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238 惡毒的女人
永安郡主身邊有四個大丫鬟,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其中最讓她忌憚的就是秋畫。
這個女人别看隻是一個丫鬟,但那通身的氣派,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言行舉止,比一般的官家千金還要略勝一籌,平時也是她替永安郡主出面最多,大家看到隻是一個丫鬟就有這樣的氣度,心中自然對永安郡主多了幾分敬仰和好奇。
但她最讨厭的就是秋畫,這個女人兩面三刀,仗着永安郡主的寵愛,背地裡沒少給她穿小鞋,看不上她的出身,她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她?
但她極為得永安郡主的寵愛,她還沒傻到在永安郡主面前告她身邊紅人的黑狀,但心中的厭惡和恨意一點不比蕭雲和少。
蕭雲和重生已經夠讓她崩潰了,沒想到秋畫也來了,這一刻,薛寶鏡心中是絕望的。
秋畫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貫會伏底作小、八面玲珑,讓她吃了不少悶虧,卻又不敢拿她怎麼樣,現在想想胸中還是一股悶氣。
“怎麼會……。
”薛寶鏡喃喃道,“難道你也死了?
”
秋畫眼底劃過一抹戾氣,掐着她脖子的力道越來越狠,薛寶鏡逐漸呼吸不過來,四肢撲騰着,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還不是拜你所賜,郡主待你那麼好,你竟恩将仇報,害郡主吃了那麼多苦,即使将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
薛寶鏡認識的秋畫雖然腹黑,但人是十分溫柔淑女的,哪裡見過她如此狠戾毒辣的一面,徹底将薛寶鏡吓住了。
就在薛寶鏡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秋畫忽然松手,勾唇輕笑,“就這麼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
薛寶鏡捂着脖子劇烈咳嗽起來,擡頭憤恨的瞪着她,聲音嘶啞難聽:“這裡不是你們一手遮天的大夏了,我也不是任你們踩在腳下的薛寶鏡,你們誰敢動我,就是找死。
”
秋畫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來,挑眉輕笑;“看來你現在很有底氣啊?
”
薛寶鏡驕傲的揚起眉:“連你的郡主在我面前都要老老實實的,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若敢傷我一根汗毛,你跟蕭雲和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
”
秋畫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大笑起來,薛寶鏡一陣心慌,事情朝着不可掌控的方向而去,她暫時有點手足無措。
“你笑什麼?
”薛寶鏡氣急敗壞的吼道,傷到了嗓子,彎腰咳嗽起來。
“憑你那個爆發戶的爹?
和花不完的錢?
”秋畫語氣十分鄙夷,眼神亦滿是不屑。
薛寶鏡愣了愣:“你知道就好。
”心中卻漸漸不安起來。
她這才注意到秋畫的打扮,來這個世界這麼久,雖然沒什麼時尚感,但眼力還是有的,秋畫這一身都是大牌高定啊,尤其手腕上露出來的腕表,她當初看上了可惜是獨家定制,有錢也買不到。
薛寶鏡瞳孔驟縮,難道……
不可能……她拼命搖頭。
秋畫啧啧了兩聲,眼神鄙夷而不屑:“你這腦子,在哪兒都是個笑話,還想猜郡主一腳,你要先問問我秋畫答不答應。
”
話落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
薛寶鏡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失聲尖叫道:“你别亂來,我警告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
“你起了毒害郡主心思的那一刻,就該想到後果,自作孽不可活。
”
“你怎麼敢?
”
“我為什麼不敢?
你薛家除了有錢還有什麼?
也就隻能擺擺土大款的威風了,在真正的權貴面前,你們就是跳梁小醜。
”秋畫話落,伸手抓住薛寶鏡的頭發,把人扯到面前,薛寶鏡疼的失聲尖叫起來。
匕首拍在薛寶鏡的臉上,冰涼的匕刃令薛寶鏡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心中的恐懼越來越深。
“隻要你肯放過我……一百萬……一千萬……?
”
“你看我像缺錢嗎?
還是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庸俗不堪?
薛寶鏡,省省吧,我今天就是扒你的皮的。
”
薛寶鏡見軟攻不成,眼神一暗,忽然伸出雙爪朝秋畫的臉上抓去,她指甲留的很長,不抓花臉才怪。
秋畫早有防備,抓着她的長發一扯,伸出右腳朝她心窩子踹去,薛寶鏡一下子被踹飛了出去,撞到落地玻璃窗上,蜷縮在地上呻吟。
秋畫緩緩起身,彈了彈衣擺上的灰塵,邁着優雅的腳步走過去,蹲在薛寶鏡面前,匕首拍在她的臉上,似笑非笑:“這麼嬌嫩的臉蛋,讓我想想,該從哪兒下手呢?
”
薛寶鏡恐懼的瞪大雙眼。
秋畫勾了勾唇,返回椅子上坐下,打了個響指,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人走了過來。
“小姐有何吩咐?
