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748章 雙宿雙飛
百裡文漪氣得臉色發白。
差點碰到夜翊珩唇瓣的蝦肉,她很想吃掉,但與生俱來的驕傲讓她的理智回歸,她将蝦肉丢回盤裡,在瓷碗裡淨了手。
對面席位上,百裡峥嵘倒了杯茶,移到黎語顔跟前。
「姐姐快喝口茶。
」
黎語顔接過茶盞,抿了一小口,氣息這才穩了些。
縱使她不想看對面,但兩張席位面對面,隻要一擡頭便能瞧見,即便側了臉,眼尾餘光也能掃見。
此刻,她看到夜翊珩又在與百裡文漪說些什麼。
管弦絲竹之聲熱鬧,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隻知道他們挨得近。
兩年前他們就如此親密的吧?
想到此,心裡郁郁,便取了酒杯,将杯中酒喝了。
「姐姐喝錯了,那個是酒,這個才是茶。
」
百裡峥嵘将茶盞再度移到黎語顔跟前。
主位上坐着的百裡朔看到自個兒子對女娃娃的照顧,會心一笑,側首對瑜妃道:「咱們兒子長大了。
」
瑜妃笑着接話:「嗯,知道疼人,的确是長大了。
」
「女娃子,朕問你,你願意留在南甸麼?
」
聽到南甸帝的提問,處于禮貌,黎語顔站起身。
「自然是願意的。
」她道,「南甸水碧山青,風光旖旎,是個值得長久居住的好地方!
」
本就是為了逃離某人來到南甸,她能留下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百裡朔擡手示意她坐下,旋即高興對文武官員道:「其實天晟與南甸之間還有一樁喜事。
」
有大臣問:「皇上,還有何喜?
」
百裡朔朗聲笑道:「峥嵘也不小了,該早日娶妻綿延子嗣。
與峥嵘一道回來的郡主也是天晟人士,如此一來,咱們南甸與天晟算是有兩樁喜事,朕與瑜妃有意讓峥嵘娶了天晟郡主。
」
黎語顔複又站起,急道:「南甸皇上如此說,委實不妥。
」
百裡朔:「是不妥,此事還需你家長輩同意。
」
他笑着,笑得頭上花白的頭發都熠熠生輝。
百裡峥嵘也起身道:「父皇,姐姐臉皮薄,你如何談及此事?
」
瑜妃剜了一眼百裡峥嵘,寵溺地低喝:「這孩子!
」
霎時間,大臣們又是一陣恭賀。
黎語顔恨不得立刻隐匿。
百裡峥嵘道:「姐姐對不住,父皇與母妃有這般誤會,是我解釋得不夠,今後我定與他們說清楚……」
才怪!
黎語顔歎氣搖頭:「此事不能怪你。
」
她不經意地瞥見夜翊珩又與百裡文漪說着什麼,隻見百裡文漪湊他極近,好似恨不得将身子貼過去。
黎語顔别開眼,對百裡峥嵘道:「小山,我去外頭透口氣。
」
「我陪姐姐去。
」百裡峥嵘清澈的眼眸直視着她,嗓音清亮。
黎語顔溫聲拒絕:「不用,我想一個人走走。
」
百裡峥嵘想要堅持,卻不想有不少大臣前來恭賀他,恭賀他這個新上任的南甸太子,如此一來,便将他與她隔了開去。
黎語顔微提裙裾,出了正殿。
雖說夜間的風帶着熱意,但相比正殿内的窘迫,此刻她獨自走在路上,甚是惬意。
黎語顔伸了伸懶腰,又拍了拍臉,希望自己更理智更清醒些。
小命于她來說,最是要緊!
:
什麼狗屁愛情,全是虛無。
她走到臨水的水榭内,輕輕坐下,仰望南甸的天空。
看皎潔月色與天晟并無不同,想來遠在北岚城的家人看到
的也是這般夜空景緻。
獨自坐了片刻,忽聞腳步聲傳來。
她發覺時,來人已進了水榭。
黎語顔側頭看到一片素白的衣角,還有錦靴上繡着的蟒紋,不用細想便知來人是他。
她不想與他獨自待在一處,遂起身想與他錯身而過。
卻不想夜翊珩橫跨一步,擋在她跟前。
黎語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仰頭擡眸,眼前的他視線似冰刀一般直直盯着她。
不自覺地,她的腳步又往後退了一步。
男人長腿一邁,朝她逼近,嗓音淩冽質問:「被孤看了身子摸了身子,還想着嫁别人?
」
此言叫黎語顔震驚得腳步頓住。
他居然能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是答應放我自由,今後我嫁誰都不關你的事麼?
」
她強命自己鎮定,兩隻小手攥緊,竭力不讓自己在他跟前亂了方寸。
「當真不關孤的事?
」他語聲寒涼,仿若出口成冰,「你身上哪一寸肌膚孤沒摸過?
」
這冰渣子似刺向了她的心。
「别說了!
」
黎語顔聽得羞恥,卻又百口莫辯。
自己确實被他哪哪都摸過了。
她想哭,但僅有的自尊讓她硬生生将眼淚逼了回去,腳步不聽使喚地又往後退。
夜翊珩步步緊逼,将她逼在了水榭角落。
「如果不是孤克制,在新婚夜你早就被孤破了身,你好意思嫁給旁人?
」
他居高臨下地睨着她,眸光冰冷,在這夏日的夜裡令人忍不住起了寒顫。
男人身量極高,兩人這般站着,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自黎語顔頭頂傾洩而下。
「求你别說這個!
」她近乎崩潰,強壓着想哭的沖動推他,「你走開!
」
她的小手用力抵在他的胸膛上,企圖遠離他給她窒息的壓迫感。
男人卻像沒聽到似的,單手抓住她的雙手舉在她的頭頂,結實堅硬的胸膛壓向她嬌柔的身子,将她抵在了柱子上。
這姿勢莫名羞恥。
她想逃,卻逃不了分毫。
她的掙紮,讓男人不爽。
他的另一隻手掐上她的脖頸,頭一低,涼薄的唇覆了過去。
黎語顔偏頭躲開。
此舉徹底惹惱了夜翊珩,一個多月來的憤怒,全在這一刻發洩了出來。
他的大掌上移,虎口粗魯地鉗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面對着自己。
「看着孤!
」
「我不想看……」
黎語顔恨恨地閉上眼,就是不看他。
她話尚未說完,他便強吻了過來,将她嬌柔的唇瓣緊緊封住。
他吻得霸道,氣息強勢地占據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憤怒地睜大眼,不想再與他有糾纏,掙紮得劇烈。
她的反抗令他更為煩躁,男人毫不憐香惜玉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輾轉深吻,直到口腔内滿是她的血腥味,他這才将人放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發小子的身份,想與他雙宿雙飛?
」
她捏了捏被他抓疼的手腕,氣道:「是,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