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求你們負了我吧!
經過粗麻布的過濾,豆渣被留在粗麻布表面。
唐蜜用麻布将豆渣裹住,用力狠狠壓了幾下,把裡面的豆漿全都擠幹淨。
秦穆還是很疑惑:“你這是要做什麼?
”
“我準備做豆腐。
”
這是秦穆第二次聽到豆腐:“這豆腐到底是什麼?
”
唐蜜笑得神秘兮兮:“靠嘴講不清楚,等我做出來之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
她本就長得漂亮,笑起來時更加可愛動人。
秦穆特别喜歡看她笑。
聽她這麼說,他就不再追問,無論她讓他幹什麼,他都老實照做。
原本滿滿兩大桶豆漿,經過過濾之後,少了半桶。
她将豆漿倒進鍋裡,燒火煮開,撇掉表面的沫子。
然後再端出來,放到陰涼處,蓋上麻布。
現在已經快到午時,村裡的人家相繼升起炊煙,飯菜的香味在村子裡面彌漫開來。
唐蜜也開始着手準備午飯。
今日是秦穆的生辰,秦父難得下山,這飯菜一定要準備得豐盛些。
她正準備淘米煮飯,秦朗就匆匆跑了回來。
“蜜蜜,你中午多煮點飯,裡正要來咱們家吃飯。
”
剛才他跟秦父去了裡正家,秦父和裡正聊得起勁兒,裡正要留秦父在家吃午飯。
秦父推辭道:“若換做平時,我肯定要留下來與你喝上一杯,可今天是我家大郎的生辰,我必須得回去吃飯。
”
得知秦大郎生辰,裡正忙道:“這可是要好好慶祝的,我得上門去道賀一聲。
”
秦父高興地一口應下,立刻讓五郎趕緊回家通知蜜娘,讓她多煮點飯。
剛才秦朗跑了一路,累得氣喘籲籲。
他替爹傳完話後,就一屁股坐在井邊,用葫蘆瓢舀起井水大口地灌進嘴裡。
喝完水後,他就跑進竈房幫忙燒火打下手。
唐蜜原本隻打算做五菜一湯的,如今家裡要來客人,就得再加兩個菜,正好湊成八個碗,讨個吉利數字。
她将昨天買回來的酸菜拿出來,洗幹淨後切成段。
等釜中米飯焖熟之後,唐蜜用帕子裹住手柄,将它端起來放到地上,随後架上大鍋,燒水煮魚,将酸菜倒入魚湯之中,蓋上鍋蓋慢慢焖煮。
大竈用來煮魚,還剩下個小竈。
她将昨天焯熟了的五花肉拿出來,熱油加紅糖,把五花肉炒上色,然後倒了碗涼水進鍋。
剛才趁秦朗低頭加柴的功夫,唐蜜迅速往兩個鍋裡分别倒了點兒靈泉水。
她琢磨着靈泉水是好東西,不僅能治病,還能澆菜,若是用來燒菜應該也很不錯。
沒過多久,酸菜魚和東坡肉的香味就沿着鍋邊縫隙滲出來,飄得滿屋子都是。
秦朗都快饞瘋了。
活到這麼大,他還從沒聞到過這麼香的魚肉和豬肉!
為了能早點吃上美味可口的飯菜,他擦掉口水,更加賣力地燒火。
除了東坡肉和酸菜魚之外,唐蜜把秦烈今早宰殺的山雞也一起炖了。
三個硬菜,另外再配上四個家常小菜,和一鍋香濃的玉米骨頭湯,正好八個菜,齊活了!
要是再有壺酒就好了……
家裡能吃得起肉就很不錯了,哪還有閑錢買酒?
唐蜜甩開那些奢侈的想法,帶着秦朗将飯菜一一端上桌。
濃郁的菜香飄滿整個小院,就連經過院門的村民也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好香啊!
秦穆和秦烈看到滿滿一桌子的豐盛飯菜,也都相當驚喜。
以前隻有在秦母還沒去世的時候,他們才能吃到這麼豐盛的飯菜,後來秦母去世,家裡剩下一堆男人。
雖說燒菜做飯不成問題,可比起秦母燒的飯菜,終究還是缺少了一些味道。
那是獨屬于女性才有的溫柔味道。
也是一個家最重要的标志。
如今唐蜜做的這些飯菜,一下子就将秦母帶走了的味道,又重新帶回來了。
秦穆心中情緒翻湧,但他不善言辭,沉默許久,最後也隻吐出三個字:“謝謝你。
”
唐蜜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特别的,她擦幹淨手,随口說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跟我客氣。
”
秦穆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發誓:“蜜娘,我這輩子定不負你!
”
唐蜜頗為意外。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麼秦穆突然對着她起誓。
秦烈立刻抓住她的另一隻手:“我也不會負你!
”
這家夥力氣大,又不知道輕重,将她的手捏得死緊。
唐蜜疼得直皺眉:“你松手,疼!
”
秦烈稍稍放松了些,卻固執地沒有松開手。
見到兩個兄長向媳婦兒表白,秦朗也不甘示弱,撲上來抱住唐蜜的腰,近乎耍賴似地說道:“蜜蜜是我見過除了娘親之外最好的女人,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一輩子都不會負你!
”
唐蜜:“……”
不,我求你們負了我吧!
我并不想跟你們兄弟五人過一輩子啊!
但這話她不能說出口。
她隻能憋着。
幾乎都要憋出内傷了。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個尖利的女人聲音:“家裡的人呢?
都死到哪裡去了?
”
一聽到這個聲音,秦穆秦烈秦朗三兄弟就立刻變了臉色。
尤其是秦烈,臉上的厭惡之色幾乎要溢出來了。
“那個女人又來了!
”
唐蜜很疑惑:“誰啊?
”
秦朗給出回答:“是爹的妹妹,我們的小姑。
”
小姑來了,為什麼秦烈會露出那種表情?
唐蜜更加迷糊了。
“她來咱家準沒好事,”秦烈撸起衣袖,氣勢洶洶地要往外沖,“讓我去把她打跑!
”
秦穆攔住他:“别沖動,她畢竟是咱們的長輩,真要把她給打了,回頭她肯定又要四處去宣揚咱們以下犯上。
”
秦烈很不服氣:“随她說,我不怕她!
”
“可是三郎很快就要參加縣考,能否考上秀才除了要看縣考和府考的成績之外,還要看他在家鄉的名聲,若是鬧出個不敬長輩以下犯上的事情,你讓三郎還怎麼考試?
”
秦烈頓時就不吭聲了。
他的脾氣雖然很暴躁,但也知道輕重。
三郎寒窗苦讀這麼多年,胸中藏着滿腔抱負,隻等金榜題名,就能一展宏圖。
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耽誤了三郎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