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真的走了，難道要讓她随着自己一起去嗎？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臉蛋，“孩子呢？
我們還有孩子。
不要說這種傻話。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要活下去，聽見了嗎？
”

　　珊珊搖頭，“我不要孩子，我就要你。
”

　　她自己就是個孩子。

　　想跟他生寶寶，是因為他，所以才想要有和他的孩子。

　　可如果他不在了，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珊珊。
”顧崇林望着她，想說什麼，突然克制不住地咳了起來。

　　珊珊輕輕給他拍着背。

　　……

　　她也沒有再和他提這個話題，因為，他現在連說話，都很累。

　　霍媽媽一直沒有走，在家裡安排人把房子收拾了一下，整個家裡，又整齊了起來。

　　“吃飯了。
”

　　顧崇林躺在床上，珊珊在旁邊守着剛剛睡着的他，霍媽媽走了進來叫自己。

　　珊珊站了起來，穿着拖鞋走出了門，看到家裡的一切，又看了看母親。

　　霍媽媽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

　　她見不得有一些淩亂的東西，家裡一向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她記得小時候，家裡有個阿姨，沒把家裡收拾幹淨，後來直接被她趕走了。

　　她做了些菜，不是很多。

　　珊珊坐了下來。

　　這些天都是阿姨在做飯，她其實已經沒好好吃過飯了。

　　霍媽媽見她坐下來，也跟着坐了下來，沒過多久，慕十七和霍振東也過來了。

　　聽說顧崇林生病，他們都是過來探望的。

　　因為早上有點事，所以現在才過來。

　　……

　　顧崇林生病的事，給大家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想到他真要是走了，留下孤兒寡母的，也不知道珊珊怎麼堅持得下去。

　　……

　　下午，紀音坐在沙發上，看到小燈泡和雨兒坐在書架前，兩個人在說話。

　　“哥哥，你說，我爸爸會不會死啊？
”

　　雨兒這兩天一直在家裡，葉繁星叫不過來。

　　小燈泡昨晚回來的，早上和葉繁星一起去看了顧崇林，看到他，雨兒就跟着過來了。

　　在這個家裡，她最喜歡小燈泡了。

　　畢竟兩個小孩年輕差不了多少，又經常一起玩。

　　小燈泡望着雨兒可憐巴巴的樣子，伸出手，放在她頭上，“如果你爸爸真的不在了，我會保護你的。
”

　　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模樣。

　　紀音望着這一幕，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有點感動。

　　他還那麼小，就說出這種話。

　　聽起來，跟真的一樣。

　　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得到，但他這麼小就已經會哄妹子了，前途不可限量。

　　雨兒望着小燈泡，“可是哥哥，我不想爸爸死。
我最喜歡爸爸了。
你幫我好不好？
”

　　“……”小燈泡看着雨兒，她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難題。

　　畢竟他自己都是個小朋友，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幫才好。

　　他望着雨兒，說：“你别難過了。
乖。
你爸爸會好起來的。
”

　　雨兒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紀音看着雨兒哭，感覺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

　　不是因為同情心，而是因為，她想起了她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