”
秋畫擡了擡下巴:“把人給我吊起來,找根蠟燭過來。
”
兩人分頭行事,一人去找蠟燭,一人拿出一截準備好的麻繩朝薛寶鏡走去。
秋畫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但剛才秋畫踹心窩子那一腳夠狠,她疼的現在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隻能乖乖的被黑衣人捆住了雙手雙腳。
黑衣人将她倒掉在水晶燈上,薛寶鏡一直喊叫,黑衣人直接拿了一塊抹布塞她嘴裡了。
酒店房間準備的有蠟燭,可能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癖好,蠟燭很粗很大。
秋畫将一個圓凳子踢到薛寶鏡頭底下,薛寶鏡長發披散下來,距離凳子隻有一個成年男人手掌的距離。
秋畫伸手:“火機。
”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雙手送上。
薛寶鏡驚恐的瞪大雙眼,劇烈的掙紮起來,帶動水晶吊燈嘩啦啦的響起來。
秋畫笑着瞥了她一眼:“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
話落點上蠟燭。
燭火蹭的一下燃起來,将将要燒到薛寶鏡的發梢,薛寶鏡趕忙偏頭,但這樣她身體是扭曲的,她會非常累,沒幾下她就出了滿頭大汗,終于堅持不住了,身體自然的松垂下來,然而發梢劃過焰火,薛寶鏡頭皮發麻,趕忙往另一個方向偏去。
發梢燃起了火星,又很快熄滅,空氣裡飄來一股燒焦的糊味兒。
秋畫坐在椅子上,舒展雙腿,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
一個黑衣人站在她身後,一個黑衣人站在薛寶鏡身邊。
“嗚嗚嗚……。
”薛寶鏡想說什麼,被抹布堵住了嘴。
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秋畫。
對這個惡毒的女人,秋畫不可能有一點同情心。
“聽聽她說什麼。
”
黑衣人取走薛寶鏡嘴裡的抹布。
薛寶鏡大口呼吸了幾下,慌亂的說道:“好秋畫,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聲音裡帶着哭腔,看來吓得不輕啊。
薛寶鏡揮了揮手,兩個黑衣人轉身離開,站在房間門口。
“這才哪兒跟哪兒呢,我以前在越嬷嬷手下受訓的時候,一百多個小丫鬟,誰不聽話,嬷嬷多的是辦法懲罰,什麼磨指甲啊,灌辣水啊,跪銀針啊,今天正好在你身上實驗實驗,畢竟越嬷嬷是從宮廷裡出來的老人,宮裡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多的是法子讓你受盡折磨身上又找不到傷痕。
”
她越說,薛寶鏡臉色越慘白。
永安郡主的教養嬷嬷越嬷嬷她是見過的,忒厲害的一個老太婆,太皇太後的心腹,在皇宮的爾虞我詐中走出來的,後來甯國大長公主出宮建府,太皇太後便把越嬷嬷賜給了大長公主,永安郡主出生後,大長公主又把她調到了永安郡主身邊,這個老妖婆一直不喜歡她,跟秋畫串通一氣給她吃過好些刮落,她每次看到越嬷嬷,對方眼神一瞟過來,她就雙膝發軟,頭皮發麻,恨不得繞道而走。
那老妖婆就是一變态,發明出來這麼惡毒的折磨人的法子她是相信的,也因此更害怕了,臉上的恐懼一點都不摻假。
薛寶鏡這樣弓着身子非常消耗體力,很快她就堅持不住了,可她一松懈下來,頭發就要被燭火燒到,可她實在堅持不住了,臉上因為掙紮而顯得十分猙獰。
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發梢劃過燭火,一點點的燒了起來。
薛寶鏡不甘心的掙紮,頭頂的水晶吊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伴随着恐懼的求饒聲,薛寶鏡哭的眼淚鼻涕齊飙。
秋畫靜靜的欣賞着薛寶鏡的醜态,這才隻是開端。
薛寶鏡的頭發燒到了一半,空氣中滿是糊味兒,薛寶鏡哭的撕心裂肺,對于一個愛美的女生來說,頭發就是生命。
這比拿刀剜心還要痛苦。
秋畫不得不感慨,越嬷嬷這法子,怪不得那麼多小丫鬟畏她如虎,因為她永遠知道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陷入絕望恐懼的地步。
薛寶鏡情緒越來越崩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聲音跟即将面臨屠刀的豬似的。
火慢慢的燒這頭發,薛寶鏡一頭秀發眨眼間成了一地灰燼,秋畫捏着匕首将蠟燭摁滅,頭發上的火焰卻并不會熄滅,反而燒的越來越旺。
薛寶鏡尖利的哭聲充滿恐懼,拼命的搖晃着身子,卻隻是徒勞無功。
“我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
”
秋畫拿着桌子上的茶壺,從薛寶鏡的臉上澆了下去,那茶是林雪走之前給她泡的,晾了半天有點降了溫度,但還是挺燙的,薛寶鏡被燙的一下子尖叫起來,茶裡泡開的養顔的玫瑰花和雪蓮黏了她一臉。
一滿壺茶澆下去,終于把火澆滅了,再晚一點就燒到頭皮了,但薛寶鏡的頭發也被燒的差不多了,跟狗啃的似的,醜的不認直視。
薛寶鏡哭的一抽一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秋畫拍了拍她的臉蛋:“感覺怎麼樣?
