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64章 聞到醋味
忽然,有人自暗處走出,語調輕松道:「殿下何不尋一個擅模仿他人筆迹之人?
」
那人雲淡風輕地補充:「如此殿下心頭最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
夜高鈞歎息:「老東西近幾年筆迹變化多端,不過,他所有诏書,皆有在刻意學一個人的書法。
」
「誰人?
」
夜高鈞将禦書房内翻出的兩本字帖拿出,指了指上頭的署名:「便是這兩本字帖的所著之人,言夫子。
」
那人翻開字帖看了看,驚訝地發現皇帝的書法的确是有專門照此字帖認真研磨過。
「這兩本字帖從何而來?
不得不說皇上對待書法的認真,堪稱一絕。
」
天晟的皇帝不光求長生,還求好字。
求了好字,他還認真臨摹,這是值得稱贊的地方!
夜高鈞将兩本字帖重新用紅綢包起:「字帖哪來不重要,因為本王在京不少人家中亦發現了孤本。
」
頓了頓,他又道:「重要的還是找到言夫子!
」
「老東西專門學他的字,若是能讓言夫子來幫忙寫诏書,那一切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
當今天下,言夫子的字,甚少人學得像。
但皇帝這個老東西倒是學了個九分像,這便是他身為兒子唯一佩服老東西的地方。
倘若能得言夫子相助,屆時他夜高鈞便是天晟名正言順的儲君,不久的将來,他更會是名正言順的新一任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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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睡前,黎語顔想擦洗身子,見某人一直在房内,她幾番想要開口,卻是不敢說。
見她支支吾吾半天,夜翊珩直接道:「我出去,門闩你記得闩上。
」
話落,他主動出了屋子。
黎語顔怔在原地,他知道她想擦洗身子?
他是如何知道的?
大約過了一刻鐘,她洗好。
就是這麼巧,門被人敲響,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出去的夜翊珩。
黎語顔心頭劃過又一道疑問,他如何能精準地算到她剛剛洗好?
帶着疑惑,她開門讓某人進來。
.
夜翊珩進了房間,轉身将門關上,歎氣道:「手受傷了,好多事不能做。
」
她附和:「那是自然。
」
得寸進尺的某人又道:「很多事辦不了,人就會很煩躁。
」
說話間,他又是一聲歎氣。
「你直說吧,這回想我怎麼幫你。
」
她的語調平平,像是料到他又要提什麼要求了。
夜翊珩唇角微勾:「你幫我擦身。
」
黎語顔驚愕得瞪着他,半晌,她垂眸:「擦背可以,前面你自己動手……」
他将雙手放到她眼皮子底下,無奈之下,她又隻好答應。
黎語顔皺起眉頭,也不知道前世欠了他什麼,他不光前世荒唐地折磨她,今生亦折磨得不輕。
咬了咬牙,心裡罵了百八十遍瘋子,她才慢吞吞地去幫他寬衣。
瞧她低眉垂眼的模樣,夜翊珩鬼使神差地問:「你不願意?
」
黎語顔沒好氣地問:「我若不願意,你打算找旁人幫你洗?
」
找那個喊他阿立哥的,頭上簪滿簪子,像是頂了個刺猬的江雨?
他慵懶道:「我好似聞到了醋味。
」
「呵呵,你想多了。
」她手上解扣的動作便用勁了些,「我是在想這一路能少些麻煩就少些。
」
等他恢複太子之位,再往後登基為帝,他身旁定會有許多女人。
她若是吃醋,那得吃多少?
所以她得理智
些,時刻牢記着,他們僅僅是互助互利的關系而已。
如今難逃在途,他想叫誰喚他阿立哥,她可以不說什麼。
但為了大局,路上不必要的糾纏,還是少一些好。
思及此,她直接點明:「那個江雨喜歡你,你可别迷了心竅。
」
聞言,夜翊珩低笑出聲,此女吃醋了,還不承認。
黎語顔淡淡睨他一眼,不多時,将他身上的衣裳脫下,隻剩褲子,随後開始解他身上綁着的紗布。
貼着傷口的紗布揭開,黎語顔吃驚不小,上頭的傷口愈合得超過她的預測。
也不知是她研制的保命丸起了效果,還是此人天賦異禀,身體素質好于常人?
見身後立着的女人遲遲不語,夜翊珩終于問出聲:「怎麼了,是傷口發膿了,還是愈合不了?
」
黎語顔清了清嗓子:「沒有你說的情況,你的傷口愈合得很快,比我想象得要快。
」
「真的?
」
「是真的,從今日開始紗布不用再綁,每日按時塗抹祛疤膏便可。
」
「如此甚好。
」夜翊珩高興道,「這麼說來,咱們可以加快趕路的進程了。
」
這段時日雖說在趕路,但路上的速度過緩,主要目的是為了養傷。
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夜翊珩向來冷靜的心,起了波瀾。
屆時拿回屬于他的東西,他絕不會讓她再受委屈!
黎語顔擰了棉巾,在他後背上輕輕擦洗。
後背此人瞧不見,更瞧不見她微微泛紅的面頰。
然,問題來了……
他覺得自己的後背,被某個小女人擦洗得夠久了,便開口:「前面也需擦洗。
」
黎語顔正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猛地張嘴,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咳了半天,為難道:「就來了。
」
相對後背被她擦得細心,前面胸膛處,他明顯看到,她是閉着眼胡亂抹了一把,随後将棉巾往水裡一丢。
「好了,已經擦洗幹淨。
」
黎語顔垂首搓洗棉巾,壓根沒将目光往他身前掃過一眼。
夜翊珩被她舉動氣笑了:「我能吃了你?
」
這麼胡亂抹一抹,他也會,還要她幫什麼忙?
一點都不憐惜他這個雙手都是刀口子的人!
黎語顔睜眼說瞎話:「水已經冷了,你身上有寒疾,不能再擦洗,趕緊睡吧。
」
「邊上不是還有一壺熱水麼?
」
「這是要洗腳的。
」
「行吧,你自在就好!
」
看他等會怎麼收拾她?
不多時兩人均洗漱完。
就在黎語顔覺得他手受傷不會再拉床了的時候,他竟然單手将床拖到了她的床邊。
「你做什麼?
」她急了,「我今晚保證不摔下來。
」
見她如此,夜翊珩指了指床縫:「你看,還是一指距離。
」
嗓音含着興味與戲谑。
黎語顔咬了牙,在床尾脫了鞋子,氣呼呼地踩到床上直接走到床頭坐下了。
夜翊珩詫異,今日她不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