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欠收拾是不是(1)
樓下響起引擎聲,厲夜祈大步走進門廳,垂眸看着地上交疊在一起的小白鞋,他彎腰拎起來放進鞋櫃,然後拿拖鞋換鞋。
佟姨聞聲出來,看到厲夜祈走進來,她詫異道:“咦,先生這麼早回來,我還以為是太太。
”
厲夜祈點了點頭,脫下風衣挂在落地衣架上,“希兒回來了?
”
“嗯,帶着傷回來呢,一進門就管我要上次你拿回來的藥膏,我記得放在你書房,她自己上去拿了。
”佟姨道。
“帶着傷?
”厲夜祈劍眉微蹙。
“是啊,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好像傷得有點重。
”佟姨如實答道。
“我上去看看。
”厲夜祈眉尖微蹙,已經邁開腳步朝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走廊,厲夜祈忽然想起什麼,他心底一震,腳步越發邁得急促。
言洛希站在抽屜前,看着那個牛皮紙袋,心裡有道強烈的聲音在叫嚣,拿起來看看,就看一眼,沒有人會知道。
她擡起手緩緩移過去,指尖碰到牛皮紙袋,她輕顫了一下,還是拿了起來。
牛皮紙袋密封着,還未拆封,她眉頭輕蹙,翻來覆去看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可以窺探的縫隙,她又掂了掂重量,有點沉。
這是dna鑒定報告嗎?
怎麼感覺裡面好像有很多資料,而且還沒有開封,厲大神為什麼沒有拆開看呢,他在怕什麼?
她正準備将牛皮紙袋放回抽屜,書房門忽然被人推開,“砰”一聲,門闆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言洛希下意識擡頭。
站在門口的男人,頭發淩亂,呼吸也有些急促,臉色更是發白,分明是跑上來的,她讷讷道:“厲大神……”
“太太!
”厲夜祈看到她拿着那個牛皮紙袋,神色微微一變,他疾步走進來,一把奪過牛皮紙袋,神色冷戾,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我有沒有說過,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準随便進出我的書房碰我的文件?
”
言洛希呆呆地看着他,見他拉開最下面的抽屜,将牛皮紙袋鎖進去,那樣小心戒備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在提防她!
她被這個想法猝不及防擊中,心髒一下子好痛好痛,她弱弱的解釋,“我、我是來找藥膏的。
”
他那麼寶貝這個文件袋,是因為裡面裝着傅莜然的dna鑒定報告嗎?
他防着她,是怕她知道傅莜然和厲莜然就是同一個人?
所以他對厲莜然并沒有忘情,隻是在她面前隐藏起來了嗎?
為什麼心髒好痛好痛,連呼吸都感到困難起來?
厲夜祈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卻不知自己的樣子落在言洛希眼裡,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他垂眸看着她呆愣的模樣,神色稍緩,“我給你找一下。
”
言洛希站在原地,看他翻箱倒櫃的找,卻始終沒再碰最後鎖上的那個抽屜,她眼眶越來越燙,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這個地方,她待不下去了,她必須要離開這裡,否則她會窒息而死。
“我……”
“找到了。
”厲夜祈忽然打斷她的話,他走到她面前,骨節分明的長指捏着一管藥膏,“佟姨說你受傷了,讓我看看傷到哪裡了?
”
說完,他伸手去拉她的手,言洛希下意識将手縮到背後,躲開了她的大手。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沉默在他們之間徘徊,厲夜祈擰眉看着她突如其來的抗拒,“讓我看看你的傷。
”
言洛希見他的手再度伸過來,她往後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淡淡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
他剛才防備的态度,将她的心鑿開一道大口子,那是任何藥膏都沒辦法止疼的,“我出去了,還有台詞要背。
”
她繞過真皮座椅,僵直着背影一瘸一拐地往門口走去,他的态度讓她很受傷很受傷,可是卻無法說出口,心髒那麼痛,痛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可為什麼,她還清晰的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維護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依然如履薄冰。
他們的婚姻就像五彩的泡泡,隻要稍一用力,就會破碎。
厲夜祈看着她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為什麼她的背影那樣絕望而悲傷?
他剛才過激的反應傷到她了嗎?
可是他真的害怕,害怕她會看到他在調查她。
“希兒。
”
厲夜祈疾步追出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彎腰将她抱起來,大步朝主卧室走去,“不要逞強,讓我看看你的傷。
”
言洛希将頭扭向一邊,強迫自己逼退湧上眼眶的潮濕,“我真的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休息一晚就好了。
”
厲夜祈沒理會她,走進主卧室,将她放在床前凳上,他在她面前蹲下,仰頭望着她委屈得快要哭了的小臉,“哪條腿傷了?
”
言洛希抿着唇不肯說。
厲夜祈皺眉,“希兒。
”
“把藥膏給我,我自己會擦,你出去吧,我有點累,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她害怕自己再看着他,會像個怨婦一樣質問他當初為什麼娶她,真的是為了報複傅璇嗎?
那麼他這麼費盡心思的對她好,隻是想讓她跌入痛苦的深淵,償還厲莜然這些年所受的折磨?
厲夜祈擡頭,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冷沉的眼眸裡有着固執的堅持,“不說是嗎?
那我自己檢查。
”
說罷,他起身就要去脫她的褲子,言洛希被他流氓的舉動給吓得不輕,她連忙按住自己的褲頭,咬牙切齒道:“你做什麼?
”
“脫褲子。
”
男人蠻橫起來,言洛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兩下就被他強硬的扒掉了褲子,掙紮時不小心碰到腿上的傷,她疼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咝咝的抽着冷氣。
厲夜祈揚手,将她的褲子扔得老遠,垂眸看見她細嫩白皙的長腿,兩邊膝蓋上都有着觸目驚心的淤青,紅腫的地方還微微滲着血絲。
他擰眉:“膝蓋上的傷怎麼弄的?
”
言洛希又羞又氣,雙手按在雙腿之間,犟着性子道:“你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把藥膏給我,我自己擦。
”