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寒神色複雜，“你為什麼那麼執着。
”

　　難得糊塗不好嗎。

　　程幂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這裡，很難受，究竟是不是我師父，你告訴我好不好。
”

　　兩手抓住他衣襟，整個人都歪到他身上，滿是痛苦，“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師父，你為什麼不肯認我，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嗚嗚……”

　　慕之寒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希望她好受一些。

　　沒一會兒，就察覺到胸口炙熱而滾燙，她的眼淚，幾乎要灼穿那一處的肌膚。

　　她哭了……

　　酒意上湧，程幂所有的堅強被擊潰，那些從猜測到太子就是柏玉時就壓抑的崩潰情緒終于控制不住，滾滾而落。

　　怕認錯人而一直壓抑着，怕希望過後是失望。

　　然而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了。

　　程幂緊緊地閉上雙眼，卻阻止不了淚水肆意。

　　“你就是柏玉對不對，為什麼不肯認我，是不是怕我知道自己不僅害死了你一次，還害你斷了雙腿會加倍自責，所以你不肯認我，不想我永遠活在愧疚當中對不對，你告訴我，告訴我嗚嗚……”

　　慕之寒一僵，原來，她都猜到了。

　　是啊，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

　　手撫摸上她的頭發，幽幽歎息，“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刨根問底。
”

　　程幂擡起頭來，霧霭朦胧地看着他的臉，“你總是處處為我着想，有沒有想過我會難受。
”

　　“告訴你，更難受。
”

　　“知道了也許會痛苦，會自責，但不會比現在更難受了，隻要你還活着，師父，是不是你。
”

　　小心翼翼又期盼的眼神，脆弱到不堪一擊。

　　她何曾如此卑微又害怕過，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慕之寒心髒。

　　他看着她的臉，兩頰全是醉酒的紅暈，雙眼幾乎沒了焦距。

　　隻剩下那一點點期盼的光。

　　突然，就不想騙她了……

　　她想認他，他又何嘗不想認她啊。

　　突然俯下身來，吻上她的唇，“是我，幂兒，我從未怪過你。
”

　　程幂猛地閉上雙眼，淚水缺堤，從眼角滾滾而落。

　　終于，等到你了。

　　兩手抱住他的脖子，反攻回去，程幂往前一撲，兩人雙雙往後倒去。

　　慕之寒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環住她的腰，生怕她摔倒，給她做了墊背。

　　倒下去後才反應過來，此時正在床上，是軟的，摔下來也不疼。

　　程幂沒什麼技巧可言，抱着他啃了一會兒，然後放開。

　　迷蒙的雙眼，霧氣滾滾，仿佛煮沸了的水。

　　又像翻滾的岩漿。

　　慕之寒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驚，還沒等他說話，程幂已經撐着手爬了起來，跪坐在一旁。

　　抓住他的西裝外套扯了兩下。

　　然後又抓住他皮帶扯了兩下，毫無章程，有點像發酒瘋。

　　“你做什麼。
”

　　要命啊。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程幂沒理他，扯不開，于是她露出兩排尖尖的牙齒，直接咬了下去。

　　慕之寒，“……”

　　聲音隐啞，“放手。
”。

　　“師父，你這腰帶怎麼那麼硬，牙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