車沒停好,本來是她占了道,當時一個老頭兒開着電動從車旁邊過,碰了一下車,本來不是大事兒,也道歉了說讓孩子賠錢,可他媳婦一看,立馬叫了一幫人,把那老頭兒給打了一頓,幹的都不是人事兒。
不過,那女的貌似有黑色背景,老人那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小區裡的人也不敢得罪她,一聽說她倒了黴,可都說是有報應呢。
接着,張曼就壓低了聲音:“還有啊,偷偷告訴你們,可别說是我說出去的,那個摔死的賊,我其實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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