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56章 親了睡了
藥熬好了,五位婢女輪流喂都喂不進。
春柳道:「殿下,這藥苦太子妃一聞就抗拒。
」
妙竹道:「太子妃自幼便不喜歡喝苦藥。
」
冬煙也道:「是啊,太子妃嗅覺靈敏,縱使此刻昏睡着,她還是能聞到。
」
夜翊珩奪過藥碗:「孤來喂。
」
言罷,自個先喝了一口,随即撈起黎語顔的脖頸,薄唇貼上她的唇瓣,将苦苦的藥汁度了進去。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這舉動委實看呆了幾個婢女,她們哪裡看過這般喂藥方式?
黎語顔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人将苦藥喂給她,她咬緊牙關,雙手無意識地推搡,腦袋一個勁地往後躲,本能地不想喝。
夜翊珩怎會給她拒絕的機會,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一手捏着下颌,唇對唇地将藥汁一口一口全度了進去。
硬生生地被灌了苦藥,黎語顔小臉都皺到一起。
這般喂藥的陣仗,看得幾位婢女又臉紅又心疼。
說太子殿下心疼她們郡主吧,大抵是心疼的,這樣喂藥,好歹算他先喝的。
說不心疼吧,大抵也對,因為他這般霸道,絲毫不顧郡主不想喝,全給度了進去。
去歲就看過這般喂藥的松果十分淡定,他道:「咱們先去外間候着,兩位殿下若有事會叫咱們。
」
五位婢女看太子殿下在幫她們郡主擦拭唇角,好似挺細心的模樣,便放心又不放心地出了卧房。
松果将人帶出,順手掩上房門。
黎語顔迷迷糊糊地睡着,醒來發現嘴巴裡含着苦味,細細一辨苦味好似又不算多。
不僅如此,身旁有個他。
更要命的是,他的大掌還擱在她的小腹上。
側頭看到床頭擱着一隻空碗,裡頭殘留了藥汁,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被喂藥了,方才迷迷糊糊的,她還以為在做夢……
竟然不是夢。
他以吻喂藥!
想到自己後續又被他吻了多久,才将她口中的苦味中和……
黎語顔甩掉擱在她小腹上的手,坐起身,驚聲尖叫:「你别碰我!
」
夜翊珩直起身,自己适才竟靠着床沿睡着了。
他捏住她的手:「顔顔,你身子不适,别激動!
」
門外的婢女們聞聲想進來,松果攔住他們:「諸位妹妹,讓兩位殿下好生相處會!
」
「滾你丫的,誰是你妹妹?
」秋波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雞皮疙瘩。
松果瞄了一眼妙竹,奈何妙竹不理他,他隻好讨好地笑:「諸位姑奶奶,請你們稍安勿躁!
殿下将太子妃救起,他們此刻肯定有話講。
」
若不是太子殿下這段時間确實忽略了太子妃,他哪用得着這般低聲下氣地求人啊?
史上最難當的太監便是東宮總管,不僅要盡心盡力伺候太子殿下,更要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但凡太子殿下在乎的女子,他這個太監都得上點心。
這段時間他都快分裂了,東宮有個太子妃,外頭還有個女人。
外頭那個女人說是太子殿下救命恩人,可他不清楚自家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至于太子妃,他很虧欠她。
先前就說将她看成主子的,可殿下去私會旁的女子時,他幫忙瞞着了。
如今他在聽風苑簡直不是人,不光太子妃不理他了,連妙竹也不理他了。
秋波抱臂:「喊姑奶奶還差不多。
」
松果觍着臉對妙竹笑,奈何妙竹連眼尾餘光都不給他。
房内,黎語顔用力甩開夜翊珩的手,嗓音爽利
:「你碰過旁的女人,就别碰我!
」
「我沒碰旁的女人。
」
夜翊珩再次捏住她的手,這次索性兩隻手都捏着。
黎語顔想将手抽出,卻被他捏得更緊,遂氣道:「你們親嘴了,還是上床了?
」
「她那麼豐腴,睡起來很舒服吧?
讓你樂不思蜀了。
」
腦子昏沉沉的,很多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
說了這兩句,她也意識到這般質問太過粗魯,便緊抿了唇瓣,小臉通紅。
聞言,夜翊珩終于低笑出聲:「顔顔,你吃醋的樣子……」
她打斷他的話:「我沒吃醋!
你走!
以後不許再來聽風苑!
」
「陌塵若風能來,孤為何不能?
倘若你不讓孤來,孤隻好殺了他們。
」
他嗓音冷冷,仿佛說的不是假話一般。
黎語顔黛眉蹙起,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胡說什麼?
」
夜翊珩捏了捏手心攥着的小手,嬌嬌軟軟,綿軟似無骨。
「你送季清羽桃子,季清羽送你菜肴,孤吃醋,卻一直忍着。
」
聲線暗啞,似在克制。
「忍?
」黎語顔又氣又惱,胸脯起伏劇烈,「你強吻我的時候,忍了嗎?
你混蛋!
」
此刻回憶起來,她還忍不住顫抖。
他那樣的霸道,完全不給她呼吸的機會,與夢裡那個強要她的他又有何不同?
不對,沒有不同,他們本就是一個人,都是眼前的他!
他骨子裡的劣根性惡趣味又怎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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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那個陰鸷冷漠的他!
夜翊珩喉結滾了滾,啞着嗓音坦誠:「對你忍不住。
」
「你走啊!
」黎語顔哭,「騙子,說喜歡我,卻養了個外室。
」
夜翊珩隻覺腦仁發疼,眼前的她确實是他打心底喜歡的,但外頭那個女人曾經救過他,而且……
思緒微頓下,他道:「她不是外室。
」
聲線有些低沉,在黎語顔聽來便是底氣不足。
她冷笑:「你的意思是還要将人接進來?
」
「你太激動了,身子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
」他道,「孤不會将人接進來。
」
黎語顔搖頭,打定主意要騙人的他,面對質疑,如何會承認?
想讓他離開,她就不能這般歇斯底裡。
想到這,她靜下來,軟了語調:「我想再睡一會,你可以暫時離開嗎?
」
體諒她身子不适,夜翊珩答應了,準備等她身子爽利了,再跟她好好解釋一番。
待夜翊珩帶着松果離開,黎語顔立時讓春柳取了銀針來。
她得給自己施銀針之術,以緩解月事不适,同時讓汗發出來,盡快降低身體熱度。
「我想離開東宮,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她邊紮針邊道。
夏桃道:「可郡主來了月事,這般出去怕是不便。
」
「正因為身子不适,某人才會放松警惕,今夜不走,他不會讓我逃離的。
」黎語顔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