”
薛寶鏡壓下眼底的恨意,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秋畫:“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以後我唯你馬首是瞻,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
“呵……現在求饒,晚了。
”
“小姐,有人。
”門口的黑衣人忽然開口。
薛寶鏡雙眼一亮,正要開口喊,被秋畫一瞪,連忙縮了縮脖子。
秋畫遺憾的搖搖頭:“沒玩夠呢,看來隻能再找機會了。
”
話落把匕首在薛寶鏡的臉上劃了一下,一絲血線流出,秋畫滿意的把匕首在她的衣服上噌了噌,收好走人。
薛寶鏡雙手雙腿已經麻木了,察覺不到疼。
秋畫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沒有錯過薛寶鏡眼底的恨意,她反而笑得越來越開心。
“我記得你爸是叫薛愛财吧,一心想紮進京城權貴圈子裡去,可惜沒人看得起他,你們這種暴發戶啊,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
最後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薛寶鏡愣了愣,對方已經揚長而去。
秋畫不指望薛寶鏡那個豬腦子能領會到她的意思,她反而期待薛寶鏡蹦跶,蹦跶的越高,摔得越慘。
她欠郡主的,死十回都不夠。
黑衣人打開門,秋畫走出房間,兩個黑衣人關上門跟在她身後,迎面有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走過來,垂着腦袋,失魂落魄的樣子,在這幽靜的走廊中猶如一抹鬼影。
秋畫瞥了她一眼,與對方擦肩而過。
林雪察覺到什麼,扭頭看了一眼,隻看到女人高挑的背影、優雅的腳步,以及兩個氣勢斐然的保镖。
林雪滿腹心事,沒來得及想太多,拿出房卡,打開門走進去。
一擡眼吓得怔在原地。
薛寶鏡被捆綁着雙腳倒掉在水晶燈上,房間裡一股什麼東西燒焦的糊味兒,而薛寶鏡的頭發已經不見了,那發型……奇醜無比。
薛寶鏡聲嘶力竭的怒吼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救我。
”
——
秋畫走出酒店的時候,已是深夜。
整個城市霓虹華燈,絢爛又繁華。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面前,車門打開,一個衣着精緻氣質幹練的女人從車内探頭:“大小姐,請上車。
”
秋畫眯了眯眼,喊她大小姐,是甯氏的人?
秋畫回頭看了眼黑衣人,黑衣人點了點頭,秋畫這才放心的坐了進去。
女人笑道:“大小姐好,我叫李蘭,是甯氏集團沣城分部的負責人,您在沣城的一切由我來負責。
”
“是哥哥讓你這麼做的嗎?
”
女人爽朗的笑道:“您是甯氏大小姐,這是您的排面,也是我的職責。
”
秋畫抿抿唇:“你都知道了吧?
”
李蘭挑了挑眉:“小姐指的是什麼?
”
“薛寶鏡。
”
李蘭勾了勾唇:“小姐多慮了,這種人根本用不着小姐親自動手,免得髒了您的手,薛家無權無勢,翻不起什麼浪花,如果小姐信得過我,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我。
”
秋畫搖搖頭:“你暫時不用出手,再等等。
”
李蘭點點頭,轉而說道:“小姐奔波了一天,我已為小姐定好酒店……。
”
還沒說完就被秋畫打斷,“不用,送我去醫院。
”
李蘭吩咐司機:“去醫院。
”
“我今晚會住在醫院,你别跟着了,回去休息吧。
”
李蘭笑了笑:“加個聯系方式吧,小姐有任何事随時聯系我,保證随叫随到。
”
兩人加了個微信,互留了電話,秋畫在醫院門口下車,兩個黑衣人随後從出租車上下來,跟在秋畫身後。
秋畫走進病房的時候,房間靜的針落可聞,韓娅躺在沙發上睡的香甜,病床上,呼吸聲清淺傳來。
窗外夜風輕拂,吹動紗簾,夜涼如水。
“秋畫。
”一道溫柔悅耳的聲音蓦然響起。
秋畫連忙快走幾步,老稱呼脫口而出:“郡主。
”
蕭雲和笑着搖搖頭:“說你多少次了,該改稱呼了。
”
秋畫搖搖頭:“沒人的時候我就喜歡這樣叫您。
”
不管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郡主永遠都是她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