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27章 孤幫你穿
話一出口,她才驚覺此話令人遐思,遂捂了唇。
夜翊珩低沉輕笑,語含興味:「你想到了什麼?
」
「沒想到什麼呀。
」
「那捂嘴作甚?
」
黎語顔思忖,道:「房中雖沒點燈,但窗開着,怪叫人害怕的。
」
此刻天色已暗,從外頭望進來是瞧不見什麼,更何況浴桶有屏風遮攔。
而坐在浴桶内的人,可越過屏風兩端縫隙從窗戶看沿岸風景。
縱然如此,黎語顔還是覺得莫名心慌。
昏暗中,夜翊珩雙手伸到她腋下。
她推着他,驚呼:「啊,你做什麼?
」
男人直接将她提起抱在了自個腿上:「你不是害怕麼?
孤護着你。
」
黎語顔渾身僵硬,完全不敢亂動,說話聲更是結結巴巴:「那個,我,我,我是覺着窗戶敞開,雖說房中沒有點燈,外頭也沒人走動,但心底還是怕。
」
此刻被他這麼一抱,肌膚相貼得她更怕了。
她方才跑時出了微汗,身上涼快,而某人身體竟然滾燙。
這般坐他腿上,使得她适才喝下用來壯膽的酒水一下子消化了幹淨。
她很慫。
夜翊珩拍拍她的後腰:「你先坐着,孤去去就回。
」
話落,他将她的身子挪開,出了浴桶……
帶出水花一片,連帶着花瓣又溢出不少。
「你去哪?
」
她趴在浴桶壁上,從屏風側端看他的身影。
他冷白色的肌膚,縱使在昏暗的光線下,還是能看清。
寬肩窄腰大長腿,配上力量感恰到好處的肌理,處處洋溢着荷爾蒙的張力。
老實說,沒當着他的面看他,竟然有種坦然的心理。
黎語顔索性歪着腦袋盯着他的背影。
夜翊珩走到窗邊,将紗簾一一拉上,霎時間房中又暗了一個度。
外頭清風吹來,吹動輕紗曼舞。
竟然有幾許夢幻,幾許恍惚。
此刻的黎語顔盯着随風舞動的輕紗,玉藕似的手臂疊着擱在桶沿,腦袋歪靠在手臂上,就這般半邊背脊露在水面上。
忽然背後被他拍了拍,她連忙将身子浸到水裡。
「拉上簾子看不清風景,可介意?
」男人說話時,又坐進浴桶。
他順理成章握住她的腰,又将人抱在了他的腿上。
他腿部肌膚的熱度難以忽視,黎語顔耳根開始泛紅,輕言細語道:「不介意的,再說風景已經看過,隻是……」
「隻是什麼,嗯?
」
夜翊珩的嗓音莫名暗啞。
懷裡的她绯顔動人,肌膚柔滑細膩,令他握在她腰上的手不忍放開,身體有股熱,風吹不散。
「咱們分開坐,好不好?
」
「浴桶狹小,隻能如此。
」
「可是……」她的聲音細細軟軟,「我很不适應啊。
」
男人聞言笑道:「多些此般經曆就适應了。
」
黎語顔的兩隻手不知該放哪,局促間就想逃,起碼坐到一旁,遂攀住浴桶壁,想從他腿上往側邊挪。
卻不想,男人按住她的腰肢,聲音低沉:「别亂動。
」
「還是說,顔顔想在此圓房?
」他補了一句。
就這一句話,令黎語顔怔住。
她是想過今夜在畫舫過夜,大抵會發生點什麼,故而飲了酒,但原想的在是畫舫的床上發生點什麼。
此刻所在處,是她完全沒想過的。
思及此,她整個人僵住,單薄的背脊繃直,一絲一毫都不
敢再動,甚至連話也不說了。
夜翊珩将唇貼到她耳邊,喃喃低語:「孤不吃人,你緊張作甚?
」
說話間,手卻不老實起來……
很久之後,夜翊珩用大棉巾将她裹了,抱去了床上。
黎語顔完全不想回想與某人在浴桶内膩歪多久,更不想回想他的手不老實到何種程度。
實在是困倦,她一沾到枕頭,便徹底睡熟了。
次日醒來時,天光已大亮。
恍惚間回憶起昨夜自己啥都沒穿,黎語顔慌忙掀開薄被瞧。
「孤幫你穿了。
」耳畔傳來男人邪肆的嗓音。
黎語顔微紅了小臉瞪他。
「你不謝我?
」他問。
「我謝謝你哦。
」黎語顔腦中倏地劃過昨夜夜色朦胧下的旖旎場景,忙下了床,「我想回東宮了。
」
「不在畫舫再過一夜?
」
夜翊珩在床上坐起身,好整以暇地瞧她。
她搖頭:「不了。
」
他下床問她:「是暈船難受?
」
「殿下做了準備,畫舫行得穩當,我沒暈船。
」
他走到她跟前,低頭看她的眼:「那是何故?
」
她垂了眼眸:「水上過夜,我心裡沒底。
」
夜翊珩大笑:「夜裡睡得跟小豬一般,叫沒底?
」
外頭候着的松果妙竹聽聞房中動靜,便推門進來伺候。
兩人合作将浴桶邊上的屏風移開,冷不防地看到一地的花瓣,還有明顯的水漬,再探頭往浴桶瞧,裡頭隻剩了小半桶水。
妙竹對松果豎起大拇指,小聲說:「真有你的,買這個浴桶。
」
松果抿着笑意,謙虛道:「哪裡哪裡!
」
他們的對話,夜翊珩聽得一清二楚,黎語顔隐約聽見他們在嘀咕,卻是聽不真切。
她側頭看他們,隻見他們笑得暧昧,便提了嗓門:「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
妙竹與松果反而笑得愈發意味深長,一副了然的模樣。
黎語顔瞪向身旁的某人:「殿下,我真的想回東宮了。
」
最起碼東宮裡的浴池大很多很多。
夜翊珩笑得寵溺:「好,依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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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畫舫上用了早膳,将畫舫駛回碼頭,再坐車回到東宮時,已近中午。
夜翊珩牽着黎語顔的手,夫妻雙雙下了馬車,腳剛沾地,就看到東宮大門口跪着一人。
此人赤膊上身,背後背着荊條。
松果機靈,上前呵斥:「誰人在哪?
」
日頭頗曬,那人好似跪了頗久。
此刻他聽到呵斥,驚醒間轉過身來:「兩位殿下,是我的不是,黎曼婷被人劫走了。
」
黎語顔這才看清來人是米欣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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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她問。
「昨兒下午欣梅醒來,我給她喂了點米湯,等她情況好些,我便與她商議如何處理黎曼婷。
欣梅的意思是她要親自将刀刺到黎曼婷心口,我想欣梅剛醒,力道不夠,就讓她再休息休息。
」米欣榮懊悔道,「哪裡想到夜裡有人将黎曼婷劫走了?
來人有好幾人,我要護着欣梅,無法與之抗衡,這才被黎曼婷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