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長公主嬌養了美強慘質子後

第一卷 第1章:質子進京

  見到她的那天,驕陽似火,她置身于光裡,灼傷了我的眼睛,宿命如期而至,後來她成了此生披荊斬棘,白骨載道的九十九步,是我打碎一身傲骨,捧着一顆真心,向她搖尾乞憐的最後一步。

  扶光于姬玄,是黑夜裡追逐的光。

  是雲上日,扶桑光。

  ——姬如玄

  “叮、叮、叮……”

  “當、當……”

  “咚……”

  七寶華蓋八擡大辇,郎當作響地行過長街,銀紅霞影紗做成的帷幕,宛如煙霞垂在大辇四周,遮擋了窺探的目光。

  卻遮擋不住大辇中尊貴的身影。

  南朝出行禮制,天子用八,諸侯用六,士大夫用四,餘者用二。

  整個南朝能用八擡大辇的,除了當今天子外,便隻有那位南朝最尊貴的七公主。

  ——姜扶光!

  母妃是尊儀的穆貴妃,外家戚氏,乃南朝第一武将世家,外公戚如烈官拜太尉,位列三公,執掌兵事,權傾朝野。

  扶光公主出生時,正值東君躍扶桑,扶光於東沼,太史令大呼:“日以陽德,天降祥瑞,天佑我南朝。

  緊接着,南朝與北朝連年戰火,以南朝大獲全勝得以平息。

  陛下龍心大悅,遂以“日”為名,為七公主賜名“扶光”,意扶桑之光,日華也,自此尊儀天授。

  扶光公主就是那雲上日,扶桑光。

  長街兩旁的百姓跪了一地。

  案上的鳳首暖爐裡,薰燒着香餅,姜扶光單手支額,靠在大辇裡假寐,絲絲縷縷的陽光,斑駁地從霞影紗透進,落在她白玉一般的臉上。

  小山眉,如煙霧中若隐若現的遠山,是水光相潋滟的一抹山光凝翠,亦是天光初霁,山色空蒙時的川岚如畫,瓊玉小鼻下一雙唇,宛如含丹,天生就含了一段香脂旖豔。

  出塵絕豔的姿容,宛如初升的驕陽,

  令人見之忘俗。

  大辇徐步上前,突地頓了一下。

  姜扶光輕顫了一下眼睫,緩緩睜開了眼睛。

  “璎珞,怎麼停下了?
”姜扶光緩緩坐起,雪螢蠶的薄紗披帛,猝不及防地從香肩上滑落,一邊鎖骨宛如蝴蝶一般,幾乎要破胛而出,透出絕美之态,卻又帶了不可亵渎的尊貴神聖。

  跟辇的璎珞恭聲回道:“回公主話,前面不知何故堵了不少人。

  “哦?
”姜扶光來了興緻,輕扯了一下香肩上的薄紗,雪螢蠶薄而不露,擋住了她瑩滑如玉的肌骨,“去看看怎麼回事?

  姜扶光探手倒了一杯溫茶,有一口沒一口地輕嗫。

  半晌,璎珞去而複返:“禀公主,是北朝送來的質子,今日抵達上京,百姓圍在前面指點觀看,一時沒注意公主的辇駕。

  “去歲秋日,南朝與北朝交戰,北朝大敗。

  姜扶光手指輕摹着茶杯上釉彩的牡丹紋,瓷白如玉的瓷胎,卻偏襯她手如柔荑,瑩白纖細。

  “北朝天子為了平息南朝怒火,答應割讓三座城池,奉上巨額賠償,并親口允諾送質子前往南朝。

  璎珞壓低了頭,不敢接話。

  辇内一陣久久的甯靜。

  半晌!

  帷幕輕曳,裡面傳來姜扶光柔媚婉轉的聲音:“去看看。

  大辇繼續向前。

  圍在前面的人群,發現了扶光公主的辇駕,紛紛退避一旁,跪了一地。

  四周鴉雀無聲,一片沉寂。

  空空蕩蕩的長街上,腳上戴了沉重鐐铐,風塵仆仆的北朝質子,與高坐在大辇之上,居高臨下的南朝公主——

  隔空相望!

  姬如玄仰着頭,如火如荼的陽光,猝不及防地刺進眼裡。

  他腦袋一暈,眼中也是一片昏茫,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模糊的輪廓,置身在陽光下的大辇,卻是那樣鮮明。

  他看到,大辇裡伸出了一隻手,瑩白的手柔若無骨一般,撩開了遮擋的霞影紗,露出了驕陽一般粲然生輝的臉。

  霞影紗映襯在她身上,如火如荼一般,幾乎灼痛了他的雙眼。

  姬如玄脖子有些發酸,他倏然低下頭。

  突然!

  “大膽,”耳邊傳來一聲暴喝,“還不跪下。

  緊接着!

  腿被重重踹了一腳,姬如玄膝蓋一軟,一條腿跪到地上去,被押送他的北朝官兵強行按壓在地上。

  初次見面。

  他是腳戴鐐铐,被人強行按住下跪,狼狽不堪的北朝質子。

  她是高高在上,宛如驕陽一般的雲上日,扶桑光。

  “放開他。
”姜扶光目光冷凝,看向壓着北朝皇子的衙役。

  兩個衙役吓了一跳,連忙松開了姬如玄,‘撲通’一聲跪伏在地:“小、小人拜見公主殿下。

  姜扶光出聲問:“南朝有禮義之大,東正門設四方館,接待他國及外邦使臣,誰允你僭越禮法,擅作主張?

  衙役額頭伏在地上,直冒冷汗:“小人屬鴻胪寺衙下,是負責解押的差役,鴻胪寺要求北朝皇子入城之後戴上腳鐐,步行入城,北朝使臣也同意了,并且先行一步,去四方館安置,并非小人擅作主張,小人隻、隻是聽令行事,請殿下明察。

  姜扶光有些驚訝,質子邦交沒有正式議定,鴻胪寺的要求不但過分,還很不合理,明顯是在羞辱北朝,北朝可以嚴正拒絕。

  可北朝随行的官員,竟然任由南朝官員羞辱北朝,不曾捍衛北朝尊嚴,竟也不加以阻攔,是腦子進水了嗎?

  有些不對勁。

  “誰的令,能大過國之禮法?
”姜扶光目光微沉,“鴻胪寺,本為大聲傳贊,有引導儀節之責,鴻胪寺主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向外邦傳贊我朝國威儀節,政令越不過一個【儀】,無儀不立,鴻胪寺沒有哪一條政令,可以允許鴻胪寺官員折辱來賓。

  兩個衙役駭得面如土色,頓時說不出話來。

  “僭越禮法,失職渎職,”姜扶光擱下了茶盞,聲音冷凝,“拖下去,扒了他們的衙衣,解了兵器,重打三十大闆,送去鴻胪寺。

  “是!

  侍衛架起了跪在地上的兩個衙役,拖了下去。

  長街上一片寂靜。

  半晌!

  “你叫什麼名字?
”耳邊響起了一道矜雅的聲音。

  姬如玄緩緩擡頭,大辇不知何時就停在他面前,與他相距極近:“姬如玄,見過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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