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845章 推波助瀾
黎語顔小聲道:「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
男人卻道:「昨夜孤洗的,你也沒反對。
」
她頓時噎住,良久才嘟囔着反駁:「我那時……那時犯困呢!
」
男人笑得愉悅:「事到如今,你還怕孤?
」
「就因為事情發生了,我才更怕,成不成?
」
她的嗓音不自覺地提高,小臉沉下,奶兇奶兇的模樣看得夜翊珩笑得越發寵溺。
「孤怎麼覺得你絲毫不怕了?
」
「才不!
」她氣呼呼地咬唇,掙紮着想從他懷裡下去,卻是掙不脫。
隻須臾,他便将人抱進了浴房。
黎語顔抓着自己衣襟,軟着語調與某人商量:「我真的自己可以洗,待我洗完,你再抱我回房吧。
」
覺他不會同意,她捏住他的手指,嬌嬌軟軟道:「好不好嘛?
」看他神情絲毫沒有松動的迹象,她拉着他的手,輕晃他的手臂,喚他,「夫君……」
這聲「夫君」聽得他唇角揚起弧度,終于點了頭。
隻是令她意外的是,她進到浴池中,他也跨入了内。
身子不适,她有些警惕地盯着某人,沒想到他竟出奇地老實,不光目不斜視,且不靠近她分毫。
兩人洗完,夜翊珩照舊将人抱回了卧房。
就在黎語顔覺得此人今夜說話算話時,他取了床頭放着的玉瓶,又拿了一盒祛疤膏過來。
「你幫孤抹,孤幫你抹。
」
「不要!
」黎語顔強烈反對,「我不用抹藥。
」
「聽話!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嚴肅道,「傷了就要抹藥。
」
她垂眸,纖長的羽睫微顫,聲音又低又小:「我可以幫殿下抹心口的疤,旁的,咱們各自抹的,好不好?
」
「不成,自個抹不仔細。
」男人溫聲道,「你且放心,今夜孤不動你。
」
「真的?
」
「真的。
」他擡起她的下颌,「那你聽話。
」
黎語顔羞紅了臉,乖順點頭。
抹藥時間實際很短,卻一瞬一息地過得十分緩慢。
待藥膏抹完的刹那,房門外傳來陌塵的聲音:「殿下,屬下有事禀報。
」
「知道了。
」夜翊珩應聲,修長的手捏了被角将嬌羞的某女蓋在了錦被下。
他穿好衣裳出了卧房。
「何事?
」
房外傳來他清冷的聲音,黎語顔捂着臉,在床上打滾,方才太羞人了!
陌塵看了看關上的卧房門,夜翊珩會意,提步往外走。
陌塵旋即跟上:「殿下,慶郡王的人來東宮查消息,為首一人是冷松,他帶了不少人,此刻就在東宮外頭,需要屬下将他們拿住麼?
」
夜翊珩俊眉微蹙:「來東宮查什麼?
」
陌塵猜測:「昨夜,屬下與若風命人在東宮外方圓一裡的地方守着,不讓人靠近,大抵是此舉引起了慶郡王的注意。
」
夜翊珩眉頭微動,昨夜他是有命暗衛署将東宮圍起來,不讓人進入東宮,并未讓他們連東宮外頭也管了。
「無妨。
」他淡淡道,「他們膽敢進到東宮内,就地斬殺。
如若隻在東宮外頭,随他們去。
」
諒他們也查不到什麼。
陌塵颔首:「是,殿下!
」
夜翊珩眉峰聚起,季清羽竟開始查東宮,他想查什麼?
轉而一想,姓季的目的無非兩個,一個是顔顔,另一個便是天晟的江山。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既如此,他何不推波助瀾一把?
讓季清羽往作死的路上走得再遠一
些!
念及此,他道:「陌塵,将孤與太子妃圓房的消息傳與冷松一人知曉,設計得巧妙些,切記。
」
陌塵稱是,旋即離開。
回到暗衛署,他苦思冥想,看到院中流雲吟霜在對劍,便喊了她們。
「你倆去執行一個任務。
」
流雲吟霜收劍:「是何任務?
」
陌塵将太子殿下的意思講了,兩人聽聞便明白過來。
不多時,流雲吟霜扮做東宮宮女的模樣出了宮門。
兩人經過隐在暗處的冷松跟前,開始悄聲對話。
流雲:「兩位殿下昨兒圓房,動靜也忒了些,我聽着我臉紅。
」
吟霜:「我也是,恨不得将耳朵塞起來。
」
流雲:「不就是圓了個房嘛?
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懷了身子,怎麼想起吃外頭的糕點了?
」
吟霜:「就是,太子妃也太挑剔了些,東宮的糕點也很好吃的,她怎麼如此嘴饞?
害我們要深夜出去買,真是夠作的。
」
兩人說得極輕,說的同時,心裡默念太子妃千萬别生氣!
她們這是在執行任務,也算情非得已了!
萬不能因此影響到她們今後吃太子妃所做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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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冷松回到江陽侯府。
他在季清羽房門駐足良久,一直躊躇着不知該不該将今夜聽到的事情如實禀報給自家郡王。
季清羽徹夜未睡,知道冷松在門口猶豫頗久,便不耐煩地喝問:「還不進來?
」
冷松硬着頭皮推門而入:「爺!
」
他撲通跪地。
季清羽見狀,眉頭擰緊:「查到何事?
」
「說!
」他厲喝一聲。
無奈之下,冷松隻好将自己聽見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講了個仔細。
「……就是這樣,屬下聽到的事情便是如此,太子殿下與郡主昨夜圓房,聽東宮的人說動靜很大。
」
季清羽冷笑出聲。
先前他以為他們新婚夜圓了房,他因此吃味不已,直到親眼看到她手臂上守宮砂好端端地在。
後來,由于再次吃味,他才知她将手臂上的守宮砂遮蓋住。
過去的種種,他都以為她不願意瞎子碰她。
哪怕他将她綁走,他還心懷希望,即便瞎子碰她,也是在她身子不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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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能離間他們的關系,讓阿顔恨上瞎子。
沒想到,昨夜瞎子才碰了她。
昨夜……
季清羽又冷笑,距離自己綁走她過去的時日與依照女子月事時日來看,她的身子應該已經爽利。
所以他們圓了房?
難道說,是自己擄走她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讓阿顔心甘情願地将身子給了瞎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季清羽一口腥甜湧上,想要強壓住,卻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了。
「噗——」
鮮紅的血噴在他自個身上,衣襟全濕,受傷的手臂與腿亦沾了血,觸目驚心。
冷松慌道:「爺,太子殿下與郡主本就是夫妻,您這又是何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